陆玉芙:“可是我怎么听说,你谈着一个,就是最近和亭笈走得很近的,孟家广外那个亲戚家的,不是说你已经和对方没联系了吗?”
秦绍生:“断了吧?”
陆绪章神情便沉了下来:“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相亲的意向,完全不想相亲,你们不用给我介绍,也不用给我谈这些了!父亲没和你们谈吗,是谁让你们替我自作主张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
一时倒是留了秦绍生和陆玉芙面面相觑。
他怎么了,又发病了?
孟砚青听着他们的话,好笑至极。
她都是没生气,这是觉得这两个人瞎热心罢了。
不过——
既然她都听到了,那她也不能当没这回事。
于是后来,陆绪章上车后,她理都不理,就那么和陆亭笈说话。
陆绪章几次想插口,都被她敷衍过去了。
很快,车子到了她家,她下车,那父子两个和她告别,之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她走进家门的时候,清楚看到陆绪章还在回头看。
呵呵。
晚上回去后,电话响了两次。
到了第三次,洗过澡的孟砚青才慢悠悠接过来:“哪位?”
电话那头是陆绪章的声音,他低声说:“砚青,是我。”
孟砚青笑了笑:“哦,绪章啊。”
她舒舒服服地半躺在沙发上,才笑着道:“承蒙你今日招待,我感激不尽,不过这会儿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陆绪章这才道:“我刚才又和办事处打了电话,他们那边宿舍条件还可以,你考虑下吧。”
孟砚青:“哦。”
陆绪章略沉默了下,才道:“今天绍生和玉芙说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孟砚青装傻:“他们说什么了?”
陆绪章:“他们提起相亲什么的,我确实早和老爷子提了,我也丝毫没有要相亲的意思,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想起这些。”
孟砚青淡淡地道:“随便你,关我什么事。”
陆绪章便低声道:“你觉得不关你的事,可我觉得我还是得解释清楚,免得我又被人冤枉了。”
孟砚青听这话,冷笑一声:“谁能冤枉了你不成!”
陆绪章声音便有些委屈起来:“可我确实挺冤的,不说别的,就说这件事,你说赶在这时候,我哪有心思相亲,结果他们不是凭空给我添了一桩故事?”
孟砚青听着电话里他那低沉却带着无奈的声调,好笑至极。
她抬起腿来,一双洁白的脚轻抵在沙发靠背上:“绪章,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别把事情都推给别人,不过——”
她懒散地道:“这也没什么,毕竟,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绪章听着,低声道:“对,都怪我,怪我。”
孟砚青:“你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心里不一定怎么想的呢。”
陆绪章一听,知道她这话的话风,马上一步上前,几乎就是指天发誓了:“砚青,我确实不知道,我已经和老爷子和宁助理都提过了,我确实无心其它,奈何玉芙和绍生这里,可能他们就没听进去,我回到家后,马上说了他们,他们以后不会这样了。”
孟砚青:“为什么不会呢?相亲不是挺好的吗?没人拦着你,你干嘛不去相?”
陆绪章便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才哑声道:“你知道我的心思,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吗?”
冷不丁的,陆绪章突然开始打直球,孟砚青有些不适应。
她凉凉地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陆绪章:“砚青……”
声音竟然有些低声下气的委屈。
孟砚青轻哼:“少来这一套!”
陆绪章:“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都是真心话。”
孟砚青:“之前?什么之前?我哪知道你说了什么!”
陆绪章:“那我要从头和你说吗?”
孟砚青:“不用了,这些话,你以后和别人说去吧,至于我呢,我马上就要开展我的下一段恋情了!”
陆绪章:“下一段在哪儿,香港还是地质学院?”
孟砚青:“都有可能吧。”
陆绪章沉吟了下:“也行,那我再给你订几身漂亮裙子吧,让你风光谈恋爱。”
孟砚青:“这倒是不劳驾了,我现在不缺钱。”
陆绪章:“是,你都开始考虑做黄金了,哪能缺钱。”
孟砚青:“……”
她略有些嘲讽地道:“陆先生,你这消息还挺灵通的?”
陆绪章:“黄金销售许可证的申领情况,我已经搜集了一摞的资料,你要不要看看?”
孟砚青微挑眉,便不说话了。
要,当然要。
陆绪章试探着说:“你现在心气挺大的,到底怎么打算的,能和我说说吗?”
孟砚青:“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是开窍了,领悟了?
陆绪章:“就是想了解下,无论怎么说,我们都应该同心协力互相帮助是不是?”
孟砚青:“然后你再给我疯一把?”
陆绪章声音便放低了,很有些讨好的意思:“砚青……”
孟砚青轻哼一声。
陆绪章越发压低了声音,低声下气地道:“你别生我气了,可以吗?”
孟砚青:“陆绪章,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发疯的时候就胡来,你生气的时候就把我关起来,你生病的时候跑来装可怜,现在你心情好了,开始讨好卖乖了?”
陆绪章:“我那卖乖卖成了吗?我讨好到你了吗?”
孟砚青:“一半一半吧。”
陆绪章:“还差一半?那你要我怎么办,你说就是了,我赴汤蹈火可以吗?”
孟砚青:“那你就来一个发烧四十度胡言乱语吧?你生病的时候,我看着比不生病的时候招人喜欢呢?”
陆绪章:“真的?那我马上去泼一个冷水,再吹个电风扇。”
孟砚青:“你就嘴上说说而已!”
陆绪章便越发低声下气起来:“可我生病了,心疼的还不是你吗?”
孟砚青听这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呛到了。
她平息了后,忍不住咬牙:“陆绪章,你真是没脸没皮!你当时把我挟持到承德那狠劲儿呢?来啊,再来啊!怎么这么会儿倒是服软了呢!”
陆绪章低声道:“在你面前,我也只能服软。”
孟砚青听着他这话,其实心里也是受用得很。
她也不想再和他闹腾,其实心里想得很明白,考虑到以后的种种,可以和他重归于好,当然了,她得划下来道道,一切都按照她的玩法来。
他要是不听,那从此就拜拜,彻底拜拜。
现在她拿捏他也拿捏得差不多了,他也给了自己台阶,她便也高高端着架子,道:“你既然话说到这一步,那我也不是说非要和你过不去。”
陆绪章听着,忙道:“你肯原谅我了?”
孟砚青哼了声:“那你先说说,那天你说的那些话,你就这么记恨我?”
陆绪章一听这个,便没声了。
过了一会,他才低声说:“当时是很生气,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都想起来了,你自己不也是吗?”
孟砚青:“说你呢,你怎么又说我?”
陆绪章:“好,说我,不说你。”
孟砚青:“绪章,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和你过不去,我也想过,未来我们都有很多事要做,我自己更有一番规划,有些事,我还是需要你帮我的。”
她轻叹了声:“无论怎么说,我重活一世,万事从头来,你若能帮我,我会节省很多力气,是不是?”
陆绪章叹道:“砚青,你要我做什么,你就说吧,我命都给你了,行吧。”
孟砚青:“命,我倒是不用,如今我正设法申请许可证,这也是合理合法的,我肯定能把所有条件都准备齐全,但就怕万一有人从中刻意刁难。”
陆绪章道:“你放心,我肯定帮你留心。”
孟砚青:“有你这句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看,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最后我们至少不至于怨恨彼此,还能平心静气互相帮助,这不是挺好的吗?”
然而陆绪章不觉得好。
孟砚青马上要去香港了,香港花花绿绿的世界,他怕她的魂被什么野男人勾走。
他便小心翼翼地道:“那这样的话,我帮你安排好住处吧,这样我也放心,香港那地界,到处都是黑社会,不安全,你住在我们办事处,这样万事也有个照应。”
孟砚青便装模作样想了想,最后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这么办吧。”
陆绪章趁机又道:“那我明天过去你那里,给你送黄金政策的资料,顺便和你谈谈住宿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