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妤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我既然已经嫁给将军,将军府的事便是我的事,眼下小叔有难,我自然要出手帮衬一把。”
她当然知道一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虽然在她这就是仨瓜俩枣,但在周怀谦那可是他小半年的俸禄。
“他们那样对小姐,小姐为何还要对他们付以真心依奴婢看,这银子就是喂狗也不能给他们花!”
秋霜噘着嘴为姜景妤愤愤不平,将军府连饭都不给小姐吃,凭什么还想花小姐的银子
“没错!小姐,这银子不能给他们花!有一有二就有三,他们的贪念是喂不熟的!”
“行了,我心中自有分寸。”
姜景妤打断了一唱一和的秋霜和冬絮。
连两个刚来将军府的丫鬟都能看出来将军府的人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姜景妤这个拥有原身上一世记忆的人又如何看不出来
她这银子可不是白给的,她要在周怀谦加官进爵的关头添上一把火!
反正这银子最后还是会回到她手中,别说是一百两,就算是五百两她也照样双手奉上!
被张氏派去南苑拿银子的冯嬷嬷很快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直到银票攥在手中,张氏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切。
这可是一百两银票啊!
他们将军府虽然是官宦之家吃喝不愁,但家底却并不殷实,将军府在外产业不多,老二周怀安又是个混不吝子,将军府上上下下都靠着那点为数不多的产业和周怀谦的俸禄而活。
张氏抓着银票放到胸口焐了好一会儿,直到将银票焐热她才一脸不舍的递给了小厮。
“拿着银票去赌坊将二少爷赎回来,记住,剩下的五十两银子,一定要看住了,千万不能再落入二少爷手中!”
另一边,太医院。
宋闻璟正坐在太师椅上扶额假寐,身前是十几名正埋头翻找医书的太医。
昨晚回来后宋闻璟便将自己的情况差人告知了太医,让他们研究一下自己昨晚的情况是何因由。
可一整晚过去了,太医们一直未给答复,下朝之后宋闻璟便亲自摆驾来了太医院。
随着翻书的声音停止,太医们纷纷抬起了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摇了摇头。
“如何朕这种情况书中可有记载”
宋闻璟缓缓睁开了眸子,看向身前的数十位太医。
太医院院首拱手道:“回陛下,臣等翻找了太医院所有医书,并未找到陛下这种症状是何因由。”
宋闻璟眉心微微蹙起,竟然连太医院的医书上都未曾记载,看来昨晚的情况有些棘手。
另一名太医试探道:“陛下,臣以为陛下昨晚既然不排斥女子,莫不是陛下的病症已经好了”
“并未,朕依旧厌恶除了母后之外的其他宫人和嫔妃。”
末了,宋闻璟又补充了句:“昨晚的女子与朕的身子贴在一起时,朕也未曾感到厌恶。”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属实是想不明白陛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难道那女子是上天派给陛下的救赎
这一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他们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
不过陛下既然不厌恶那女子近身,兴许让陛下多跟她接触接触病就好了呢
思及此,又有一名太医道:“陛下,臣以为陛下既然不排斥那女子的接触,兴许是那女子身上有什么不同,只要搞清楚那女子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陛下身上的病便可不治而愈。”
“臣附议。”
其他太医也觉得言之有理,纷纷点头附和。
不同之处……
宋闻璟顿了顿,想到了那股淡淡的幽香,他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那股味道。
“她身上的幽香很好闻。”
太医们:“……”
不是,臣的意思是让陛下好好想想那女子跟旁人有什么不同,陛下怎么还回味起来了
太医们一脸期待的看着宋闻璟:“陛下,除此之外呢”
宋闻璟想到姜景妤那张脸,脑中不自觉的冒出四个字——倾国倾城。
他并非轻浮之人,自然不会以容貌来区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宋闻璟看向几位太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了。”
“没、没了”
太医们一惊,束手无措的对视了一眼:“这可就难办了。”
一时之间,太医院又陷入了沉默。
正僵持不下——
王太医突然双眼一亮:“陛下,臣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既然那女子身上的幽香让陛下记忆深刻,兴许她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这幽香,臣认为只要让调香师将她身上的幽香调制出来用于其他人身上,那么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那若问题所在不是幽香呢”张太医反问。
“若幽香不是关键之处,那便宣她入宫,陛下若能日日见到她而不生厌恶,久而久之,臣相信陛下厌恶女子的症状自然会消失。”
“王太医所言有理!”
“陛下,臣认为王太医的法子可以一试!”
太医们纷纷朝着宋闻璟拱手,附和王太医的提议。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研究陛下的病症,奈何一直没有进展,若能凭借调香来解决这个问题,倒也不会显得他们这群太医太过无能。
宋闻璟听了太医们的建议,回去便让人找来画师,让画师通过他的描述把姜景妤的样貌画了出来。
几名画师一连画了十几张宋闻璟都不太满意,最后只能亲自动笔,在宣纸上勾勒姜景妤的样貌。
宋闻璟低着头,每一帧都画的极为认真。
画师和调香师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的动作,他们都想知道陛下口中的女子究竟是何种模样。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宋闻璟将毛笔放到一旁,轻轻的吹了吹眼前还未干透的画像。
“朕要寻之人,便是她了。”
在画师和调香师的好奇下,宋闻璟将手中的画像拿了起来。
其中一名调香师瞳孔一震:“这、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