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转瞬即过。
断桥。
寻弟不得的魔夜听剑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此地,人还没走近,耳边却是意外的响起了那熟悉的琴音,随即急忙上前询问夜魔琴这几天去了何处。
但夜魔琴却好似没有听到,只一味的拉着杂乱的曲调,魔夜听剑连喊几次,夜魔琴才回过神来。
“老兄?你回来了,此行见到封剑主了吗?”
夜魔琴站起身,目光落在了两手空空的魔夜听剑身上,顿时皱眉,这代表着魔夜听剑的剑封仍未解开。
“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
魔夜听剑只简略说了一句,随即又马上问道“你的琴声十分紊乱,不似以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何事?是谁胆敢欺负你?”
“没事,随意漫弹而已。”夜魔琴摇摇头,隐瞒了自己被人控制的事。
“别想骗我,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
就在夜魔琴迟疑之际,一道沉沉脚步迈入断桥,来者正是玄黄穷道。
“与本座同生共荣,有这般难以启齿吗?”
一走进断桥,玄黄穷道便冷笑着替夜魔琴做了回答,同时目光也打量着断桥对岸的魔夜听剑。
“谁准你踏入此地!”
眼见陌生来人口出不逊,魔夜听剑眼一凛,无数道剑气从天袭落,直逼玄黄穷道而去。
玄黄穷道抬手应招,鬼气纵横,但仍旧不敌锋锐剑气,顷刻受创,然而他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论剑术、论修为,你确实顶尖,但想杀本座,也没那么简单,更何况——”
说到这里,只见玄黄穷道左手虚空一抓,控制夜魔琴的红线乍然绷断,病弦生命顿失,颓然倒地,“本座若死,夜魔琴也活不了!”
“夜魔琴!”魔夜听剑大骇,闪身来到夜魔琴身旁,将之扶起。
“看到了吗?夜魔琴的生死,就在本座一念之间。”
红线再续,夜魔琴这才恢复正常。
“断手足,留你一息,有何困难?!”
魔夜听剑并指为剑,元功暗蓄,冷冷说道。
“你可以试试,如果你认为夜魔琴的命,可以试的话。”
魔夜听剑方才的反应,让玄黄穷道笃定他不敢乱来,同时玄黄穷道也暗自惊喜,他没想到夜魔琴的兄长居然有如此高深的剑术修为。
四目相对,气氛一时肃杀无比。
“老兄,别这样,我没事。”夜魔琴适时开口,然后才看向玄黄穷道“说吧,这次的任务又是谁?”
“和本座前往葬神之野,你便知道了,走吧!”
这时,魔夜听剑威胁道“夜魔琴如果出事,我一定杀了你!”
“那你可要好好保护他了。”
听得威胁,玄黄穷道不怒反喜地笑了笑,显然,他的心中已有盘算。
随着夜魔琴被人带走,魔夜听剑快速来到洗剑洞,只见洞中石座上,一口连鞘古剑黑如深夜,诡秘如魔。
“逢魔七夜,我不能让夜魔琴出事,你明白吗?”
魔夜听剑喃喃一语,随即将逢魔七夜自石座上抽出,颤抖的手,此刻却是无比的坚定。
······
黄昏深暮,荒野夕照,忽闻疾行脚步,如风扫野,如星划空。
四道身影,三个方向,飞速驰往相同的地点——葬神之野。
而在二十四岭天地琴上,不了情轻抚着手上一方木盒,笑道“盒中之物,乃是少年游当年以画笔神工所绘,配合那人所铸,算是日前我对误解你的赔礼。”
回忆一阵,不了情将木盒放好,“此物得来不易,待手头上的事情了结,再发信让狂刀来吧。”
就在这时,江南无路匆匆来到。
一番简短交谈过后,两人换上夜行衣,亦往葬神之野赶去。
同一时间,赮毕钵罗也率领着一际云川众僧出发。
这一世,由于莫昊天早早的就杀了隐春秋和冲隐无为等人,因此在这个决战的时间点,赮毕钵罗并无他事缠身,能够亲身来到葬神之野。
正道各方人员齐聚一地,而另一方面,逆三教的人马同样也有动作。
常山八丘独眼神尼、投命、夏小筝,道反一脉颠虚、童鹤年、扑玄,以及古龙稀,都出现在葬神之野附近。
·······
葬神之野,乌云压顶,山雨欲来。
早已知道此战地点的莫昊天,自然也是早早出现在葬神之野外围的某处高峰,静等这即将到来的一场魔邪之战。
至于赦天琴箕,则是已经深入葬神之野,意欲寻出盗抄她琴谱的人一决。
“真热闹,我该选谁做目标呢?”
高峰上,莫昊天的视线穿过夜云,将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却是犯起了难。
倒不是他觉得谁难缠,而是正道、不动城、逆三教,这三方人员的分布着实有些分散,如果选择了一个目标,剩下的就没法兼顾。
再者,即便他能很快解决战斗,但东一枪,西一炮,也不是他的战斗风格。
毕竟他好歹是当前反派中最有实力的oss,虐菜也就罢了,乱窜着去虐菜,就仿佛顶流明星为了钱去接村级演出一般。
虽然莫昊天并不是真的为了钱,但潜力值就等于他当前最需要的东西,与凡夫俗子最喜欢的银两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算了,我还是先把黯翼飞宵找出来杀掉再说吧。”
思索片刻,莫昊天最后还是只得将目标先放在黯翼飞宵的身上。
毕竟在与九轮天相关的人中,除了魔息珥图之外,就只剩黯翼飞宵活到了现在,这让稍稍有些强迫症的他感到有些别扭。
双眼搜索一阵,莫昊天总算找到了黯翼飞宵的身影,刚才他一直没发现,都差点以为后者今天不会来了。
但好在,事关九轮天的通道能否最终连通,黯翼飞宵还是来了。
而且黯翼飞宵所在的方位,正好距离鬼刃夕痕不远,这让莫昊天很是满意,因为他可是很清楚,不了情就是在今天死于对方剑下的。
能亲眼看到乱世狂刀愤怒、悲伤,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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