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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谢姝说话。
南宫胤已经伸手，将谢姝额边的碎发往后拢。
“楚王妃很好奇本皇子和姝姝的关系吗？”
他原本漆黑的丹凤眼中盛满了笑意，春意盎然：“她是我此生唯一，是我挚爱！”
“我要娶她！”
南宫胤说得掷地有声，仿佛是故意为了回应顾岁岁的猜忌，更多的却是说给谢姝听。
他眼底是不顾一切的锋芒。
谢姝从没体会过这样直白而热烈的爱，他双目里的情意如同火焰，炸开在了她的脑海里。
但谢姝还是只有摇头，苦涩地道：“八皇子殿下，不可胡说。”
娶她？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她和南宫胤都是不可能的。
她如今的身份也配不上他，元帝本就厌弃他，不能因为她而招元帝不满。
顾岁岁愣了一下，又露出了无害的笑容：“谢姐姐没关系的，八皇子若是真心的，那我和阿裳一定也会祝福成你们的。”
“阿裳，谢姐姐曾经对你这么好，我们是不是也该报答她？”
顾岁岁又撒娇地摇着楚同裳的衣袖，在她面前，他冷淡疏离的眸子里总是温柔的。
他对顾岁岁是宠溺的，纵容的。
“阿裳，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楚同裳这才把目光扫向谢姝，她和南宫胤并肩站在一起，身上的裙子都湿透了，身上披着的是黑色的外衣。
大约是很冷，她脸色格外的苍白，面纱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
平寂的黑眸里似起风波，只是眨眼间，就便是一片平静。
他轻描淡写地说：“都听你的。”
顾岁岁笑容灿烂，扑到他的怀里，踮起脚，在他的侧脸印下一个吻。
“阿裳你真好。”
楚同裳唇边的纹路深了几分，随后揽着她一起走进王府。
南宫胤脸色不太好看。
他冷哼一声，目光落在谢姝的脸上，“姝姝，顾岁岁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在王府里且忍耐一段时间，我会去找证据，证明你和谢家的清白。”
谢姝喉咙一梗，眉心拧了一下：“八——”
“你这么相信谢家吗？”她的声音很轻，多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感觉。
南宫胤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我不相信谢家。”
“我只信你。”
只有四个字，谢姝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了最为纯粹而赤诚的眼神。
从他眼睛里，看到了面容丑陋的自己。
她张开嘴，喉咙如被利刃穿过，呼吸急促，眼睛里有血红一点点的铺开。
我不信谢家。
但我信你。
可是，倘若谢家不无辜呢？倘若……我也不无辜呢？
南宫胤能信她。
但是楚同裳却不行。
谢姝堆砌在心中的那一根叫做理智的弦，终于崩塌。
在自己情绪要崩溃之前，她就先转身离开了，步履匆匆，落荒而逃。
她担不起南宫胤如此的厚爱。
谢姝要回下人房换一身衣服，刚将衣服褪下来，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
楚同裳旁若无人的从门口走来，眼眸淡淡。
映入眼帘的，是谢姝玉白的美背，还有若隐若现的蝴蝶骨，每一寸肌肤仿佛洒了清晖，不自觉的引诱着人。
但她的背上却有几道道纵横交错的鞭伤，甚至还有……
一道狰狞的烙印。
这样的丑陋，将玉白的肌肤分裂成了两个极端。
“出去！”谢姝连忙将衣衫往上拉，脸色白了不少，心口狂跳。
楚同裳就在门口看着她，眼神如同在打量一件物品。
“你是楚王府的人，本王有什么看不得的？”
他口吻含笑玩味，讽刺无比，“南宫胤回来了，你为了攀附上他，倒也知道装贞洁烈女了？”
贞洁烈女——
谢姝拉着衣裙的手指在颤抖，她垂眸缓了一下：“我知道，我不配。”
闻言，楚同裳长腿一迈，他走近了她。
“既然知道不配，那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好遮的？你什么样子本王没见过呢？”
男人的气息转瞬间就翻涌而来，他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颈部，一下又一下的，好似在挑逗。
紧接着。
她的衣衫再次褪下。
谢姝身体一颤，呼吸轻了几分。
“楚同裳……”她咬牙隐忍，身体已经被他推倒在了床榻上。
可谢姝不能挣扎，也没有挣扎。
嫂嫂和侄儿的性命她不能不顾，嫂嫂是那个人最后的亲人了。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了，但是不能不管嫂嫂。
不能……
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妥协，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床榻上的帷幔摇晃，谢姝的眼眶逐渐泛红。
楚同裳掐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做了做过无数次的亲密之事。
这本来就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亲密。
他低声笑了，明明拥着她，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恶劣。
谢姝没有沦陷。
这一次谢姝不在状态，有些走神。
直到男人俯下身，在她的脖子上咬出一抹紫红的痕迹。
谢姝闷哼一声。
换来的是他的抵死缠绵。
他在她的唇角留下一吻，低沉沙哑的声音问：“你在想谁？”
“睡了这么久，南宫胤一回来就勾走你的魂了？即便你是在想南宫胤，本王也可以告诉你，南宫胤救不了你。”
谢姝没有回应他，只是很疲惫地闭上眼，想要隔绝外界的一切。
这在他看来，就像是她默认了。
楚同裳的眸色冷了下去，结束了之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房门被他啪的一声关上，耳膜震得生疼。
谢姝眉心一点点的蹙起来，她将散落的衣衫捡起来穿上，颤抖着双腿走到铜镜前坐下。
她觉得可笑。
他不相信她，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哪怕她觉得他们之间有三年的感情。
哪怕她可以告诉他，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将救谢家人。
谢家除了她嫂嫂容浅，部都死有余辜！
哪怕她告诉他，谢家谋害楚王府的证据，是她亲自从父亲的书房里偷出来，托人送到他手里的。
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归根结底，只是不爱而已，更是厌恶她胁恩逼迫他。
“啪！”
谢姝突然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谢姝。
清醒了吗？
那不是你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