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啥呢”罗老三脸色一沉,拿起桌子上的水果砸在了刘老狗的身上,语气有些不满道,“老陈的死只是跟这小子有关,又不是他克死的,你这眼神啥意思啊”
杨老狗点了点头,“嗯你跟我说说,老陈的事儿到底是咋回事”
狠厉的目光重新挪开,我顿时感觉身子轻松了不少!
跟他待在一块,我总感觉这股子压力甚至比上次逐渐差点尸变盘云云还厉害不少。
罗老三沉吟了几秒,缓缓开口道,“这小子叫陈酒,天赋绝佳,老天爷都赐他阴尸针,可惜他之前未破手,先缝尸,坏了缝尸人的规矩,老陈用余寿跟老天爷换了一次重新破手的机会,所以”
“唉!”杨老狗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脑袋,“这老陈糊涂啊,怎么能跟老天爷斗啊!”
我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眼前的杨老狗绝对不是普通人!
“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杨老狗长叹出一口气,“你们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儿”
罗老三撇了他一眼,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道,“小事儿,刘老太婆最近盯上这小子了,我想请你帮个忙,保一下他。”
“不行。”杨老狗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果断的拒绝,“我跟老陈关系是好,但不代表着我要帮他去对付刘老太婆,那狗娘养的东西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清楚,让我提着全家脑袋去对付她不可能!”
“行了,我知道你咋想的,但现在我不也在嘛,慌啥难不成那老太婆还会把你弄死不成”罗老三撇撇嘴,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可杨老狗依旧摆手拒绝,“老三,我这人,对人不对事儿,如果是陈青山来了我会答应,但是他孙子来了,那想要我提着全家脑袋帮这个忙,那就得出值这个事儿的价!”
“我只是一个扎纸人的普通人,全家老小都等着我糊口,这事儿没得商量!”
他一口气直接把话说绝了,堵得罗老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心里清楚杨老狗这是在对发泄怨气呢,他跟我爷爷之间应该算是挚友,可是因为我的事情导致我爷爷死了,所以他恨我!
罗老三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到了桌子上,“一千块,请你帮这个忙,够了不”
“成!”杨老狗毫不犹豫的把钱揣进了兜里,又转头朝着我说道,“以后每个月你送一千块来,我帮你对付刘老太婆,少了一分我都不干!”
我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罗老三,见他点头了,才朝着杨老狗说道,“行,我会按时送来。”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罗老三一进门就说带财神爷来了是什么意思,合着他早就已经猜到杨老狗不会白帮我,肯定得收钱,所以才这么说。
一千块保我一个月,这笔买卖要是说划算的话,那也划算,但要是说不划算的话,也挺亏的。
那个年代,能一个月挣一千来块的家庭。
除了官家人,私企老板,很少有人能做到。
突然背上这笔巨额负债,我感觉肩膀压力越来越重,可罗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门也认清了,这事儿就到这里吧,有什么困难到时候直接找他就行!”
“嗯,我知道了。”我起身老实的朝着杨老狗鞠了一躬,“杨师傅再见!”
杨老狗冷冷撇了我一眼,眼底藏着一丝复杂,一直等我走到门口后,他又起身追了过来,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很精致的纸人塞到我兜里,“拿着吧,算是见面礼,以后有事儿来这里就成,但前提是你的把钱交齐了!”
我点了点头,“好!”
出了门,回到大街上,我人才舒服了一些。
杨老狗的家里虽然装修的很精致,却透着一丝压抑,就像是身处虎穴,气势压得我浑身难受。
看着巴掌大小的小纸人,我忍不住朝着罗老三问了一嘴,“罗师父,他给我这个纸人是什么东西”
平时丧葬会用到的纸扎我都很熟悉。
可眼前这个精致的小纸人,我却从来没见过。
罗老三撇了一眼,脸色平静道,“只是一个小玩意儿,相当于平安符,只不过帮你挡灾的时候,杨老狗也能知道。”
“好吧。”我点了点头,把纸人揣到兜里,小心放好。
能跟爷爷称兄道弟,关系匪浅,这证明杨老狗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扎纸匠,这小纸人看起来离奇,但肯定还有什么妙用。
又在市场里买了一些东西,罗老三带着我直接回家。
可离奇的是,还没到家门口,一路上凡事认识我们的人,都面色古怪的看着我,小声的议论着什么,更有甚者,就连招呼也不打了,就像是看见瘟神一样避开我们。
罗老三见状,瞬间就不高兴了,他随便拦住了一个村妇,“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村妇被他阴郁的眼神瞪得有些发怵。
罗老三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老实点,要是被我听说你敢嚼我舌根,老子把你家给拆咯!”
“我我,真没说什么,只是大家都在传你家门口死人了,一死还死两个啊。”村妇身子一颤,匆匆解释后慌忙离开。
罗老三愣在了原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死人特娘的,谁这么不长眼睛,偏偏死在我家门口!”
“走吧,咱们回去看看。”我朝他平静的说了句,提着大包小包的连忙朝着家里赶去。
好在我们离家里也不是很远,大概十来分钟就到了。
可还没到家门口,我就看见门前直愣愣的躺着两具穿着花衣裳的尸体,尸体透着一股子寒气,很渗人。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里还真死人了。
凑近瞧了瞧,这两具尸体居然就是张平母子!
这时罗老三也凑了上来,他看到这两具尸体脸色一阵恶寒,忍不住朝着旁边“啐!”了一口唾沫,“恶心,真特娘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