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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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有毯子之类的东西,但收拾好是什么意思?

张特助又追了上去,试探着问道:“好的,孟总,那要怎么处理?”

看样子不像是要他扔掉的意思。

收拾打包好……然后呢?

孟怀谦沉吟道:“你不用管,会有人来取。”

张特助连忙应下,实则内心一片茫然。

他倒是还想多嘴问几句,谁来取?送去哪?

等孟怀谦以最快的速度乘坐专梯到停车场时,池霜正一踩油门,驶出停车场,轮胎跟地面摩擦的声音令他心惊。

……

一路上,孟怀谦都驱车紧张地跟在她后面。

京市还未到下班的高峰期,道路状况还算通畅。池霜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当她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着漫长的红灯变成绿灯时,她觉得这样很没意思。以她现下的心情,一点儿都不适合开车,她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也遵守交通规则,可不想害人又害己,于是果断在前面调头换了方向,往池中小苑开去。

进入寒冬后,昼短夜长。

夜幕笼罩,池中小苑的生意依然很好,即便定位中高端,每天依然座无虚席。

这热闹的气氛半点没感染到匆忙归来的池霜。

她穿过庭院、大厅,快步上楼,在台阶上碰到气色红润的表姐,姐妹俩打了个照面,表姐正要拉着她要说说今天的营业额再创新高,她双眼无神地摇摇头,气若游丝道:“姐,让我上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说。”

“怎么了这是?”表姐忙关切问她,“吃过饭没,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给你送上去呀,你看你最近瘦的,风都能把你刮走,可得好好补补!”

“不了,我一点都不想吃。”

池霜丢下这两个字匆忙上楼。

她几乎快窒息了,她得找个安的、没人的地方坐一坐,好好休息下。

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她放空,她才会有精力想想下一步要做什么。

表姐怔住,回头遥望她的背影。

正纳闷呢,又有人要上楼,她定睛一瞧,居然是已经两个多月没现身的孟怀谦,她诧异又惊喜地喊:“孟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孟怀谦神色匆匆,他想快点追上池霜,却又不得不停下来,只能客气地跟表姐问好,“过来有点事。我先上去看看她。”

表姐“啊”了一声,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让开,“霜霜刚上去,她办公室您知道的,还是原来那个。”

孟怀谦礼貌道谢,又两步并作一步上楼。

哪怕他步子再稳健,表姐也从中看出了他的急切跟担忧,更是疑惑不解,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池霜气息不稳地进了办公室,一进来便看到了被她摆在了玻璃柜中的那一套茶具,那是梁潜特意让人设计订制的,独一无二、意义非凡。

白瓷细腻,最妙的是杯中如果盛满了水,杯壁那朵霜花便若隐若现。

一开始她爱不释手。

之后每次见了便怅然若失。

而现在……

她几乎不能控制那股悲愤的情绪。向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这一刻到了自己的地盘也不打算再压制,她打开玻璃柜,一抬手,狠狠地将这套茶具都砸了,一地碎裂的瓷片。

第22章

孟怀谦在屋外便听到了清脆的声响,身形微顿,也没顾上敲门,下一秒便匆忙推门而入。

在看着一地碎片时,他愣了一愣,视线缓缓上移,落在了池霜那仍有怒气的脸庞,她抬起头,跟他冷淡地对视。

池霜是有气一定要出的性子。

别说是这套茶具,梁潜送她所有的东西她都想砸了扔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了孟怀谦深邃的眼眸时,她控制不住满腔的委屈,眼眶泛红,意识到了自己的眼泪太不合时宜,她连忙撇过头,却还是晚了一拍,一滴泪落下。

这滴泪也砸在了孟怀谦的心上。

他见过很多次她流泪的模样,有时候痛哭,有时候吸着鼻子哭。唯有这一次,这一滴她飞快抬手擦拭掉的眼泪令他一瞬间神经紧绷,如一张拉满了的弓,而这滴泪就是能去往任何地方的箭矢。

池霜也绷着,她攥紧了手,指甲几乎戳破手心,她终于得以短暂的平静。

孟怀谦感到茫然无措。

他甚至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的生气、伤心。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已经走了出来。他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很不错。偶尔会跟两个闺蜜约饭约看电影,或者在店里忙碌,有一次他无意间经过时,她正从餐厅出来,还惬意地伸了懒腰,跟表姐撒娇将头靠在对方肩膀上。

其实无论如何,梁潜已经不在了,事情的起因、来龙去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居然能惹得她崩溃。

他很不解。

还是说她是在恼怒他欺骗她?

孟怀谦抬脚,朝她走过去,踩过那些碎裂的瓷片,来到了她面前,灯光在他头顶氤氲出光圈,他今天恰好也穿着黑色的大衣,垂至膝盖,更显身材修长挺阔。

池霜没有正眼看他。

除了父母跟至交好友,她从未对谁有过“抱歉”的情绪,哪怕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知道自己过去怪错了人,那又怎样?

“吃点东西好不好?”

孟怀谦的声音在这个夜晚显得有几分低沉,也掺杂着不为人所察觉的温柔,“你想吃什么,锅贴还是牛腩面,我去买。”

池霜终于看向他,眼中有泪,“孟总,我真的很痛苦也很难受。”

孟怀谦一顿,他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认识这么久以来,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哪怕在最绝望最伤心的时候,她也只是骂他,这一刻他能感受到她的脆弱,她的无助。

这令孟怀谦无所适从。

在没有想到下一步要做什么之前,池霜也不愿意跟孟怀谦有过多的交谈。她现在脑子乱得很,也会多说多错,在沉默之后,她略显疲倦地跟他说:“所以,我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是在下逐客令。

孟怀谦又道:“吃点东西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池霜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了,我没胃口。”

孟怀谦欲言又止。他发现池霜这模样比四五个月前才出事那会儿还要严重。他琢磨不透她这样伤心难过的缘由,想问她,又知道以她的性子不会轻易对他倾吐。

他甚至莫名烦躁。

究竟是谁惹得她对这件事开始好奇探索?

她在想什么,这件事有一丝一毫让她如此失态的必要吗?

池霜下楼。

孟怀谦也跟在她身后。

见池霜的司机在店里,他也就松了口气,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开车。表姐迎来送往之后,见孟怀谦还没走,快步过来同他寒暄,“孟总,您还没吃饭吧?要不我给您安排一桌?”

孟怀谦摇头,立在夜色中,沉声道:“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如果你这边不介意,等下我会让人过来清理打扫她的办公室。”

他不太放心。

那些碎掉的瓷片如果有一小片藏在边角里没被发现,她也许会不小心踩到。

表姐惊愕,点了头后又赶忙说道:“这个我要问下霜霜,”她小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孟怀谦淡淡道:“没什么,不小心打碎了一套茶具,不是什么大事。”

茶具?

表姐回过神来,该不会是梁潜送来的那一套吧?

谁打碎的?

肯定不会是孟总,如果是孟总摔碎的,以霜霜的脾气肯定不会这样平静。

“可惜了。”表姐喃喃道。

孟怀谦一言不发,只是神情依然冷峻。

王师傅开车送池霜到楼下后,她就让他下班了。世界观骤然崩塌,池霜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求至亲的安抚,在电梯里给父母通过电话,听着那边交谈声麻将声此起彼伏,她意识到父母显然不是她倾诉情绪的最好对象。

现在爸妈比她更怕听到“梁潜”这个名字。

他们担心她一直走不出来,如果她将那神神叨叨的梦说出来,他们只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何必再让父母跟着她受罪折腾呢?

于是,她又将目标锁定在了两位好友身上。

一个小时内就能来到她身边的江诗雨是她的首选。

很快地江诗雨拎着打包的炸鸡外卖来了池霜家里,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不好,有杀气!

池霜一脸严肃认真,没有一丝笑意,看到她带来了热量炸弹炸鸡居然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一眼,既没有表演饿虎扑食,也没有一边跺脚喊要死了要死了一边跑去冰箱翻可乐跟啤酒。

太奇怪了!

几分钟后,江诗雨正襟危坐,看向坐在沙发上好似敲木鱼一样一下一下敲击手机屏幕的池霜,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霜霜,你这是怎么了?你别这样,我害怕,我现在可以申请回家吗?”

“诗雨,你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妈以外,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别啊。”江诗雨忙不迭摆手道,“你要是做犯法的事就不要拉上我,更不要让我知道,我不想听!”

池霜充耳不闻,继续说:“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出了这屋子就忘记,你就只是我的树洞,懂?还有,不准说给第三个人听。”

江诗雨果断捂住耳朵,哀嚎一声,“我不想听,别告诉我,霜,你去找肖萌吧,别找我,我胆小……”

“包括楼下那个人。”

江诗雨眉心一跳:“楼下?谁啊!”

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小跑来到景观阳台往下看,什么都没看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一头雾水地回来,她嘟囔了一句,“谁啊,没看到有人在楼下啊。”

池霜回:“姓孟的冤大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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