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给田洁喝剩下一半,虽然她的酒量还行,可这事儿无论怎么说都是我引起的,我可不想那么丢人。
我拒绝了田洁,继续大口喝着,期间差点喷了出来。
酒吧里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并不想逞能,可这种时候我没有退路。
终于,整整一瓶白酒被我喝完了。
我瞬间感觉到脑袋肿胀发晕,还有些燥热,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
我伸手扶着旁边的桌子,将酒瓶高举起瓶口朝下,说道:“哥,我喝完了,这事儿能算了吗”
那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道:“行,这事儿我就不计较了,我黄寺说到做到。”
说完,他又从包里数出一千块钱扔在旁边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开了酒吧。
我摇晃着身子走过去抓起那一千块钱,顺手放进口袋里。
脑袋实在是有些晕,感觉天旋地转的,胃像是被火在烧一样难受。
唐建和田洁也同时过来扶着我,田洁急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唐建也说道:“来这边坐着,我去弄点醒酒的。”
我几乎是被他俩架在椅子上坐下的,田洁还扶着我,一边带着些许抱怨说道:“你也是的,逞什么能啊!不能喝就不喝,他报警就报警呗。”
我看着田洁,吐着大舌头,口齿不清的说道:“报警,你……你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我不在乎,谁让你逞能的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你不打他,我能这样吗”
田洁气鼓鼓的说道:“他那么说我,你觉得我忍得了”
是的,因为我也没忍住,如果不是她先出手了,可能那酒瓶就是我砸在他头上的。
我挥了挥手道:“不说了,我头晕,歇会儿。”
很快,唐建端着一杯喝的走了过来,对我说道:“来畅哥,把这个喝了,这是我专门研制的醒酒汤,很有用的。”
田洁帮我接了过来,就喂我喝。
味道不算难喝,但也不好喝,有股酸苹果的味道。
田洁硬是让我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然后又向唐建问道:“这东西有用吗”
“有,但肯定不会那么快见效。”
田洁又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你趴着休息会儿吧,难受的话跟我说,我送你上医院。”
“不至于,我睡会儿就行了。”
唐建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田洁一直陪在我身边,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我还是难受,而且感觉更加难受了,不能闭眼,一闭眼就想吐。
加上酒吧里的环境,那股酒精味更加刺激着我。
我撑着桌子站起身来,田洁立马来扶着我说道:“怎么了”
“出去坐会儿,在这里面受不了。”
她继续扶着我,我一步三晃地走出了酒吧,就在路边坐了下来。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感觉精神了一些,可那种眩晕感依旧强烈。
冷风一吹,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再也控制不住,我奔到旁边绿化带旁就吐了出来,全是水,连一点食物都没有,胃酸直接从鼻子里冒出来,难受极了。
田洁不厌其烦地陪在我身边,一边拍着我背,一边向我问道:“吐了,好受一些了不”
我已经不想说话了,就这么躺在了地上,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不清。
田洁离开了一小会儿,等她回来后,手里多了一瓶水。
她扶着我从地上坐起来,然后将水递给我说道:“喝点水,漱漱口。”
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喝酒喝到这么难受过,一斤白酒在我这里已经是极限,关键还喝得那么急,已经超出我的极限了。
一口喝了半瓶水,我长出一口气,缓了缓说道:“真是好久没这么难受了,哕……又想吐了。”
“吐吧,吐了就舒服了。”
我又继续吐了起来,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吐了,却一直干呕,眼泪鼻涕一大把。
田洁在旁边看着难受,她对我说道:“畅哥,我还是送你上医院吧,你这个样子我害怕。”
“怕毛,吐吐就好了,你看!我现在就清醒多了。”
“那你再喝点水。”
将剩下半瓶水喝下后,我从兜里摸出烟点上一根,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力。
田洁忽然叹了口气,有些自责的说道:“我真不该砸他那一下,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后怕。”
“砸都砸了,后怕个屁呀!”
“能不怕吗你说得对,他要是报警,酒吧里那么多人都用手机录着视频,我以后肯定完了。”
“现在理智了”
“嗯,我确实冲动了。”
我一把搂着她的脖子,像哥们儿似的靠着她,说道:“听着,这事儿你不要自责,是我的原因。”
“怎么又是你的原因了”
“我如果不为了钱继续唱歌,你也不会跟他发生冲突啊!”
田洁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疑惑的向我问道:“说到这事,我倒是觉得你有点奇怪,以前你不这样啊!别说区区五百块,就是给你五千,你恐怕也得考虑考虑吧”
田洁说的没错,但我想告诉她:那是曾经。
我当然没说什么原因,我只是苦笑了一声道:“我现在穷啊!工作也没了,住处也没了,我得生活啊!”
“你要是真缺钱跟我说啊,我给你。”
“不需要你给我,我已经欠你那么多钱了。”
“你跟我见外什么我的就是你的,我人都是你的。”
我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然后将手从他脖子上放了下来,又正色说道:“田洁,你真不要这样,你很好,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
“你又说这种话了,随便你怎么说,我才不听。”
“你看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没必要跟我这儿耗着。”
“我就耗着,耗到你死为止,怎么样怕了吗怕了就赶紧跟我在一起。”
“去你的!”
我站起身来,摇晃着身子准备回家。
田洁忽然向我喊道:“高畅,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快点问,问完了我好回家睡大觉。”
她也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这表情看得我反而不自在了。
我笑道:“干嘛突然那么严肃”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何欢”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三年了,你真就那么放不下她吗”
我沉默,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放不下,还是不甘心,亦或是一种习惯。
在我的沉默中,田洁忽然含着泪又带着讽刺的笑道:“高畅,你真的好傻啊!有时候我真的特别心疼你……我不想告诉你真相,可是,我想让你知道。”
我心中顿时一紧,忽然感觉此刻的田洁让我有些陌生,她该不会瞒着我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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