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拓跋雄一寸寸苍白的面色,苏青妤满含嘲讽地‘啧啧’了两声。
“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要想着做甩手展柜,现在好了吧?”
“不仅王位即将被人家抢走,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是为了他才委曲求全地和你在一起的......”
看着拓跋雄猛地投射过来的眼神,苏青妤才故意捂住了嘴巴:“哎呀,本公主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拓跋雄浑身都在发抖,恨不得能在苏青妤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他堂堂的西楚君主,对于苏青妤方才所说的这些事情,居然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才来王宫多长时间?还是在被时刻监视的情况之下,居然能够知道这么多的秘密!
“王上你也别生气,”苏青妤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好歹你和她也是做过夫妻的,就算她炸死,还和巫医做了夫妻,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毕竟,最伟大的爱,是成全啊!”
拓跋雄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抄起一旁的茶碗,往地上狠狠一摔。
巨大的响动,以及瓷器碎裂飞出门槛的一幕,叫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甚至于,拓跋雄都不敢肯定,门外院子里的那些侍女和侍卫中,是不是有忠于他这个君主的人。
他不敢冒这个险......
苏青妤见此,故意扬声道:“怎么?你们西楚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不过就是想去你们的天谴阁参观一下而已,不肯就不肯呗,这么凶做什么?”
“吓到本公主,你们赔不起的!”
拓跋雄瞬间反应过来,苏青妤这是在帮他找补。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但目前来看,和她暂时的联盟,总比被巫医欺瞒要踏实一些。
至少,他从来都知道苏青妤是敌人!
“苏青妤,你只是一个人质而已!不要得寸进尺了!”
“想进天谴阁是吧?好啊,回头孤就让巫医带你进去!只是你可想好了,我朝的天谴阁,从来都只能进不能出的!”
苏青妤撇撇嘴,像是妥协了:“不就是一个破房子而已,搞得神秘兮兮的,本公主还不稀罕了呢!”
见自家王上又被苏青妤这个敌国公主耍着玩,外面的那些侍卫和侍女才神色如常地收回了视线。
这段时间以来,眼前的这种情况基本上每天都要上演,没什么可意外的。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王上一会儿肯定又是被苏青妤气走的了。
而在外面的侍卫和侍女不注意的情况之下,拓跋雄终究还是妥协了。
“苏青妤,你到底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
“你,想要什么!”
苏青妤莞尔一笑......
一炷香后,才刚刚安静下来的寝殿再一次被茶碗的碎裂声打破了。
“痴心妄想!”
拓跋雄果然被苏青妤气得往外走:“不过就是让你再写封信转告你们景帝不要讨价还价而已,你居然敢这般痴心妄想地要回去?!”
“苏青妤,你真当孤是死的吗?”
“你给孤等着!孤现在就去找巫医,让他把你带到天谴阁中,叫你后悔莫及!”
“大不了,孤不要城池了!”
“这口气,孤实在咽不下去!”
看着拓跋雄扬长而去的背影,守在门口的侍卫和侍女们面面相视,所有人的眼神都透露着四个大字:
果然如此!
而离开无名殿后的拓跋雄,也在去往天谴阁的路上,慢慢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苏青妤的要求固然过分,可是和苏青妤比起来,巫医才是更加可怕的存在!
有巫医在,他连自己能活到几时都不确定。
但苏青妤就不一样了,给了她想要的东西后,她未必就能脱身。
眼下,他只能先暂时答应苏青妤。
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
反正,只要苏青妤还在王宫中一日,大夏国就不会敢轻举妄动一日的!
先利用苏青妤来处理掉巫医这个祸害,紧接着握紧苏青妤这个人质,还怕大夏国不退兵吗?
站在天谴阁前,拓跋雄算是看明白了,苏青妤这个女人就是个宝!
说她生了一对火眼金睛都不为过,才来西楚短短一些时日,还是被人如此钳制住的情况之下,不仅有能让他们不敢动手的本事,连这些他所被蒙在鼓里的真相都被她知晓了。
这样精明的女人,大夏国自然会想尽办法救她回去了......
想到这里,拓跋雄满心自信。
他从未如此清醒过,也从未如此觉得自己是这么足智多谋的人!
他的计划,万无一失!
巫医,得死。
苏青妤,他也要!
若是能将苏青妤此人占为己有......
拓跋雄忽然挺直了腰背,自认为在长相上要比巫医好上千百倍。
苏青妤不喜欢巫医这样的人,那他这种温文尔雅的类型,只要对她小意温柔一些,何愁她不对他死心塌地?
“来人,”
拓跋雄来到台阶之上,站在天谴阁的门口处:“让巫医前来接驾。”
他怎么会不知,‘接驾’是假,自己进不去才是真的。
而他越是清楚地认知到巫医如今的权势几何,就越是迫切地想送巫医去死!
不过就是一个被弃的王子而已,居然也敢怀着如此的狼子野心!
彼时,巫医正在三楼的大床上和淑夫人翻云覆雨,正值最快乐的时候。
听到门口的通报声,淑夫人有点害怕地往巫医身上躲。
“阿峰,你说,拓跋雄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巫医身下动作不停,似乎因为拓跋雄的到来更加兴奋了。
等他释放了全部欲望后,才起身套上了衣服,满是自信地说道:
“他一个蠢货,能发现什么?”
“即便是发现了,他又能做什么?”
“想活得长久一些,他只能好好地做他的傀儡皇帝。说不准我一高兴,最后还能给他留个全尸。”
魏淑躺在床上,听着巫医胜券在握的自信,加之这么多年来对拓跋雄的理解,她瞬间也就不担心了。
等巫医亲自来开门的时候,拓跋雄已经在门口站了快一炷香了。
他面露不快:“巫医,你可真是让孤好等!”
巫医面色淡淡地告罪:“请王上恕罪,方才下臣手上正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实在不好中途停下。”
“但是,让王上久等,总归是下臣的罪过,请王上治罪!”
巫医说着,就装模作样地要撩袍下跪。
拓跋雄看着他,的确想让他跪在他的面前,磕头认罪。
但现实很快就将他拉了回来:“算了算了,你也是在为孤办事。”
“不过,这天谴阁自建成后,孤还只来过一次。”
“今日,便由你来带着孤好好了解一下天谴阁吧!”
巫医面不改色:“下臣遵旨。”
“只是不知,王上想从哪里了解?”
下意识的,拓跋雄就抬眼看向了楼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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