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拍石板这一招?”
“你觉得这很简单?”云觉说罢,从地上捡起一块碗口大小的青石板块,他又说:“这种厚度的石板,你试试能不能打碎。”
他想抛给我,但是被我制止。
我坦白说自己打不碎。
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轻描淡写地一掌下去,青石板快再次四分五裂。
这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了,因为在我所能理解的人类认知里,这么厚的青石板一掌打碎,至少需要几百公斤甚至更大的力。
云觉甩了甩手,说:“学不学?”
“学!”我斩钉截铁。
之后的几天,我天天跟在云觉屁股后面学习他运劲的方式,也算得上是一种修行。
其实说白了就是变着法的打磨我的筋骨,说当初老李心疼我不舍得打磨我,所以现在才会吃这种苦。
不过吃苦归吃苦,效果还是比较显著的。
在我学习这几天里。
外面的江湖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勾栏一门由于自身的特殊性没有受到了什么特大的影响。
但是疲门跟册门是彻底大换血。
疲门老魁首黄勇仙逝,其长子黄英接任魁首之位,大刀阔斧的进行了疲门内部的变革。
册门在周艳的带领下亦是如此。
飘门虽然没有什么重大的变动,但是穆玲玲被关了禁闭。
也就是说,我之前在江湖上所做的一切努力在这一刻都白费了。
说心里没落差那是不可能的。
云觉看我有些颓废,说:“小子,只要人活着,任何事情都能够从头再来,等过完了年,这江湖之大,还不是任你闯?”
“是啊。”我说完这两个字,心里宽敞了不少。
算算日子,今天已经大年二十六了,距离过年只剩四天。
沈阳道也没有几个摆摊的了,都回家准备过年去了。
凤九说:“这个年,咱们就在这儿过呗?”
“不然呢?”我反问了一句。
凤九干脆闭上了嘴巴。
时间匆匆而过。
腊月二十八这天,黑白双子也找到了云觉这里。
小黑丝是跟我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她看到我还活着,直接就扎进了我怀里。
凤九一脸鄙视的看着我,那意思仿佛在说我这个人渣,但是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小黑丝说:“掌柜的,我还以为你已经……”
“能要我命的人还没生出来。”我将她推开之后,冲小白丝笑了笑。
随后我问了两个人跟凤九走散之后发生的事情。
因为她们两个是白家的人,所以江湖上这些流派并没有过多的威胁她们,后来她们联系上了白瑞麟,也是白瑞麟告诉她们我在这儿的。
经此一事,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心眼其实已经在我这边儿了。
毕竟谁愿意回去天天守着一个死老头子呢?况且身在豪门,命什么时候没的都不知道,但是在我身边,除了麻烦事儿多,并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有了她们两人的加入,云觉这个残破的小院子一下子就挤满了人。
我说:“前辈,小五被你撵到哪儿吃苦去了?我都来了这么些天也没看到他。”
“过年啊,回老家去了,人家还有家人,不像我,糟老头子一个。”云觉这句话说的很凄凉。
关于他的故事,最近这几天萧碧静也给我传递了不少。
云觉年轻的时候属于武痴那一类人,每天废寝忘食地练武。
大概意思就是武功大成之后就到处挑战人家,结下不少仇,有一次自己外出找人切磋的时候自己的妻儿老小被仇家给抹了脖子。
虽然最后云觉也报了仇,但是妻儿老小的命却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幕跟电影霍元甲的剧情挺像。
所以这也称得上是他一生的痛。
我很懂事儿的给他倒上一杯酒:“前辈这话说的不对了,您这不是还有我们陪着呢吗?我们虽然是萍水相逢,可我们江湖人,一碗酒下肚,那不都是生死之交么?”
云觉听后大笑,接过了酒。
又是两天过去。
年三十儿了。
萧碧静推着周雅也来到了柳叶巷子。
当初在三王墓初见的时候,萧碧静跟周雅互相看不对眼,现在两个人倒也处成了好姐妹似的。
周雅面色依然有些苍白,坐在轮椅上,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突然来了?”
“把你媳妇给你送来,你还不高兴了?”萧碧静大大咧咧的。
反观周雅苍白的小脸有些红。
我说:“外面的局势明朗吗?”
“不太明朗,不过倒是不像之前那样对你喊打喊杀了,这次的江湖峰会开了个寂寞,惊门根本就没人出席。”萧碧静说到这,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进屋之后。
萧碧静将江湖峰会的事情给我转述了一遍。
历来的峰会都是惊门牵头举办,这次虽然也是惊门牵的头,但是由于疲门跟册门临时换魁首的事儿惹得惊门不高兴,直接就不出场了。
但是这次峰会上倒是也有人出彩。
比如千门。
千门自打在顺德吃瘪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动静,这次在峰会上,千门是最跳的,说什么要彻底封杀我。
但是由于云觉的原因,没几个人出来配合。
可以说这国内的江湖,如果没有惊门领头,那其实就是一盘散沙。
而且这次惊门对风门跟爵门算计我的事情很生气,所以现在江湖上吹倒我的风并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这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年夜饭是在柳叶巷子吃的,年也是在柳叶巷子过的。
我看着桌子上这一圈儿的人,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如今围坐在一张圆桌前觥筹交错。
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我看着圆桌上那个空位,举起酒杯:“老孙,干了。”
说完,我一饮而尽。
随后大家动起了筷子。
这个年过的很仓促,但也是我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次。
第二天一早。
我揉着生疼的脑袋,在凤九的胳肢窝里找到了我的手机。
来电显示:白瑞麟。
我接通电话,说:“白大少爷,有事儿?”
“李掌柜,前些日子是我的态度不够好。”
“让你爹亲自跟我说。”
我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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