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就是一场不醉不归,喝得最多的还是安名国,这位大半年没出来兴风作浪的知名纨绔,在这等夜场中的知己朋友确实不少,就算很久没出面,但这风声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来赶他这个场,来与他喝上一杯。
从来没经历过夜店这种群魔乱舞似的环境,落云他们先是不适应,然后很快也就接受了这个设定,特别是夜雀,更是大喝特喝起来,甚至她还扯着自己好像要走音去月球的嗓门在舞台上吼了一曲,何墨觉得实在是嘶哑难听,但偏偏还就有人捧场,台下那叫好声可是连成一片,一个轰她下台的都没有。
何墨得出结论,少喝酒,酒精实在太影响人们对客观事实的判断了。
……
头疼欲裂,何墨醒了过来,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揉着自己的脑门子。
接着他自言自语了句:“想不到,都成了仙人还会有宿醉这种事。”
“那当然了,老师你没用法术散掉酒精嘛。”
听到这句话,何墨悚然一惊,发现了躺在自己身旁的黑发少女。
此时此刻,杂乱不堪的床铺上,夜雀半躺支着脑袋,用神秘的微笑看着何墨。
更加让何墨感到惊慌的是,夜雀好像就穿了件睡衣。
他赶紧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夜雀马上将脸上的笑意转变成了一丝幽怨:“你还敢问我?老师,你可太没有良心了!千万别说你喝断片了!”
“我是真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等等,你少给我装蒜。”何墨困意与宿醉的难受劲转瞬间被驱散。
夜雀虽说是半躺在床上,但何墨发觉自己的衣服根本没有脱下换过的痕迹,才明白自己被这新学生又玩弄了一次。
被揭穿的夜雀吐吐舌头,就从床上轻灵起身,她感慨着说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们都睡着了,我没处呆,就只好来老师你的房间咯。”
这当然就是夜雀很自然的胡说八道了,有安名国在,又怎么会发生少安排一个房间这种事情。何墨清醒过来就没再理会夜雀的说法。
简单的用仙元法术清洁过自己的身体后,何墨感到一身清爽。
他对夜雀说道:“话说你跟着我,名义上还是师生,那么你想学什么呢?”
这个问题很明显难倒了夜雀,她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贪玩而已,至于学习这种麻烦事儿,她压根没想过了。
于是何墨留她在房间慢慢想,交代过必须要有个想做的事情,然后何墨便去寻找起来安名国,他现在得干点正事儿了。
……
会议室中,何墨总算通过安家强大的情报整理能力了解了现在事情的发展。
安远征不在燕京,据说这时候正在南美出差调研,给何墨讲解的是他从前引荐过的,同样加入全盟组织的历山。
今天的历山一样是万年不变的踩着双大马靴,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按着遥控器,讲解着幻灯片。
“何副司令,在过去的两天中,申请加入我们组织的有实力人士已经突破了三位数,但总司令坚持认为要通过严格的审查资质,才可以准入,所以——”
何墨看着那份出自企业家手笔,漂亮的报表有点不满意,他打断历山富有激情的演讲,摇摇头说道:“这些我不关心,你只说一下计九他们的事儿。”
“额,好。计九他们被澳洲政府锁定为华夏人之后,我们给他们安排的身份是这样的,计九等人来自于一个名为九天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成立的目的尚且不明朗,但唯一可以确定他们是好战的极端组织。等时机成熟,全盟会隐晦地散步计九等人来自外星,他们对地球文明心存觊觎之心之类的消息,在这之前,我们已经着手在世界各地制造混乱。许多外星人踪迹已经暴露,但事实上,现在这些第三类接触大多都是我们的手笔,我们派出的各类异能者已经以及将要在许多地方制造神秘事件。”
“太急躁了些吧,这种事不是需要徐徐图之才对吗。”何墨并不反对赵乾昌的做法,因为危机真的到来,提前做些预警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历山沉默片刻,他才对何墨说道:“这个,其实我们也都很反对现在这么激进的做法,但是总司令很着急。”
赵乾昌很着急?这个退下来的老头子一心想要干一番大事业,眼下机会来了,他当然很着急,因为以他的年纪来说,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件事,好像昨天在席间,安名国都有意无意透露给了何墨。
看来全盟上下,对于赵乾昌昭然若揭的野心都很了解。
但何墨到现在忽然很担心,因为野心以及急躁,很容易蒙蔽一个人的双眼,他相信赵乾昌作为掌舵人的决断,但也不相信一个凡人的意志,因为组织还不成熟,这里的人们是否都会忠于赵乾昌还未可知。
见着何墨的表情,历山忽然苦笑一声说道:“其实现在,组织已经受到了各界不小的压力,因为不知道是内部谁透出去的消息,让澳洲认为华夏其实庇护了那个计九所在的九天,这两天舆论上对我们很不利,赵司令也被约谈了好多次了。”
难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赵乾昌居然没和自己当面谈,何墨联想到了此刻那个老人正在焦头烂额的样子。
“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历山摊摊手:“先堵着,现在国内的风声还不大,媒体都在我们的掌握中。而且互联网端口也正在严格审查,国内暂时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至于澳洲官方媒体,也倾向于我们。”
何墨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正要开口,历山就说道:“堵不如疏的道理,谁都懂。但在有力措施出来之前,这是我们最有效率的做法。”
何墨站起身来,他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气,心想某些变化当真称得上是风起云涌。
事隔几天,他也终于接到了计九的来电。
两人倒也不用互相多说什么,毕竟事情对于他俩来说都没什么秘密。
计九所做的就是对何墨大吐苦水:“何墨啊,这活儿是人干的吗?不光是澳洲了,现在满世界都是骂我的,铺天盖地怎么脏怎么来,啥新闻评论底下都有啊!搞得我都快有心理阴影了,迪桑本来挺爱刷社交的小姑娘,现在手机都扔了。”
何墨想要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何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