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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动光标,登录,进入。
再习惯不过的步骤,此刻却有些难以聚焦。
景眠摇了摇脑袋,细细密密的疼意涌上脑后,头依旧昏昏沉沉。
大概是哭到缺氧的后遗症,少年耳根涌上烫意,感觉有点丢人。
本来就经常被当成小朋友看待,现在自己更是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个观点。
Sheep仅是一上线,立刻就引起了小范围的轩然轰动。
啊啊啊啊
直播没有取消?!
还以为今晚会鸽
当然不会取消,眠眠从来没爽约过……除了有一次晚上在他哥哥家,不过那时候好像刚结婚吧
呜呜盼星星盼月亮
恭喜眠眠荣获奖牌!
呜呜呜我今晚都哭一波了,点进崽崽主页发呆,忽然就发现直播了
崽崽不哭,我们球赛再战,为国争光!
Sheep好敬业啊,决赛才刚结束几个小时,我刚才还刷到AUB的成员出去喝酒
眠眠的直播,就别提其他战队了吧
……
景眠刚打开直播不久,一开始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看出哭过,渐渐的,少年却未曾察觉,弹幕和留言似乎要比平时要多的多,甚至是即使肉眼也无法跟上的速度。
直到他切换界面,不经意看了眼自己的后台。
随即,瞳孔缓缓震动起来。
不仅是动态点赞,还是直播回访次数,还有留言和鲜花数……都变成了醒目的99+。
景眠:“!?”
猜测到大概是来源于国赛的热度,少年睫毛微颤,不动声色回到游戏界面,进入训练赛,随机匹配。
Sheep摁动鼠标,开口:“今天随机刷图,只练练枪,不玩鬼屋局。”
毕竟鬼屋局,凭自己现在的状态,思绪可能会跟不上。
眠眠今天又在哥哥家?
感觉和哥哥感情好好啊,崽崽十次有五次直播背景都是哥哥家的沙发
什么时候也让哥哥露露脸
鼠标轻挪,夜色沉寂,不知道任先生有没有睡着。
景眠喉结微动,回:“嗯,是在哥哥家。”
这声哥哥叫的,恨不得魂穿眠眠他哥
楼上拖出去
怎么感觉眠眠声音有点闷?
是啊,带着鼻音似的
脸色很白
额头也很红
崽崽也不在状态的样子,和刚才在赛场上截然不同
是不是感冒了?
Sheep的肤色本就冷白,所以泛上一点红都会被一眼察觉,即使戴了口罩,少年的额头也白里透红,不难想象Sheep的脸庞和四肢关节,被热意熏染,大概皆是粉色。
不仅感冒,看着像有点发烧
崽崽快吃药
心疼
今天取消也没关系,眠眠早点休息吧
看到屏幕上关心的弹幕时,Sheep正单手甩狙,淘汰了一个从集装箱上跳下来的敌人。
景眠愣了下,小声道:“谢谢,但没有发烧。”
崽崽嘴硬jpg
眠眠哥哥呢?快把小朋友带走
呼叫眠眠哥哥!
呼叫+1
……
只是,
直播间蓦然一暗,所有的画面消失。
观众们不明所以,然而在尽头的另一端,会发现——
是一张衣服盖住了摄像头。
景眠还未反应得及,就被男人从沙发上抱起来。
他刚要惊呼,却察觉话筒没关,于是先生的称呼默默变了,小声喊了句:“哥哥…”
“身上这么热,还说没发烧?”任先生声线磁性,淡淡响起。
哥哥出现了!
啊啊啊啊
眠眠哥哥声音好苏
耳朵怀孕,艹比爱人还苏
莫名有点熟悉,但真的好好听啊啊
为什么挡住摄像头?有什么是我这个光耀VIP不能看的
十秒钟后,
直播间关闭。
……
景眠被放到床上,任先生摘了他的口罩,拉开他的衣领,冰凉的体温计触碰到皮肤,景眠觉得更无法忽视的,是对方的指尖。
景眠低声问:“体温枪不行吗?”
任先生:“不准。”
景眠:“……”
五分钟后,在景眠关注的目光下,任先生念出体温计上缓缓显示出的刻度:“382℃。”
“……”原来真的发烧了。
景眠心里涌上异样,因为刚才的嘴硬而有些尴尬,他默默缩回被子里,想了想,露出脑袋,脸颊和额头都泛起淡淡的红意,唇边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少年哑着声音说:“先生今晚去那屋睡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染上风寒,但现在如果能避免传染,起码的措施还是必须的。
“对眠眠来说,我是陌生人吗?”
景眠微怔,面庞流露出诧异。
缩在被窝里的少年,被先生连带着被子抱在怀中的同时,他一抬头,和男人对视。同时,他听到任先生不容置喙而有些无奈的声音,清冷低沉:
“喜欢的人病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去睡觉。”
第95章
私人医生来到别墅后,给少年检查了基本体征。
询问过情况后,他从药箱里拿了药:“可以验一下血,看景先生的情况,可能也和受凉和情绪有关,气火攻心,也容易引起发热。”
“没什么事,吃完药先休息一晚,量和频次我写在盒子上了。”医生嘱咐完,看向烧的迷迷糊糊的小朋友,道:“如果能退烧,明天就不用打针了。”
医生告辞后。
半睡半醒的少年被揽起身,身后靠上宽阔的胸膛,修长的手指撬开自己的唇瓣。药粒挨上舌尖,随即温热的水送了进来,滑过唇齿和口腔。
景眠咕噜咕噜咽下去。
温水远不如凉水解渴。
唇边滑落的水渍流到下巴,被男人拭去,景眠睫毛微颤,小声问能不能喝凉水。
任先生:“不能。”
景眠:“……”
他恍惚地暗自想,喜欢的人提出要求,为什么不答应。
少年默默换了个姿势,脑袋慢慢靠上任先生的颈窝,男人身上有些凉,抱起来很舒服。
同时,也能嗅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好闻味道。
对方似是明显怔了下,不久,一只手揽上景眠的腰,力道收紧。
景眠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最初诉求,在先生怀里睡了好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卧室里的灯已经关了,四周安静,只有男人清浅的呼吸声。
本以为男人睡了,却听到任先生问:“难受?”
声音不像是刚醒过来的模样,听上去很清醒。
景眠摇头,声音轻不可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