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1 / 1)

陆亭笈顿时一个冷笑:“那就是了!”

谢阅:“啊?”

陆亭笈:“他们以前谈过!”

谢阅越发震惊:“谈过,什么意思,谈过对象?就小姨和那位霍叔叔?”

陆亭笈磨牙:“没错!”

谢阅顿时气得坐起来了:“就那姓霍的,丫挺的,他也配!?”

对于陆绪章这边,他是没办法,人家是长辈,人家就是男朋友了,在他心里这是固有的搭配,他感觉自己挑不出毛病,只能服气。

但是突然听说孟砚青和什么霍先生谈过,那个感觉就不痛快极了。

就仿佛枝头一株白玉兰,洁白无瑕开在枝头,可望而不可及仰视着,突然听说,竟然被一双臭手碰过,那感觉就愤怒了,恨不得剁了他!

陆亭笈看着谢阅那气鼓鼓的样子:“不配是吧?所以我母亲谈了几天后,就赶紧把他甩了,结果这玩意儿表面上没事,其实心里记恨着吧?这不,现在弄了一个什么不入流的公司,搁这里显摆开了,不就是觉得他了不起?想让我母亲后悔,觉得错失了他这么一个好男人?”

谢阅赞同:“这玩意儿脑子里估计就这么想的,我呸,等着吧,咱们总得给他使一个坏!”

陆亭笈:“不不不,那不叫使坏,那叫正当竞争,反正且看着吧,这位霍叔叔,他想发财,没门!必须干得他屁滚尿流!”

谢阅摩拳擦掌:“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第145章帝王绿

第二天一大早,孟砚青带着两个少年吃早餐,这边是自助餐,取餐的时候,遇上了霍君宜。

霍君宜一边用银质镊子夹了一块芋角,一边侧首笑望着孟砚青:“明天什么打算?”

孟砚青:“就顺其自然吧,我们也没带太多资金,要说收到什么好的也不现实。”

霍君宜笑道:“以你的眼力,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必然不是凡品吧。”

孟砚青:“你太高看我了。”

霍君宜的动作却停顿下来,他侧首看着她:“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优秀的,以后也是。”

这声音低沉好听,带着几分异样。

孟砚青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她最怕这个了。

在一起的时候,她是真心的,但是不在一起了,且当时都说清楚了,分也分得彻底,彼此能保持交情来往,这是好事。

但现在突然说这个,这算什么?

所以她在片刻的停顿后,终于抬眼,看向霍君宜,笑道:“君宜,我们都是同行,虽说同行是冤家,但我相信我们即使是竞争关系,也是抱着对彼此的欣赏的,从这点来说,没有问题。”

她笑看着霍君宜,淡淡地道:“至于我个人,我的优秀不需要别人定义。”

说完,她将一块牛角酥放在自己的盘子中,径自离去。

霍君宜站在那里,就那么看着她的背影。

她穿着一件白色木耳边衬衫,下面是修长的蓝色长裤,那长裤是束腰的,将细软的腰肢束起来,衬得她两条腿格外修长漂亮。

她这么走远的时候,一头乌发垂在肩头,飘逸灵动。

这个女人曾经是他的女朋友,甚至差点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因为一场音乐会,她却和自己分手,投入了陆绪章的怀抱,去给别人当后妈。

在云淡风轻的表相下,他曾经无数次想过,为什么?

真的只是因为那场错失的音乐会吗?

他的冥思苦想终于在无数个夜晚有了结论。

其实说白了就是穷。

他固然是优秀的,但是比不上陆绪章。

陆绪章有钱,有权,功成名就,能够供给她优渥的生活,能够为她提供事业上的庇护,也有足够的资源可以让她风花雪月。

他能给予的,比起陆绪章来说,实在差远了。

霍君宜的唇苦涩地抿起来,看着她优雅地在一处落座,也看着周围不少男人全都假装无意地把视线往她身上飘。

她确实很美,站在人群中,仿佛永远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她身边的两个大男孩,那更是屁颠屁颠地听话,在她面前服服帖帖的,恨不得唯她马首是瞻。

她喜欢罗曼蒂克,追求风花雪月,需要精神上至高无上的享受,霍君宜觉得没问题,这样的美人她就该要求那么多,她有这个资本。

他会努力,有一天,他会拥有这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本钱。

孟砚青并不知道霍君宜已经立下如此远大的志向。

对于霍君宜,她只是有些懊恼。

她曾经以为他们两个的那一段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彼此各走各的路,比如她和叶鸣弦,依然是好朋友,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暧昧。

陆绪章那么爱吃醋的人,但他已经不再吃叶鸣弦的醋了,他甚至能让叶鸣弦来当说和人来劝自己。

这就是人和人最起码的信任,是彼此的默契了。

但是现在,她发现也许从小她最熟悉的那些人都太过优秀了,或者说她熟悉的都是具有同样特质的人,以至于她错估了霍君宜。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有些不甘,竟然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这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冒犯。

不要说让陆绪章知道了,就自己儿子知道了,估计当场能给他一拳。

孟砚青懊恼,觉得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后悔了。

不过当然,这种懊恼也很淡,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很快便把心思用到了正事上,带着两个大男孩出门了。

东方宾馆前面停放着一些豪车,这显然是外商们用的,旁边是露天泳池

,有些外国客人正在里面游泳。

再往前走,这东方宾馆就紧挨着广交会会场,三个人先到广交会会场前逛了逛,看得出这边筹备人员正紧锣密鼓地忙乎着,交易会前停放着一排排的大巴车,这是预备接送商家们的。

因为交易会还没正式看,孟砚青几个只能大致看看里面的会场布置示意图,可以看得出,珠宝玉石展厅位于交易会的一角,里面不但设置有各样矿玉石,还有骨刻玉雕,传统品牌珠宝以及铁石制品等。

这么大概扫了一圈后,孟砚青心里多少有点数,便带着他们杀向别处了。

“前些年,岫玉更值钱,肇庆有几家岫玉加工,他们的岫玉都是拿到老城区长寿路两边的几家铺子卖,最近两年,翡翠开始走俏了,他们看到了翡翠的价值,陆续弃岫玉改做翡翠,我们先去长寿路看看。”

“还有佛山的平洲和揭阳的阳美,现在都有人开始做了。”

这些信息,以霍君宜原来首饰进出口公司的关系,他肯定知道的,但他没明说,其实就是彼此存着私心罢了——当然了,生意场上就是这样,有路子的才能挣钱,也不怪人家把着这些信息不说。

谢阅好奇:“他们这些原料从哪里运来的?”

孟砚青:“有一部分是从云南边境收过来的,不过据说现在广东人又走通了另一条路子,把毛料从仰光通过水路运到香港,再那里卖出一部分后,剩下的再进到平洲、四会、揭阳的路子,这几个地方虽然都不起眼,不过从清朝末年时候就做玉雕生意了,也算是有些渊源传承的。”

她解释道:“当然了,这些都是散货,所以我们现在去逛,也只能挑一些好的随便买买,真要大块的翡翠料子,还是得去交易会。”

陆亭笈想起昨晚孟砚青教的那些诀窍,倒是信心满满:“没事,不在多少,关键是买到好的,买到一个好的,能顶一百个普通的!”

孟砚青笑看了一眼儿子,有些无奈:“纸上得来终觉浅,你先练练手吧,万一买亏了,我都怕你哭呢。”

陆亭笈:“怎么会呢,看我的吧!”

谢阅嘴上没说,但心里自然也是斗志满满的。

孟砚青带着两个人乘坐公交车赶往长寿路,一路上正好看看广州的风土人情,建设中的广州热火朝天的,春暖花开中处处时髦,不过路边也有一些扛着包的农民工,一看就特别土,估计是来打工的,更有推销的美容店女郎,都烫着大波浪发,带着墨镜,一个个叫嚷着,特别卖力气。

就在这热闹中,陆亭笈突然蹙眉:“母亲,你看那边。”

孟砚青看过去,却是两个穿着军绿服装的女兵,正在那里大声叫卖着,卖得是抹脸油和口红等。

而就在她们身后,是一个红底黄字的条幅,上面写着部队番号,番号下面是“创新用品咨询处”字样,落款是日用化学厂。

两个男孩子多少是知道一些时事的,自然也听长辈提起过。

陆亭笈:“这是不是军队工厂造出来的日用品?”

谢阅:“那看来就是了,裁军裁的。”

这几年百万大裁军,军队陷入军费不足的困境,国家支持军队自办企业来缓解财政紧张,于是制造核武器的工厂去造雪糕了,制造坦克的工厂去造洗衣机日用品了,部队工厂生产的产品据说质量有保障,倒是有不少人去买的。

孟砚青看着那两个女兵热情推销着,吸引了不少街头群众。

她也就道:“我们也去买点,就当支援军队了。”

世事是一个轮回,谁会想到昔日的人民军队会有这一日呢,只希望有一日,他们能够重新回到他们应有的岗位。

那抹脸油包装简单,不过看得出质量确实不错,孟砚青一口气买了十几瓶,全都让两个男孩子拿着。

“以后,你们两个一人一瓶,抹起来吧。”

她这么一说,两个男孩子眉眼中都露出嫌弃。

孟砚青:“部队工厂生产的抹脸油,你们用多了,也自有一股威武气势,懂吧?”

陆亭笈和谢阅面面相觑,道理还能这么讲吗?

孟砚青:“怎么?不想用?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们你们竟然不想用,你们——”

她这话一出,谢阅忙弃械投降:“小姨小姨,我最听话了,你说什么我都听!我最听你的话了!”

陆亭笈拧眉,很不屑地看谢阅,这人说话真肉麻,跟条狗一样,简直要摇着尾巴打滚讨好了!

呸!

不过他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他忙道:“我当然也是要用的,你以前给我抹,我不是也觉得很好吗?”

孟砚青听着这才舒坦:“这就对了!”

一时却想着,回去后,再分给胡金凤几个各一瓶,就差不多出清了。

三个人继续往前,到了那玉器街,这边确实颇有一些店铺是卖玉器的,有岫玉,也有翡翠,至于样式却是丰富得很,手镯、耳扣、珠链、戒指、戒面等,手艺上乘,材质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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