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最近出现的那个蜘蛛女,正在追查的fbi有什么消息吗”国家情报总监史蒂芬妮用刀子小心地切下牛肉,目不斜视地问了一句身旁的内森尼尔韦德,“如果有的话,是真的消息还是用来搪塞国会的消息。”
“连搪塞国会都不够。”内森摇了摇头,“不过那只小蜘蛛挺无害的,最多抓抓违禁药贩子和黑帮,算是个不错的邻居,纽约那帮小混蛋有她来平衡一下,也能用来敲打nypd(纽约市警局)、atf(烟酒枪炮及爆炸物管理局)、dea(缉毒局)努力干活,对da(地方检察官)和总检察长都不是坏事。”
“一个有超能力却仍然如此收敛的女孩儿……”史蒂芬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听上去不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不过——”内森咬了一小口手中的三明治,“根据情报分析,我们认为她大致是一位6到24岁的年轻女子,短发,身高在5英尺4英寸(625)到5英尺英寸(72)之间,体重约在0到20磅之间。”
“对这个年纪、这个身高的女孩儿来说,她有些太瘦了。”作为见多识广的中年女性,史蒂芬妮情报总监锐评了一下年轻女性、蜘蛛女侠格温斯黛西的身材,并且不无恶意地猜测道:“我想她的尺码不大,应该不超过c杯,那些浑身上下散发着荷尔蒙的男孩子们应该不怎么会喜欢她。”
说完她还耸了耸肩,胸前的两大团肉跟着她的动作一起颤抖成了海浪。
对女人毫无兴趣的内森面色难堪,他并不想参与上司的每日有色段子讨论,于是,技术专家硬邦邦地转换话题:“fbi好像并不喜欢这位义务警员,他们在简报上指责她太莽撞冒失了。”
“那群蓝夹克纯粹胡扯。”史蒂芬妮继续锐评道,“大概是这位蜘蛛小姐在侦察犯罪的时候抓到了他们没有穿裤子的场面,没准还一不小心捅到了他们的腚眼里,这才会叫起来。”
“咳……”内森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作为性绝缘体,他对这种比喻实在是敬谢不敏。
“要我说现在这群乱七八糟的执法和情报部门早就该整顿一次,正好缺個机……”想起自己手下这一摊三星来了都得自夸业务线简洁的条块部门,史蒂芬妮决定换个话题,“算了,说点最近比较重要的事情,斯塔克失踪的事情怎么样了”
被自家总监放过一马的内森喘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回答道:“cia和军队乱成了一锅粥,他们好像怕自家开在阿富汗,一个咖啡杯要价一千美元的买卖要出事儿一样,正一个接一个地派人去找奥巴代亚。”
cia和军队在阿富汗干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在美国政界并不算是什么秘闻。
“总统先生希望cia能够听话一些,五角大楼同理。”史蒂芬妮敲了一下饭桌,“阿富汗的买卖,能收摊还是要趁早收摊,不要等着达摩克利斯之剑掉下来。”
史蒂芬妮作为国家情报总监、美国情报共同体的负责人和直接向美国总统汇报的最高级情报官员,实际权力却没看起来那么大——这要归功于合众国官僚系统的分权和扯皮特色,她自然是想恶整一顿手下这些情报局,搞一搞集权。
这也是现任总统的期待。
“所以,内森,以技术专家的角度来看,你觉得应该让谁来接手斯塔克工业奥巴代亚,等托尼斯塔克回来又或是再从董事会推选一个第三者”
“不好说,这就像选一个疯子管理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谙熟斯塔克工业管理层档案的内森非常精确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考虑到斯塔克工业是国家情报共同体和国防部的主要供货商,我只能说,现有和潜在的人选,无论是谁,都会十分争议,甚至需要令本届内阁拿出魄力。”
内森知道,对于这些文官来说,“有魄力”是一句暗示——一般来说,“有争议”只表示“会失去部分选票”,“有魄力”则表示“会输掉整个大选”!
“魄力这个词可不好,尤其是对总统阁下的血压不好。”史蒂芬妮抬起头来,用餐布擦擦嘴,有些不快地继续问道,“有什么不那么‘有魄力’的选择吗,比如一个愿意长期和我们分享消息的史塔克工业高层”
“那可就不好说了。”内森皱起眉来思考,“高层很难找出这样的人选,他们大部分都是些看上去让人怀疑圣伊丽莎白医院的大夫们也疯了的存在。总监,您也知道,斯塔克本人就不太正常,他任用的人选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那我们就培植一个高层,一个可塑性强、手腕灵活、易于被接受、没有鲜明的派系背景、缺乏个人主张、思维不敏锐、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公认的好操纵——”
史蒂芬妮皱了皱眉,随即双眼一亮,盯着内森的眼神里期待之色越发浓烈,“我是说,善于听取他人意见、乐于听取第三方的专业评估。”
“啊……呃……唔……哦……”史蒂芬妮讲到“易于被接受”这个词时,内森立刻明白了总监女士的潜在对象和希望由自己推荐这位对象的意图,在短暂的权衡要不要拉老友蹚浑水后,发现老友不但主动跳进去、而且还疑似游向浑水中央的内森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在推荐前开始宣读免责声明:
“事实上,呃……我倒是知道一个人……确切地说我在入职前就和他认识了……我想应该我在年度审查时有提过……不管怎么说,不过他并非实权高层,而且根据各方面材料的汇总,他并不喜欢直接和联邦机构打交道……当然他总是很诚实地依法纳——”
“你是说帝国州立大学的徐教授”没空听自己下属念叨免责声明的史蒂芬妮教授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了内森的施法,“我有所耳闻,帝国州立大学的天才青年、斯塔克工业的顶级技术专家、一个在国会和五角大楼都给大家留下不错印象从而获得联邦资金的家伙。虽然他和其他那些高级知识分子一样地自以为是、怀抱着对社会不现实的期待,以及饱含着就像是根dick一样的在软硬之间来回横跳的狂热性,是吧”
虽然是女性,但史蒂芬妮本人毫不避讳这些“有色的段子”,甚至对此颇为精通,内森自己私下里认为这也是史蒂芬妮能坐稳位置的一大理由。
虽然不想承认,但内森尼尔还是不得不说,雷蒙德徐确实就是这样的人,较真起来的话,他不是没有能力改变现状——是缺乏一个想让他去改变现状的人;而且他也很乐意同自己这个第三方交流问题。
“你要说狂热和硬的关系的话,他是我室友的时候倒是经常借我的车想要钓妹子,那时候挺狂热的。”内森最终回答道。
“哦……”史蒂芬妮意味深长地盯着内森的眼睛,“所以这次你推荐他是所谓的校友互助了”
“或许吧。”内森点了点头,认下了“校友互助”这个在政界和商界被广泛称颂的标签,“我觉得这个人选很好,徐教授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顾虑他们的面子或想法,这可以让我们节省大量的资源。”
史蒂芬妮大致信任了内森的推荐,她甚至都没抬头,只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你确保你那个朋友能接触到奥巴代亚的办公室内网吗”
“可以试试,但不能确保。”内森在对待自己的工作时还是没往常看上去的那么不靠谱,以滴水不漏的解释作为免责条款,“他并不是奥巴代亚的亲信,也不是斯塔克工业的核心决策层,只不过是斯塔克工业用来安抚国会和回应政治正确的花瓶。”
“但他想查查自己的顶头上司。”史蒂芬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微闭上眼,“这说明他有野心,一个有野心的花瓶就意味着我们有合作的空间,也意味着我们的合作是他为数不多的选择,不是么,韦德先生”
内森尼尔长叹了口气,不带感情地拍马屁:“您的判断很正确,女士。”
“好极了。”史蒂芬妮放下酒杯,顺手把沙拉盘拉了过来,似是无意地回答道,“但是,花瓶有很多,有野心的花瓶也不少,要想得到我们的帮助他还需要展现一个特质。”
说这句话的时候,史蒂芬妮终于抬起眼,透过眼镜的边沿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内森,她没能从男人的眉宇间发现什么异样,但熟悉自己这位手下的史蒂芬妮总监知道,这正是内森内心正在“异样”的标志。
史蒂芬妮并不关心这些“异样”具体是什么,只要有“异样”就好——作为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她的责任是去控制、利用和引导这些“异样”。
“他得具备杀手本能。”史蒂芬妮搅拌着面前的莎拉,平静地下达了决断。
内森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短暂地沉思后,内森重新张口道:“对了,我们发现徐去加利福尼亚见珮珀波兹,具体的见面信息我们还没搞到手。”
“是个妙人,现在我觉得他有点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