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重莲一觉醒来就看见了一百万两的银票。
她的心情明媚完全体现在了娇艳的脸蛋儿上,笑眯眯地接过数了数,非常愉悦地让碧玉拿来她的小箱子,存起来。
每当这时候,她就觉得重莲跟个小姑娘似的可爱,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哄着她供着她。
夫人就是想要钱而已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碧玉将温好的保胎药端给她“您一边喝,一边听奴婢跟您说薛家和孙家的事儿。”
重莲吨吨吨五口干完“说吧。”
碧玉忙给她拿梅子压压“您也太扛得住苦了。”
重莲靠在软枕上,轻轻摸了摸肚子,笑得很温柔。
碧玉先说孙家的事儿“听闻孙大人对儿子用了家法,大夫说棍子不小心打在了腿上,日后怕是要瘸。
孙夫人的事儿传得太广,孙家又是以女子贞静起家的,如今孙家姑娘的行情都大大降低,有好些他们家迫害女子的事情传出来。”
她想着自己查到的那些事,都厌恶地皱紧了眉头“孙夫人有个庶出的小妹妹,不过是掉湖里被一个下人拉出来,她竟让人砍断了那才六岁的小姑娘的手,说什么男女三岁不同席,女子贞洁大于生命。那小姑娘没救回来,人死了。她家这样的事情很多,偏偏说出去还被人称颂,听闻孙家的太夫人起草了一本书,全都是给女子立规矩,宣扬女德和贞洁大于一切,希望能成为大庆女子的行为典范。”
重莲冷笑了一声“这事儿对男人有好处,你看大庆当官的有多少男人,若他们的夫人一心只想着夫家,终生只给他一个人看,他们美死了,那孙太夫人是能成事的。”
碧玉轻声道“奴婢把她们家的事儿宣扬出去?”
重莲摇摇头“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碧玉眼神微亮“您要管这件事吗?”
重莲摸摸肚子“今日我若冷眼旁观,他日这些刀斧早晚会落在我们身上,若我生的是个女儿,该多心疼啊。”
碧玉目光落在她小腹上,第一次觉得这个孩子要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夫人是这真的好期待,好幸福地想等她来。
“奴婢会替您盯紧孙家的。”
重莲提醒道“不止是要盯着孙家做的事,还要盯着他们在跟谁来往,尤其是在跟那些大儒、大官来往,大儒要扬名立万,大官要教化百姓的政绩,盯住了他们这些孙家的攀天梯,才能精准地将孙家扫落在地。”
碧玉沉声应下。
她又说起薛家的事“主子让刘太医随着李夫人去长公主府了,还让李夫人到长公主那儿报道。”
重莲眉眼弯弯“兄长做事,真是思虑周全啊!”
她手指轻勾了一下碧玉的掌心“这句话记得帮我写进你上奏的秘折里,以后我拍马屁的都记得写上。”
碧玉哭笑不得“是。”
重莲打了个呵欠“你替我给长公主府下个帖子,我想去见见她的女儿。”
碧玉担心“您再好好养养吧。”
重莲摇头“我这身子并非一般病症,兄长待我宽容,我也该投桃报李,将他的人都看顾好。”
碧玉知道她跟她家主子一样主意大,只能同意,去将之前霍殇送重莲的那辆豪华马车提前准备好,然后让人去递了帖子。
那帖子走了特殊渠道,上午才送,不到一刻钟就有人来回帖子,连马车都备好了。
送帖子的是大长公主的副将冯欣“我们殿下很想亲自来接您,但康安郡主那边情况一直不好,不敢离开,还请您别介意。”
重莲听着这话,就知道大长公主在霍殇这儿的分量——重到了能够随时共享重要消息的地步。
她摆摆手,这就起床洗漱穿戴好,上了马车往长公主府去。
车帘子掀开,副将冯欣亲自递下马凳,扶着重莲下了马车。
重莲抬头看向大长公主府的府邸的门楣,眉头就是一皱。
冯欣一凛“可是我们这儿有什么不妥?还请您直言,末将这就立刻安排改动。”
重莲没有贸然开口“再看看。”
她娇娇懒懒的一个小姑娘,这会儿神色淡淡,茶色的眼眸里仿佛蕴藏着什么玄妙的东西。
冯欣一时间不敢询问,领着她往府中去。
一路走来,冯欣见她走偏了也不敢开口,只等重莲说继续,才将人往正院领。
等到了正堂,重莲忽然顿住脚步,叹气道“怪不得薛夫人要蹲大牢那么久,公主府这风水不是个能养后代的,先把人挪出去吧,不然要死这儿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喧闹声,隐约听着是说郡主又出血了。
冯欣只觉得一股凉气袭上心头,几乎是直接跪下“求您救救郡主!哪怕是要搬出去,总得有个缓和的时间啊!”
重莲叫她起来“先进去看看。”
刚到门口,就险些撞上冲出来的婢女,重莲让了让,被碧玉在身后稳稳扶住。
重莲看了一眼那婢女的脸,对冯欣道“去里面问问,有没有吩咐她做什么事。”
冯欣不明所以,还是冲进去问,没一会儿就快步出来“殿下说让她去拿人参。”
重莲道“此事想必很真着急,你去吧。”
冯欣心中充满了疑惑,还是秉承着对大长公主的信任,才让人将那婢女先拿下,自己匆匆去库房找人参。
大长公主快步出来“你就是安宁县主?”
她一把攥住重莲的手腕“随我进去看看!”
碧玉抢先一步按住长公主的手“殿下!夫人她这一胎怀得不稳!”
大长公主愣了愣,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松开重莲的手“请!”
重莲不会跟一个急疯了的母亲计较什么,随着她快步进了房间。
在外间的时候,她就已经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进到里面就嗅到了更浓的血腥气。
这份血腥气里还夹杂着一股腐烂恶臭,这股味道并非来自于人,而是众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重莲快步到了床前,第一眼甚至都没看清楚康宁郡主的脸。
康宁郡主三庭五眼里的全部布满了黑中发赤的浓重死气,若非大战公主一直在她跟前镇守,此刻怕是人已经死了。
她眉头紧皱“长公主若是信得过我,您这就抱着郡主离开公主府,哪怕是在马车上治疗都行,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怒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康宁她大出血,这时候挪动就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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