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的瞳孔一缩,二房的狼子野心半点也不掩饰。
她这是要逼自己将属于大房的世子之位,让给二房。
她本就灰白的脸色因为怒气而涨红,“二弟妹,你别太过份。”
乔氏冷笑,“我过份?大嫂,你们大房男盗女娼,真拿到台面上,你说这爵位你们还能保得住吗?”
了不起就鸡飞蛋打,二房得不到的,大房也别想保住。
她这么多年都屈居在她之下,早就不甘心了。
许氏没想到乔氏想法居然如此激进,“你,你就不怕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大嫂,你别拿列祖列宗来吓唬我,我不是吓大的。”
乔氏软硬不吃,至少比起大房一窝子的男盗女娼,他们二房就干净得多了。
被如此相逼,许氏神色越发灰败,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床上。
乔氏见状,又笑了。
“大嫂,三天为期,若是我得不到我想要的,那你就得做好心里准备了。”
说完,她一脸得意地转身离开。
许氏再度吐了一口血,晕死过去。
顾德音在傍晚时分回到顾府,看着这府里一草一木这熟悉的模样,她不禁热泪盈眶,恨不得大哭一场。
上辈子,老爹死后,她怕睹景思人,很少再回来这里。
如今再回来,她觉得哪哪都亲切得要命,这才是她的家。
而她所住的院子,一草一木都还保持着她未出阁的样子,这是老爹让人细心照料的结果。
顾管家高兴地给顾德音带路,“姑娘总算回来了,老爷之前还常念叨,这次回来知道后肯定会很高兴……”
听到这话,顾德音自责得厉害。
她以前把所有心思都用在那渣男徐宁宇的身上,从而忽略了自家老爹,从来没想过她出嫁后,老爹也会寂寞。
顾管家看她眼里含泪,忙打了自己一嘴巴,“看我这嘴,老是说错话,姑娘别跟我计较……”
“顾伯,你别这么说,是我,不孝。”
面对看着她长大的长者,她哪忍心看他自打嘴巴。
“姑娘别难过,你若是在夫家受了委屈,顾伯拼了不要这条命,也会为你找回公道。”
顾管家看不得顾德音伤心难过,急忙安慰道。
顾德音一怔,她不知道上辈子自己死后,顾管家是不是真打上徐家去,若他真去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顾伯,你老人家要好好的,你放心,他们欺负不了我,我现在可不是好惹的。”
说完,还做了个自得的表情。
这可把顾管家给逗笑了,忙夸自家姑娘能干。
其实他也听李掌柜说过了,知道顾德音最近干的事情,心里虽然担忧,但却没有加以劝说。
毕竟他家姑娘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管家并没有久留,而是去安排晚膳和顾德音的随从人马。
顾德音重新换上旧时的装束,然后梳了旧日的发型,在顾府的这段时日,她只是顾德音,而不是徐顾氏。
顾府因为女主子的回归,全府都开始忙碌运转了起来。
用过一顿舒心的晚膳后,顾德音还没有消完食,花书就带来了宣宁侯府的消息。
听说二房的乔氏去探望过许氏后,许氏就吐血昏倒了。
“不知道二太太跟太太说了些什么,居然能把太太气成这样?”
花书咋舌。
顾德音道,“能说什么?不外乎要大房让度核心利益。”
二房不甘心居于大房之下,这次又抓到了大把柄,还不得往死了逼徐孝礼和许氏夫妻俩,把世子之位让出来。
看来许氏这回是伤上加病了。
她有点幸灾乐祸的笑了出来。
“对了,白念涵那边进展如何?”
听到主子问,花书答道,“三奶奶说,太太已经略有些松动了,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她要我们典当行先做好准备。”
顾德音点了点头,看来白念涵这回是真的使劲了,当然她也能捞到好处,不然依她的性子,不会办得这么利索。
“你出去传话给李掌柜,明天就联合各大商行一起告宣宁侯府欠账不还。”
她要再添一把火,让许氏再无退路。
花书点头应是,就听到顾德音又吩咐道。
“还有,你再告诉李掌柜,让徐孝礼那死得不明不白的宠妾家人去顺天府告官,让他们为女或者为妹申冤,告徐孝礼和许氏草菅人命。”
“二奶奶,这事不是交给二太太去办吗?她那边还没有动静……”
花书疑惑道。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德音打断了。
“不,乔氏行动了。”
她冷然一笑,偏要在这节骨眼上让大房和二房的矛盾白热化。
乔氏想要借机捞好处,她要她也鸡飞蛋打。
一想到徐家的恶心事,她就恨不得将宣宁侯府从地表抹平了。
花书不再有疑问,而是匆匆去找李掌柜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顾德音这下子心情是彻底舒畅了。
花朝此时匆匆进来,“二奶奶,您要那酸儒书生写的戏折子写好了,您看看。”
顾德音接过来,立即打开就看。
这酸儒书生虽然考科举屡试不第,但这戏折子写得还真不错。
把徐家那一窝子的男盗女娼表现得淋漓尽致。
“很好,你赶紧去找个有名的戏班子排这戏,多给他们钱,尽快把戏排好,最重要的是咱们不能露面,知道吗?”
花朝拍拍胸脯道,“二奶奶放心好了,这事做得极隐蔽,没人会怀疑是我们做的。”
顾德音点了下头,趁着这几天流言发酵,到时候戏一上演,肯定能把这丑事传得更广。
此时徐家众人还不知道,噩梦即将到来。
柳若荷接到兄长的来信,方才知道设计顾德音又失败了,气得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这两天,她在徐宁宇的面前又哭又装柔弱,这才让他把扒灰的事情给揭过去,可这终究让他们的关系有了裂痕。
咬着指甲,她正在思索该如何翻盘。
偏在这时,下人匆匆进来禀报,说是诸哥儿病情发作得厉害。
她急忙过去。
看到儿子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不禁是又急又怒。
“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哥儿的?都拉下去打板子。”
一众下人又是哭又是求饶,她都不为所动。
大夫诊脉过后,向她表示哥儿的病情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天材地宝做引才能续命。
柳若荷闻言,怔愣在原地。
莫非真要去找那好色的张公公讨要用剩的人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