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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竹很喜欢喝牛乳,煮好之后香香的,往里面放点糖,那味道好得他能当水喝。
除了喝,他还拿来做各种点心。
之前他做点心时从没添加过牛乳,现在他直接用牛乳和面,于是点心便多了一股奶香味,好吃还好闻。
他忍不住拿出纸笔,列了个计划表。
今后他也要买个庄子,专门用来养黄牛让黄牛产牛乳。
他把这个计划告诉给黎荞,黎荞很支持,给他说牛奶的种种好处。
“等以后牛奶多了,可以拿来泡澡,牛奶能让身子变得嫩白细腻。”黎荞说着这话时,一边笑一边亲他。
他被亲的浑身发烫,但他脑子里却是闪过沈公子那白花花的心口,嫩白细腻?
他拿牛奶泡澡,那他身子也能变成那样么?
“你不是说你喜欢粗糙的么?”等黎荞的吻结束了,他有些无力的趴在黎荞身上,抓着黎荞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绕啊绕。
难道黎荞喜好变了?
“顺其自然呀,况且,你又不是浑身上下都粗糙。”
黎荞说着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你说是不是?”
陶竹:“……”
他憋不住脸上的笑,但脸颊又热了起来。
他缠在黎荞身上,在黎荞脖子里狠狠蹭了几下。
决定了,以后就拿牛奶泡澡!
日子一天天的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二月初,会试终于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6章会试题目太大了
会试的地点在盛京贡院。
流程和乡试一样,一共考三场,每场考三天。
农历二月初,春寒料峭,这日黎荞和陶竹与庄家、徐瑛沈画、孟月、韩宁等人来到贡院门口时,天还未亮。
带着寒意的小风扑在人脸上,让黎荞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裘衣。
“人好多啊。”陶竹瞧了一圈,忍不住往黎荞身边挤了挤。
乌压压的,看着比乡试时人还多。
黎荞笑了一下:“可不是,整个大盛的举子都来了,得有上万人。”
“那你辛苦了。”
陶竹忍不住往他身边又挤了一下,与他紧紧挨着,没拎考篮的那只手在裘衣的遮掩下悄悄去牵他的手。
黎荞忍不住笑,今天竹哥儿胆子大了。
他抓住陶竹温热、带着几分粗糙感的手,轻声道:“今晚没月亮。”
现在头顶没有星星,那今天八成是阴天。
“不看月亮,而且这么冷,我尽量早睡,睡不着就胡思乱想。我不会出门瞎跑,你别担心,专心做题。”
陶竹也轻声道。
“好。”黎荞笑了下,抓紧了他的手,与他紧紧挨一起。
孟月距离黎荞陶竹只有两步远,他一脸愁容,他心里没底儿,一点底儿都没有。
徐瑛和沈画站在不远处,徐瑛也在交代沈画这几日不要乱走,老实在家待着。
他身旁的徐家人听的一脸不耐烦,但又不敢在贡院门口起争执,便只能阴沉着一张脸活像是谁欠他们钱一般。
沈画懒得搭理徐家人,只是看着徐瑛,认真听徐瑛交代。
自打和徐瑛成亲,他就与徐瑛形影不离,现在一下子要分开三日,还没分开他就想叹气了。
庄文早就调整好了心态,能考上最好,哪怕是吊车尾他也超级高兴。
考不上也没关系,举人这个功名已经是光宗耀祖了。
因此,这会儿他是新鲜感大过紧张感,他环顾四周,想看看其他考生都在干啥。
其他考生如他们一般,要么是和陪考的家人说话,要么是和认识的考生谈论与此次会试有关的人和事儿。
碰瓷两字一出,黎荞的确是将本届考生都给得罪了。
哪怕他说的是实话,其他考生心里头也会不爽。
真看得起自己啊,脸真大啊,人家天之骄子辛知还没端过这么高的姿态呢,黎荞这个从小地方来的小乡巴佬倒是翘起了尾巴。
哼,真以为盛京是小小的原河省啊?
本次会试教他做人!
就在黎荞不远处,有几个考生围成一圈,正对黎荞冷嘲热讽。
“在盛京,最不缺的便是案首、解元了,他以为他很特殊么?小三元只有一篇文章可以拿得出手,傲什么傲?”
“可不是,水平配不上名气,若换做是其他人,惭愧之下肯定会低调谦虚。他却是骄傲上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碰瓷儿,呵,这下子举子间的大小聚会都懒得搭理他了,独木难支,看他能骄傲到什么时候。”
“是啊是啊,原河省那边是看在圣上的面上才会抬举他,那边把他捧的太高,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此次的会试会让他知道他其实啥也不是,此届能压过他的人多了去了。”
“辛公子书法、诗词、策论文章皆精妙,应是状元的头号人选!”
“谷兄文章也写的精妙,状元若是落在他身上,那也是可以服众的。”
“还有国子监的……”
这几个人开始数此届有机会压过黎荞的种子选手。
黎荞听着这些话,神色没有一丝的波动,马上进考场,还是先想一想此次的策论题目吧。
很快,有身穿铠甲的士兵过来维持秩序。
童生试和乡试都是由当地县衙、府衙的衙役维持秩序、干杂活,但会试不同,会试负责维持秩序的是禁军。
禁军一来,锣鼓一敲响,整个贡院门口登时鸦雀无声。
接下来,考生们排队入贡院,其他人等退后。
黎荞和陶竹告别,双手拎着考篮,站到了长长的队伍当中。
此次会试的人数有万人,比乡试时多了三千多人,因此进场的速度很慢。
排到黎荞几人时,都快中午了。
因为天气寒冷,所以搜身时并没有脱掉部衣服,但因为衣服厚,所以士兵们检查的很慢很细致,将考生们从头摸到脚。
头发散开,鞋子脱掉,每一寸都不放过。
搜身完毕,黎荞拿着自己刚抽的号舍号牌,拎着考篮进了贡院。
盛京贡院的格局与首府贡院的格局差不多,跨过明远楼,黎荞往东边的号舍走去。
此次他抽到的依旧是东文场,庆字排五十八号。
每排一共有六十个号舍,他抽到五十八号,这有些靠后。
来到他自己的号舍前,他左右打量了一下,见厕所距离他号舍有十几米远,他暗暗松了口气。
他可不希望自己吃饭时闻到厕所味。
盛京的号舍比首府的要崭新整洁,但狭小是一样的,黎荞坐进去之后手脚都伸不开。
距离开考还有不少时间,黎荞百无聊赖,只能睡觉。
天气阴冷,号舍没有门,小风呼呼的往号舍里钻,但他不怕,他是异能者,还穿的厚,他趴在木板上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昏暗,天快黑了。
这时,明远楼那边传来了铜锣声。
听到这声音,他顿时来了精神,会试正式开始了。
很快有士兵过来发试卷、草纸、蜡烛、炭火,此时天已经黑了,黎荞点上蜡烛,开始看题目。
第一场只考墨义和帖经,与上次的乡试题目相比,此次的题目很正常,并没有都江堰原理那种偏中之偏的怪题。
黎荞将部题目扫了一遍,心情轻松,他开始磨墨,在草纸上先把答案写了一遍,写完之后再誊抄到试卷上。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第一场结束。
出考场时,绝大部分人的神色都很轻松,毕竟是举子,前面已经过了童生试和乡试,此次的题目对他们而言是小意思。
第二场很快开始。
这一场考的是诗词和策论。
诗词是黎荞的弱点,他痛不欲生、绞尽脑汁、殚精竭虑,在死了大半脑细胞之后,终于写出了两篇在及格线以上的诗。
至于策论,是从《论语》中抽了两句话让考生写相关的文章。
这个真的太简单了,《论语》诶,每一句话都考过无数次了,写相关的文章对于考生而言那真的是信手拈来。
会试看重的是最后一场的策论,所以在黎荞看来,这一场的策论在及格线以上就成。
他提起笔,唰唰唰一气呵成。
第二场考试结束。
和第一场结束时一样,绝大部分考生的神色都很轻松,今年的题目挺简单哈。
孟月很高兴,晚上时和徐瑛一起来了黎荞家,笑得一口白牙都露出来了:“此次题目简单,我觉得我还是有希望的。”
“我觉得明日的策论题绝对会很难。”黎荞说着叹气:“我不是要打击你,只是你想,前面两场都很简单,那大家如何拉开差距呢?总不能将此次的上万考生都录取了吧。”
“想拉开差距,只能靠明日的策论文章。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