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芙勉强点头:“对……”
陆亭笈:“那我们就先说到这里吧,周六见。”
挂上电话后,陆亭笈摸着下巴,想着刚才姑母的话。
呵呵,想挑拨离间,没门!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怼一对!全都给她顶回去!
至于周六的见面,她别想给他母亲一点脸色看!
而陆玉芙挂了电话后,脸色灰败,面色僵硬,简直是无言以对。
倒是旁边的秦绍生,憋不住想笑,不过还是保持着一脸关切的样子,假模假样地道:“怎么了?亭笈说什么了?”
陆玉芙顿时没好气了:“你还笑,你还笑!”
秦绍生忙道:“我没笑,我怎么会笑,你们说什么了我都不知道!”
陆玉芙哼了声:“这亭笈真是一个傻子,竟然被个年轻姑娘哄住了,这小姑娘天大的本事呢,仗着和砚青长得像,靠着自己模样,哄住了那当爹的,又哄住了那傻儿子,如果真让她进门,那可了得,还不知道这日子过成什么样呢!”
秦绍生听着叹息:“大哥又不是那没眼力的,他单身十年了,好不容易想往前走这一步,他总归不至于被人坑了,他既然喜欢,那就是觉得好,我们又何必多事呢?其实亭笈说得虽然直接了些,但也有道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大哥的事,也轮不着我们说话吧?”
陆玉芙便气鼓鼓的:“你懂什么,大哥就是被人迷了心,为什么被人迷了心,那小姑娘心思可真大,仗着自己和砚青长得像,还特意把名字改得和砚青一样,为了什么,不就是冲着大哥来的吗?大哥心里惦记着砚青,没办法,才着了人家的道!”
她哼了声:“以我看,就一有心计的小狐狸精吧,你看看,把我们傻亭笈哄成什么样了,还不要什么财产,还要心甘情愿给他们带孩子!这小狐狸精,我看这是大小通吃啊!”
秦绍生听着,越发无奈:“其实大哥这些年,日子也不好过,现在他能走出过去,开始新的生活,这也是好事,我们不是应该高兴吗?”
然而陆玉芙却很不是不甘心:“大哥如果看中了别的姑娘,和砚青没关系的,那行,我可以认为他走出过去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我也替他高兴,但是现在算什么,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想顶替砚青,她以为她凭什么?她能有砚青一成的好吗?”
秦绍生:“一般人可能是没有吧……”
陆玉芙冷笑:“周六的时候,我就会会这小狐狸精,看看她的手段,也好让她知道,她那张脸就算再像,她就算在那里学什么珠宝设计,也永远不是正牌的孟砚青,一假冒的而已!”
秦绍生:“……行吧,随你。”
这气性还真大。
陆亭笈蹦蹦跳跳地过来找孟砚青时,谢阅也在。
他如今已经是孟砚青手底下第一大弟子了,最是乖巧懂事,也最是能干上进,对孟砚青言听计从的。
孟砚青想让弟子多锻炼,想参加下一届珠宝设计大赛,想让谢阅多练习画珠宝设计稿,谢阅倒是也听话,认认真真画了三幅,这天是特意拿来让孟砚青点评的。
孟砚青给他提了一些意见,又提起她在香港复印的一些书,拿出来和谢阅分享,两个人聊了半晌。
这么说话间,恰好,陆亭笈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谢阅正坐在客厅里,就那么挨着母亲坐着,关键是两个人还低着头看什么,有说有笑的。
他顿时感觉不好了。
他拧眉,看着谢阅。
谢阅抬起眼,看向陆亭笈,于是他顿时感到了来自陆亭笈的敌意。
孟砚青看到陆亭笈,笑着招呼:“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外面挺冷的吧。”
说着,她起身拿热水壶:“你要喝什么?橘子水吧?”
陆亭笈大模大样坐下来,板着脸说:“不用,我不渴。”
谢阅自然明白陆亭笈的敌意,不过他很坦然,笑着说:“天是挺冷的,幸亏屋里暖和。”
陆亭笈扫了一眼桌上的设计稿,知道他们在讨论设计稿,但还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不过他还是笑着道:“大冷天的,要过年了,难得你这么勤快,还在努力学习。”
谢阅笑看着陆亭笈,目光中小有挑衅:“没办法,我画了这几幅图,着急想让孟老师指教指教。”
陆亭笈神情淡淡的:“哦。”
孟砚青自然看出来了,笑道:“谢阅,时候不早了,就不留你吃饭了,你回去后先看看我拿的这几本书,年后有功夫我们再聊。”
这话一出,陆亭笈眼中顿时有了胜利者的光彩:“是啊,天不早了,谢阅你赶紧走吧。”
谢阅其实也要走了,不过现在见陆亭笈那样,便有些看不下去,道:“行啊,那我们一起走吧?”
陆亭笈听这话,他四仰八叉地靠在沙发上,懒懒地笑着说:“我不走,我今晚就住这了!”
谢阅微皱眉,看向孟砚青。
孟砚青:“行,那等会你负责做饭洗碗。”
陆亭笈拍着胸脯:“没问题,包我身上了。”
这母子两个已经商量着晚饭的事,谢阅便有些讪讪的。
他只是学生,而陆亭笈是干儿子和未来的继子。
他面上有些闷闷的,不过只好起身告辞了。
看着谢阅终于走了,且走的时候那脸色实在是不好看,陆亭笈神清气爽起来。
他舒坦地起身:“我去做饭去了。”
真是成功的一天,先镇姑母,再驱谢阅!
第138章门票的门道
进入腊月后,北京城过年的气氛就有了,忙着到澡堂子烫澡的,忙着去理发馆剃头刮脸的,各家各户也都开始置办新衣裳了,头上戴的和脚下蹬的统统都得买,这两天红莲商场客流量大,金首饰也卖得快。
孟砚青大概盘算了下,和深圳那边说通了,又一口气进了四十万的货,由胡爱华带着保镖亲自带着人过去深圳取货,最近首都饭店柜台人流量少了,耽误两三天也没事。
而这个时候,北京电视台的广告也说定了,过年北京电视台自己也有春节晚会,就在春节晚会中插播,价格虽然贵一些,但也咬牙上了。
至于地坛文化庙会那里,到底没争过罗战松,摊位没能拿下,被罗战松以八千元的价格抢走了。
胡金凤有些沮丧:“竟然让他给抢走了,让谁抢走也不想让他抢走啊!”
孟砚青:“也没什么,罗战松消息灵通,只怕早就筹划这一招了,你和他碰上,拼不过也正常。”
况且罗战松八千块钱买一个摊位,不一定能卖出去几件首饰,未必就能回本。
胡金凤:“那怎么办?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就拱手相让了?”
要知道,马上要到春节了,现在正是各家各户置办物件的时候,黄金首饰销量眼看着猛涨起来了,胡金凤明白春节档的机会有多重要。
至于地坛文化庙会,听说这次是要前后历时十三天,两百多个国营企业都会参加,门票预售已经十几万了,那是多大的客流量!
罗战松抓住这次的机会,销量怕是会乘风而起,到时候他们红莲拿什么和罗战松拼?
黄金销售还不同于餐馆或者别的行业,餐馆的话,今天吃了你家明天还能吃别家,但是黄金首饰谁家也不是天天买,老百姓临到年根买黄金,买了金首饰烫了头发过大年,等人家都买一遭了,谁还有钱再买他们红莲的!
孟砚青笑道:“入驻地坛庙会,只是我们的第一计划,第一计划失败,还有备案。”
备案?
她这一说,秦楷庭也意外:“什么备案?”
孟砚青笑道:“你们忘了吗,我们还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门票。”
门票?
胡金凤想到了:“你意思是说,我们承办的庙会门票?”
孟砚青颔首。
胡金凤还是没明白。
秦楷庭蹙眉,多少想到了:“在门票上打广告?”
孟砚青:“是。”
秦楷庭到底是个能干的,道:“门票,我们可以自己设计花纹!只要按照他们的规定印上他们的字样,其它的我们都可以自己印!”
他这一说,胡金凤顿时醍醐灌顶。
“我们可以在上面打广告?印上我们的广告语?”
“这可是三十万张门票,这一下子等于活生生给三十万人打广告!”
秦楷庭也一下子兴奋起来:“关键是,如果电视台打广告,或者在庙会上打广告,人家看一眼不见得用心思,可是咱们在门票上打广告不一样了!他们买门票的时候肯定得先看看,买到后进去了,那门票是要装兜里的,逛多久装多久!逛完了还可能顺手带回家!”
这可是比电视台广告还要扎眼,是直接把广告硬塞给庙会的游客了!
胡金凤却想得多:“可是,人家看了咱们的广告,真会过来吗?咱们总不能去庙会外面摆摊卖吧?到时候人家看了广告,想买黄金,罗战松就在那边练摊呢,会不会人家直接就在罗战松那里订了?”
孟砚青笑着道:“所以咱们这个合同签得有意思,咱们免费帮他们印门票,只要达到他们的要求就可以了,至于这门票的其它空白处——”
她看着那合同,道:“在门票的一边,直接接一块,印上我们红莲商场的公交路线和车站名,再印上优惠卡,写上腊月二十五到正月初六,沿虚线剪下此票,到红莲商场购买黄金饰品,统统九五折。”
大家一愣,愣过之后,眼睛都亮了。
这实在是太狠了!
当时答应承印这门票,白白赔了三千块,大家听了不是不心疼,那时候也没多想,现在看看这合同,再听听孟砚青说的,这简直了!
文化庙会的门票就是他们的广告牌子!
但是文化庙会也说不得什么,因为他们免费得好处,他们还能说什么!
胡金凤听着,兴奋得不行了:“老百姓肯定都有占便宜的心理,他们一看用这门票能抵三十元,这门票肯定不舍得扔,就算自己不买,说不定也会带过去给亲戚朋友留着!要我我不舍得扔,说不定能用上呢!”
那样的话,他们的这广告将更深入,更有效。
三十万门票出去,就是三十万行走的广告!
孟砚青笑着道:“当然了,这还没完,到时候我们包三辆大巴车,直接开到文化庙会的门口,写一个牌子,叫做‘红莲免费专线车’,庙会熙熙攘攘都是人,挤得要命,累得要死,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等他们从庙会出来,一看这里有专线车,不用排队不用等,还有座位,直接就把他们拉上来了。”
胡金凤忙道;“对对对,我们还要准备茶水点心欢迎她们!直接拉过来,用不了多久,大巴车跑得快,十五分钟就到咱们商场,到时候好吃好喝伺候着,专人给你讲解咱红莲的金!腿都不用你动,就给你摆眼前!”
大家听得全都笑起来,七嘴八舌分析着:“其实庙会上乱糟糟的,哪是买黄金的地方,别的吃的喝的也就算了,黄金这个估计大家一般不敢轻易下手,但是咱们把他们拉过来,到咱店里来,一切都有保障,安安静静地挑,那才叫滋润呢!”
大家越说越兴奋,一时迫不及待起来,自然捋起袖子开始干,秦楷庭负责找人设计门票并跟进印刷,胡金凤负责找大巴车,同时整顿服务柜台,为年节庙会的客流量做好准备。
大家都在忙活着,孟砚青也不歇着,她重新研究了黄金柜台的布置,觉得这空间还是太过狭窄,一时又看旁边有一处空地,靠着窗户,但平时是用于存放一些货物的,她便找上了红莲商场的宁经理,想用这块空地。
宁经理显然有些不乐意,那个地方是摆放一些临时货物的,用于周转的,如果借用给孟砚青的,他这里工作肯定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