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何墨的算计虽然好,但老狐狸终究还是老狐狸,等到专机抵达燕京的时候,何墨发现原来就在他转去另一个机舱的时候,陆河同竟然跑路了。
老人家当然不是为了独自前往临海市“城市突发情况演习圆满成功表彰大会”的庆功宴(这大会名字是郭市长临时想到的),事实上,陆河同在去专车上透露的太多,他自知何墨一定会纠缠不休,所以才机智的命令空乘人员陪自己小小做了个手段。
何墨瞧着手中那本便签上那句:“何墨大仙,他日有缘再见!”颇为无奈。
这句他日,一杆子不知道杵到了哪里,总之何墨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与陆河同相见过。
早在机场等着他与东离忧二人的计九则有点奇怪,她向何墨身后仔细看了一遍问道:“你说的满肚子秘密的老头呢,我怎么没看到?”
何墨一摆手,也不解释,带着计九等人回到了他现在的落脚处,也就是安家大宅。
本来住在别人屋檐下就有点不自在,此刻又知道安远征还听命别人时,何墨更是不舒服,但此刻他这身边人口太多,日程安排也很紧,实在懒得去找别的住处。反正真到了烦闷关头,大不了所有人都待在白夜世界里,天大地大,四海为家爱的,寻常人来了也是真拿何墨没什么办法。
经过东离忧被绑架这一番折腾,何墨他们几个总算有空休整了几天,不过事主东离忧在第二日就若无其事独自离去,重新返回了音乐学院,当然在何墨强烈要求下,他将上次从东华紫府带回来的防身法器统统装配好,戴在了身上,还保证时常检查法器状况。
何墨在东离忧走之前拍拍他肩膀说道:“这以后需要提防的,恐怕不再是什么虚界来客。知道你身份的凡人多半会打你的注意,威逼他们估计不敢,利诱这种事应该不在少数了,多留个心眼。”
东离忧面露尴尬,他说道:“李主管这回真是个意外,老师你还是要相信我的实力好么。再说凡人能利诱我什么啊,回见咯。”
送别了东离忧,在安家无人打扰的宅邸,何墨过了几天平淡日子,但他也没闲着,何墨头一次对修行这件事上了心,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身为神仙,如果没有远超凡人的修为傍身,委实是有点对自己生命不负责任了。
至于计九与迪桑,两人则天天外出,何墨也没干预二人究竟做了些什么,有太上老君在两人身上留下的契约枷锁束缚着,料此两人也干不出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日子就这么推移到了周四,沉浸在打坐修行的何墨才猛然回想起来,自己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旋即他也更意识到了一件让人忧伤的事情,在过去几天中,一起专注打坐修行的落云修为好像隐隐突破了个台阶,而何墨却一点仙元增长的势头都没有。
南下之行耗费的仙元当然已经得到了补充,可是那些多半是由于老君丹的缘故,仙元到达饱和状态便无法再多一点。
换句话说,何墨身体能储备的仙元量并没有得到任何提升,他与此前服下上品培元丹那天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
这让他很是沮丧,落云发现何墨的表情后,她也探查了何墨体内的状况,这之后,落云皱眉问道:“老师,你是不是什么修行功法都没有?”
“功法?诶?难道修行不就是打坐凝练仙元吗?我看你就是这么修行的啊。”何墨意识到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事。
听到何墨的说法,落云捂嘴扑哧一笑道:“我家传的功法比较简单啦,只需要打坐用神识按法决推衍就可以提升修为,修心为主,所以没有什么外在的表现。再说了,也没人练功时是大喊大叫的把自己练的功法说出来的呀。”
“喔,那这么说来的话,仙人的功法都是怎么得到的?”何墨直接问起最关心的事情。
落云支起脑袋,仔细思索过才说道:“各家仙法不同,听家里人说仙界如今活跃的仙人多半都是自行悟道的。除此之外有传承的那些豪阀一般也不会外传。额,很抱歉啊老师!”落云突然不好意思了。她低垂了脑袋说道:“我在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不适合男子修行,所以,那个……”
知道落云的意思后,何墨赶紧一挥手说道:“别别别,我可没那个意思,反正来日方长,功法什么的往后放一放吧。”
其实在何墨心里多少还是有了些小失望,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丝遗憾情绪抛之脑后,就如他所说的,未来还远,仙界那么大,找到一本合适自己的功法也未必就是难事。
而他从打坐的玄妙境界里脱离出来,本也就是为了办别的事情。
带上今日没出门的计九与迪桑,何墨一行人来到了禁闭钱姑的房门外。
计九在路上才听闻了钱姑的故事,当她得知竟然有主神乐园的人能长久将自身一部分封印在地球时,立刻就露出了极大的兴趣,在她与迪桑这些主神乐园中人看来,这无异于脱离那“自由”牢笼的一种尝试。
能够安稳的待在一个相对平静的地方,不必整日担心受怕是他们最大的希冀。
这些天,在何墨返还能量之后,钱姑衰老的面容重新回复了青春,甚至她由于何墨用仙元超量灌体的缘故,如今比之前的样貌还要娇小,还要动人。
即便何墨已经她说过根本不像她外表看上去那么年轻,可走进禁闭室的计九在看到钱姑的第一眼后依然惊为天人,捂嘴围了过去,但是,她却丝毫不认为此人有主神乐园的气息。
直到钱姑在何墨指示下,微微刺破手指,白色血液流出,一种诡异陌生的气息出现在房间。
计九这才神色剧变,她指着钱姑激动了足足有两三分钟,才缓过劲儿来。
“阿瑟妥斯?是你!?”
钱姑茫然地打量眼前陌生的短发美貌姑娘,她摇了摇头用自己本来的不加掩盖的衰老嗓音回答道:“对不起,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如此外表美少女,嗓音却衰老至斯的场景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何墨咳咳两声摸了摸自己鼻子打岔道:“我说钱姑,你又不是不会扮嫩,何必用这嗓音呢,换一个换一个。”
一旁惊诧的计九则不为钱姑所言所动,她眼露精光,上前一把抓住钱姑双手使劲摇晃:“我是小九啊!阿瑟妥斯你少给我装蒜,你的味道就算化成灰我也能闻出来!”
跟着计九一道来看望钱姑的冰原精灵迪桑忽地扬起头,眼珠转转似乎在费力回忆着什么。
她拍了拍手指着钱姑突然大声道:“莫非,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水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