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彻夜狂奔,只为一线生机;黑夜已尽,悲痛未休,全是无可奈何。
鸟惊心,花溅泪,云是愁容山是恨,呜咽春风,诗情画意全不在!
人生从来多苦难,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驾——驾——”声音嘶哑的蓝天翔,不停催促着马儿向前奔跑,全然不顾自己满身的血污和路人惊诧的目光,就那样疯子似的赶着马车狂奔,穿过村庄,穿过闹市,一直向西,再向西……
太阳升起又落下,月亮升起到中天,除了中途调换了两次拉车的马匹之外,他从未歇息片刻。
当然,马亦如此!
亏得是三匹骏马轮换拉车,也亏得是神骑营中都是万里挑一的宝马,否则拉车的马儿早就跑死了。
“吁——”精神恍惚的蓝天翔突然感觉前面情况不对,急忙扯缰绳硬生生止了狂奔的马匹。
好险!
因为,马车正停在一条大江边上,离水不足一尺,若是他反应慢上刹那,只怕马车已然冲进了波涛汹涌的江中。
若真如此,那可真悲剧了!
想想都觉得后怕,好在扯缰及时,蓝天翔不由手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才算稍安。
可当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大江,登时眉头就皱紧了,他真的好心酸,泪水不由滚落,因为大江水急浪高,江面更是宽阔非常,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对岸,这不是重点,关键是江上没桥啊!
这可如何是好?
趁着月色,蓝天翔极目远望,发现不远处有一渡口,可是却没有停泊的船只。
蓝天翔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徒自哀叹,苦闷极了!
但伤心难过又能如何?
蓝天翔无奈,只能牵马沿江而走,还好行不太久他看到了一户人家。
房屋三间,低矮不足一丈的样子。
但在蓝天翔眼中,这屋子却比皇宫大殿要美上千百倍,因为这房在江边,想必是渔民住所,既是渔民,那肯定有船,有船便可渡江……
蓝天翔毫不迟疑,赶忙牵马奔向那人家,随即有气无力的拍门叫喊。
可喊了半天,屋中依旧黑灯瞎火,根本没人应答。
但房门是从里面拴上的,肯定有人!
因此,蓝天翔不放弃,更加用力的拍打门板拼命叫喊。
这下,终于有了反应,屋中亮起了灯光,同时有苍老的男子问声传出:“谁啊?”
闻声,蓝天翔赶忙应答:“过路小儿蓝天翔,特来寻求帮助!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请原谅!”
“吱呀——”门开。
开门的是一花甲老翁,借着屋中的亮光一眼看到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蓝天翔,还以为是见到鬼了呢,不由一声惊叫,腿一软,差点摔倒:“你……”
“老人家莫怕,我是人,不是鬼!”蓝天翔慌忙解释道:“因为赶路辛苦,所以样貌有些不堪,吓到您了,实在对不起!我……”
听了蓝天翔的解释,老翁恢复正常,也清楚了蓝天翔的大致情况和意图,倍感蓝天翔的不幸和凄惨。
于是,心底仁慈的老翁急忙把蓝天翔领到了屋中,随即唤醒了自己的老伴儿,帮着蓝天翔把马车上的蓝如玉和梁小婉给安置到了屋中的床上,并且找来一套他们儿子的衣服,给蓝天翔换了上。
紧接着,又给蓝天翔煮了一碗面,真好人啊,直感动得蓝天翔泪如雨下。
随后,蓝天翔从老翁口中得知,拦住他去路的大江名叫狂龙江,百里之内,仅有附近一个渡口,而摆渡者正是他的儿子,可他的儿子划船去了下游,明天一早才能回来……
蓝天翔无奈,只好留下。
第二天,天还未亮了,老夫妇便起来帮着蓝天翔收拾好了一切,并做了些吃的给他包好,让他路上吃……
站在江边翘首遥望着下游江面多时的老夫妇和蓝天翔,终于看到了下游有一小船划来。
老翁一眼认出,那划船的人正是自己的儿子,于是赶忙招呼。
待得划船的年轻人靠得岸来,也已知道了事态的紧急,因此也不废话,把船停好,急忙帮着蓝天翔把马车和马儿赶上了船。
在蓝天翔挥泪谢过老夫妇之后,年轻人奋力的撑船,急速朝江对岸划了过去。
江中风大,水流湍急,波涛汹涌,亏得是年轻人撑船技术高超,才多次化险为夷,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大江的对岸。
上得岸来,蓝天翔向年轻人一番真诚的感谢之后,即刻策马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