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奎看了幸红一眼,说:“师爷,现在你败局已定,何必再多伤一条人命?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岭南白家可以给你保证,只要你还在这个国家,就没有人能动你,我白家虽不才,但是养你终老还是没有问题的。”
师爷看了一眼老奎,似乎没想到白家竟然会因为我在这事儿上插一脚。
老奎看师爷动容,趁热打铁:“师爷,我老奎只是二少爷麾下的一名小卒,不值一提,但是这话却是二少爷跟三少爷两人的意思,他们两个人加起来有多大的能量,您是老江湖了,应该不用我多说。”
诚然,师爷是老江湖了,但是到了他这个年纪,再老的江湖也早没了破釜沉舟、一换一的勇气了。
感觉到勒着我脖子的胳膊松了一些。
我急忙喘了几口气,说:“师爷,白家的势力有多大不必多说,就算你脱离组织躲进白家,他们也不敢打上门去杀你,在岭南,白家的分量不用多说吧?”
果然。
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死,只要给他一条体面的活路,他的意志并没有那么坚定。
师爷说:“只要我放了他,你们保证不伤害我?”
“我们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幸红跟老奎齐齐发声。
我也说:“我若伤害你,必遭万劫不复。”
如此这般,师爷才松开我,手中的左轮也丢在了甲板上。
只不过在左轮掉在地上的那一刻,一条鱼线划过师爷的喉咙。
师爷瞳孔放大,双手捂着喉咙倒退几步,跌倒在地,呼吸急促。
小黑丝手里把玩着一条鱼线,从舱室缓缓走了上来,然后她走到师爷旁边的时候,一抖鱼线,上面几滴鲜血被掸落。
我嘿嘿的笑着,蹲在师爷面前捡起那把左轮:“师爷,你老糊涂了!你也不看看我们这几个人,有一个是大善人吗?出来跑江湖,你拿这东西顶人家脑袋上了,还指望人家跟你和解?是的,我们答应你了,我不杀你,但是她可没说。”
我指了指小黑丝。
小黑丝从我手里拿过左轮对着师爷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脑浆子啥的溅的到处都是。
那把左轮则被她丢进了海里。
这里距离岸边这么远,枪声传不到岸边去,所以师爷从这里入海,估计漂不到岸边就会被鱼虾给啃吃了。
等我跟小黑丝上了幸红的船,老奎一桶汽油倒在师爷的船上,一把火给烧了。
随后我们的船驶向已经荒废许久的四号码头。
船靠岸时,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自言自语道:这个时间点,应该差不多了。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泓利酒吧作为一个老酒吧,生意虽说有些惨淡,但总的来说还过得去,毕竟这是个一线大城市。
凤九点了一杯酒,就这么坐在吧台看着年轻漂亮的妹妹们扭动腰肢。
此时距离交易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酒吧门口进来三个人,三人的站位是一前两后,说明后面这俩是保镖。
这三个人身高加起来不到四米,八成就是那三个来买秦铜马车的倭人。
三人上楼之后。
一个头发火红的男人带着几个船夫帮的人也出现了,几人都直奔楼上。
红毛男是船夫帮的堂主之一,名叫红鬼,是师爷的头号狗腿子。
凤九一口闷掉杯中的酒作势跟上。
却在楼梯口被一个服务生给拦下了。
一巴掌抽晕服务生。
凤九直奔三楼,然后在三楼卫生间的位置打开侧窗翻了出去,身子如同蝙蝠一样吊挂在房檐的天然气管道上。
房间里,红毛男跟那三个倭人隔着一张桌子,分立两边。
红毛男将手中的箱子打开推到面前,箱子里是一个长约二十公分,高度约十公分左右的青铜马。
一号倭子伸手去摸的时候,红毛男又把箱子拉了回来:“钱呢?”
一号倭子使了使眼色。
二号倭子跟三号倭子各自将手里的皮箱摆在桌上,踮着脚打开箱子后,里面是两箱子美刀。
凤九咧了咧嘴:“考嫩娘类,两百万美刀就想买走这么一个国家级文物。”
眼看双方马上就要交易,凤九抡起手里的棒球棍砸破窗户,整个人钻了进来。
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朝凤九这边看来。
凤九他伸手入怀掏出几个自制的烟幕弹丢在地上,顿时刺鼻的浓烟四起。
随着烟雾弥漫整间屋子。
凤九冲向桌子上的秦铜马车。
就在凤九要伸手拿到秦铜马车的时候,两把钢刀一左一右朝他的手劈了下来。
凤九急忙抽手,棒球棍被两刀劈成了三截。
他哟呵一声,然后左手摁住自己的腰带,右手一抽。
一把明晃晃的软剑就被抽了出来。
只听呛啷几声,烟幕中火星四溅。
红毛男这个时候喊了一声:“先把这个人干掉,交易取消。”
凤九骂道:“考嫩娘,你特么怎么不对外人动刀,对你爹动刀。”
“谁给钱谁就是爹。”红毛男跟凤九对喷道。
“哪个爹教你的?”凤九剑花一挑逼退红毛男,然后看到三个倭人不光搂走了桌上的两箱钱,就连那个装着青铜马的箱子也一并顺走。
红毛男不是凤九的对手。
但是不能否认,他能坐上堂主的位置,功夫不错,凤九这个索命门排的上号的杀手想要短时间内脱身还真不好办。
凤九眼看无法善了,顿起杀心,手中软剑如同毒蛇吐信,不再留手。
同时他左手又从小腿拔出一把尺余长的匕首,一长一短,一软一硬,一刀一剑。
狭小的房间里除了红鬼功夫还好,其他几个船夫帮的人都是充场面的,没两下就被凤九给废掉,红鬼也被凤九两剑刺伤、瘫倒在地。
当然,凤九也挂彩了。
他看着自己胸口被血浸湿的衬衫,骂了红鬼一声,翻身钻出窗户,遁入夜色。
而一直在四号码头等着目标人物出现的我,终于看到了远处的车灯闪烁。
我丢下手中的烟头,迎了上去。
三个倭子一下车,连滚带爬地朝我跑来。
我急忙伸手搀扶起一号倭子。
一号倭子看我是个陌生面孔,质问:“师爷在哪?”
我伸手捏住一号倭子的脖子,用力一扭:“你马上就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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