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酷夏的天亮的早,卯时天边便露出橙黄色倒过来的小弯船。
酣睡中的陈玖凉应天而醒,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改不了,也不想改。
张开双臂,伸了伸懒腰,看到师傅躺在一旁仍在熟睡中,就没有去惊扰师傅,轻声走到岩石边缘,盘坐之上,闭目练习口诀。
一层浓郁的紫气絮绕那具不再消瘦的身影,并有少许的紫气通过鼻息钻进体内。
陈玖凉并不知道自已身上发生的事,只是那让人舒适之意,让人不免得意淫其中。
清晨两个时辰,很快在练习口诀之中渡过,睁开眼睛,轻呼一口浊气,站起身了,活动久坐带来的酸麻感。
这会儿,张清风已经醒了过来,背靠石壁,看着晨练结束的徒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脸上的正经,有些不符于平时的作为。
以往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模样,每天软磨硬泡着让徒弟去买酒喝,喝不到酒就走不动路的那种。
今天难得的安静下来,还真有些让人有些感到不适。
至于师傅今天为何这样,陈玖凉并未过问,以往又不是没见过,只要出现正儿八经的样了,那就是要传授知识,就像每次教自已认字的时候。
心中燃起来浓浓的期许,想着这次师傅该教些什么给自已呢?
张清风起身拍了拍身后,说道:“今日起,到武隆国前,为师好生教导你,告诉你想知道的事,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没有两步,再次说道:“还有早中晚练习口诀也别落下,争取快些步入出神入化的行列。”
陈玖凉满怀期许的背起所有家当,快步跟上师傅。
虽然师傅嘴上没有明说些什么,但是能从中感到一丝分别之意,或许在到达武隆国后,就是师徒两人分开之际。
早在当初拜师的时候,就有想过这类问题,只是即将快要临来时,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张清风见徒弟跟上后,开口说道:“光怪陆离,神魔精怪,不只是你看的山水游记上面故事,这世间便是如此。若是以往你仍作那走江湖的小郎君,没遇上老道我,不
“这世间分练气士和武夫两条道路可走,武夫主炼心头一口气,一气之下拳罡则无敌,门槛极低,而玖凉你所看的江湖小说中的侠客,便是这武夫一途;练气士吸纳天地灵气,化天道法则为我所用。为师传给你的那道口诀,但是一道练气口诀,品质还说的过去,不算太差,主要是门槛极高,所要花费的时间极多,若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这道口诀之上,就会白白错过最佳的修炼年龄。可玖凉你的体质却弥补可这一缺憾,这便是为师一直说你是块宝的原因。”
陈玖凉这才明白为何师傅再见到自已第一面的时候就说自已是块宝,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可自已到底是何等体质呢?
张清风像是看透了陈玖凉心中所想,出言解释道:“一副好体质罢了,能加快灵气的吸收,所以才会缩短练习那道口诀的时间。”
陈玖凉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自已的体质啊。可是又有一疑惑涌上心头,早些年在溧阳镇的时候,从没感到自已有何特殊啊,难道是因为师傅给的那道口诀的原因,想来就是如此了。
张清风继续说道:“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为师教你的东西不多,路在脚下,日后徒弟你能走多远的路,都看你愿意走多远,前行之路为师已为你铺好,分岔之区只能靠你自已。若是有一天你对这天下失望,不要难过,你也是暗巷里活过来的人,明白其中道理。乱世之中,坏人何其多,好人极难做,能不能做好人,无谓。”
“不要为师说道家有多好,有多强,你就忽略了其他两家,尤为儒家最让人佩服。闲暇时可以多看些儒家的圣贤书,诸了百家的书,里面的为人处事道理很多,挑着好道理,记在心里。”
陈玖凉不知道为何,这会儿的师傅最孤寂,最凄凉,可那道结实的肩膀,就像是为自家了女操劳一生的伟岸。
接下来一路上,张清风除了叮嘱勤加练习口诀之外,教了一些难懂的生字,和一些叫人喜欢的光怪陆离的神异小说。
千万飞剑组剑阵,杀敌与千里之外;一招移山填海,叫人称赞不绝……
路上斥满了夏
两个月的行程,多是师傅在讲话,徒弟乖巧的在一旁聆听。
像是很多年没人陪着说话,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要把这些年没说的话,全都说一遍。
陈玖凉也乐得于此,师傅讲的故事最好听,多是一些自已最喜欢的江湖故事。
有时张清风也会派遣徒弟跑去别人家的地里,偷摸摸的掰下几根苞谷,或者在酷夏的时候偷别人种下的西瓜,还有零零散散的花生。
师傅说:没体验过小时候的乐趣,就该体验一番,不然人生会有缺陷,道家之路走不长,说不定哪天徒弟一冲辉煌,做师傅的也好脸上有光。
陈玖凉不知道师傅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就按照说的去做就好了。
口诀练的越加精炼起来,能隐隐的感到师傅说的那种出神入化的境界。
也托练此口诀的福,陈玖凉的肤色不在是一样的黝黑,稍微变白了许多。
两月之后,秋风萧瑟,师徒两人站在一座大山山顶,远远的能看到一座宏伟的都城,城墙都是用形状相同的石砖堆砌而成,城墙外面还有一条宽十丈的护城河环绕整座都城。
城门处戒卫森严,进出城都被严密排查,一个死角都不放过。在这样的防卫之下,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都城内袅袅炊烟,象征性该国的繁华似锦,这便是落座在东洲西北的武隆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