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这京城里啊八卦传得比风都快。咱们皇子殿下看门的那个小六子,家里可是开客栈的。虽然地脚位置不太好,但经常有些神秘人就约在那儿见面呢!”“真的?这事儿我也是听小六子说的,这不巧了嘛!”乔宛姝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耳朵就高高地竖起来了。可那两个人就像是故意似的,非但不提正事儿,反而还扯七扯八起来。【哎呀,怎么废话那么多啊!赶紧说正事儿啊!】乔宛姝有些急了。这个地方相对偏僻,所以有些宫婢和内侍会偷偷跑到这儿来躲清闲。但现在自己在和其他宫婢“捉迷藏”,时间久了,万一有人找过来,再打断假山后的人说话,那这八卦岂不是后面的都听不到了!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谁能知道,最能害死猫的,是说了一半留一半的八卦啊!那才叫真真地折磨人。好在那两人在胡扯一通后,总算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我记得那个璟王,一直被人传有断袖之癖。听说他到现在,王府里也没立正妃,反而只是有两个侧妃和通房丫头。但膝下却没有几个子嗣。听说啊,他甚至连那几个侧妃和通房的门都不上,这要是能有子嗣,那不怪了吗!”“对啊,这个传闻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啊!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吧?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个王爷来了京城后,居然也会跟女人私下幽会了!”“那是什么样的女人啊?能让有断袖之癖的王爷都动了凡心。”“这谁知道啊,反正听说,那女人可不简单呢。似乎长得十分美艳动人呢!”乔宛姝越听越是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身子越来越歪,几乎要翻出假山,摔下去了。“小小姐,小小姐快出来吧!”一阵呼唤声传来,乔宛姝回过神想要挪动一下位置,却发现一阵难耐的酸麻传遍全身,手脚都没了力气不说,就连踩在地面上都没有感觉了。【糟了,麻了麻了!】乔宛姝心中暗呼不好,小小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一头朝假山下栽出去。“我的天爷呀,小小姐!”惊呼声后,一道身影飞身而来,将乔宛姝牢牢搂在怀中。乔宛姝紧闭双眼,原本以为这回屁股要被摔成八瓣了。可等了半天,她都没有落地,更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传来。“怎么,舍不得睁开眼了?”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让乔宛姝瞬间就睁开了眼。她整个人窝在九皇子怀中,被抱得稳稳的。可她就只是这么愣愣地看着九皇子,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我不想回答你啊,只是我还在麻着,一张嘴,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乔宛姝现在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明明全身都麻了,再被人牢牢抱住,那滋味……她宁肯摔一下,也好过现在被万千虫蚁啃噬的感觉。九皇子眼底闪过笑意,抱着她的手,居然在不轻不重地按摩起来。【小姝儿,你要暂时住在我这边,可有什么觉得缺了少了的,还要添加些什么呢?】“很好了这里,不要了吧。”乔宛姝表面上表现得浑不在意,心里却吵翻了天。【当然要啊!我是个小宝宝耶!还是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呀!你这男孩子住的寝宫,本来就不适合我。冷硬冷硬的,肯定不舒服啊!】【而且这里真的是皇子的寝宫吗?说好的金碧辉煌、珠光宝气呢?感觉还没我家的厢房舒服呢,跟我的房间就更没法比了。】九皇子听了,心中暗自好笑。早就听说乔家这个最小的女儿是个财迷,当初抓周的时候,直接用床单将所有的抓周物品一网打尽,简直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现在看来,果然财迷的称号名不虚传。他转头对跟过来的侍卫和宫婢说:“去,跟内务府支取些银钱和器具,按照郡主的规格将乔小姐的房间重新布置。要以舒适、和华贵为主。”侍卫迟疑地说:“殿下,太后才颁布懿旨不久,提倡节俭、开源节流,这样高调地装饰一间厢房,恐怕……会惹得太后不快啊。”九皇子摇头道:“我说了,是按照郡主的规格。太后她老人家如果没忘记的话,乔老夫人也是有皇家身份的。乔小姐得个县主的身份绰绰有余。至于提了一阶品阶……陈、乔两家的身份加在一起,其共同的掌上明珠,难道还配不上一间郡主规格的闺房吗?”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侍卫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应声而去。乔宛姝的心里则是乐开了花:【别说,这九皇子还挺上道的,那我就勉为其难,期待一下新的房间吧。】九皇子把乔宛姝交给桑枝,准备继续回书房议事去。但他在离开前,又将侍卫叫住,叮嘱他暗中调查方烟儿最近的动向。虽然那个女人“据说”已经难产死了,但那个刚出现的“聂元漪”出现得太凑巧,跟方烟儿也根本就一模一样。想要骗过他的眼睛,未免也太小瞧了他。正在柳府后宅中,逗弄着儿子的方烟儿,忽然打了个寒噤。她疑惑地左右看看。房间里温暖如春,足足烧了四个炭盆,就是怕会让婴儿着凉生病。那刚才的寒意,到底从何而来?方烟儿起身,想要去查看一下窗户是否没有关严,却看到自己的婢女匆匆推门而入。“禀夫人,国舅府的林姨娘在外求见。”“林婷儿?她来干什么?”方烟儿不悦地皱起秀眉。虽然心里并不愿意继续跟林婷儿纠缠,但她还是要保持面上的情分,便让婢女将人带了进来。“方姨娘,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柳夫人了。请你想想办法救救我,我不想被充为军妓,哪怕被逐出京城永远不得回来也好,总之我绝不去做军妓!”方烟儿摇头道:“柳姨娘,这可是陛下的意思。别说我现在只是个大理寺少卿的夫人,就算我是皇妃,也不敢干政,左右陛下的圣意啊!”林婷儿眸光一冷,眼泪顿时止住了。“方烟儿,你难道是想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