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应逊直接拣起一根竹节要抽他们“不吃给我滚蛋!”
三人抱着‘狗都不吃’的食物落荒而逃。
王氏没办法再吃吐了口水的饭,去找官差要粗饭团,被告知已经分完了。
应思竹气得狠狠抽了应栖青一巴掌。
应栖青当然不服,扑上去将她压在地上揍。
打闹间,饭菜滚了一地,这下全都不用吃了。
李氏拉不开两人,一气之下跑去找赵大力告状“大人,宁玥她一个流放犯,身上居然带着刀,还公然拿出来用,她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说不定还想图谋不轨哪。”
赵大力跟去看,结果就看到了一把柴刀。
宁玥“赵爷,我想自己做饭,在客栈买了把柴刀用来砍柴,杀鸡宰鱼,很合理吧?”
赵大力对今天的晚饭很满意,剔着牙表示“你以后要是还想做饭,明天采买的时候,你把炊具买齐了,菜刀也备上。”
宁玥“好嘞。”
走的时候,赵大力一把将傻眼的李氏推到一边“整天咋咋呼呼瞎说八道,应逊,这婆娘你得管管。”
应逊“哎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管。”
说着,骂骂咧咧上前,抡圆了胳膊给了李氏一巴掌。
李氏被扇得眼冒金星,黑着一张脸,敢怒不敢言。
吃完饭,李东升带着珍儿回去了。
彩妍和奶娘收拾了东西,应灵竹要把碗拿去洗,准备下次再用。
自从上次分她一个肉包之后,应灵竹和王氏三人疏远了很多,一直在笨拙地试图融入她们这边。
唉,到底是个在后妈手里长大的孩子,性子还是怯懦了些,一旦没人告诉她要干什么,就有点无所适从了。
宁玥阻止“丢了吧,明天我会买碗,这些太重了。”
应灵竹轻轻应一声,就准备走。
宁玥又道“今天你吃鸡腿时,应思竹盯着你,你是不是想着把鸡腿让给她?”
应灵竹倏然抬头,她那会都还没递出去,嫂子怎么知道?
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宁玥撇撇嘴“他们几次三番针对我,诋毁我,我不给他们吃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是我小姑子,只要你当好你的妹妹,那我也自然当好我的嫂子,你不需要让着谁,以后,你吃你的,别管他们。”
应灵竹眼尾泛红,好不容易才憋住眼泪。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她不需要让着谁。
姐姐应思竹因为从小身子弱要让,弟弟应栖青因为年纪小要让,可她身为妹妹,又何尝见应思竹让过她?
她想要什么不敢要,想吃什么不敢吃,李氏母子挑剩的,才是她能拥有的,随时还要替姐弟两人背黑锅。
此刻,她突然好想她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如果母亲在,是不是也会告诉她,你不需要让着谁。
宁玥走了,留她一个人消化情绪。
应灵竹一个人跑到河边,默默哭了很久,直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哭了个彻底。
应羡青远远地看着,他这个当哥哥的,到底是不合格的。
他作为嫡子男丁,虽然父亲不喜,但能时时受到祖母关照,就算这样,他都逃不开那些能摧毁他的事。
而妹妹,出生时母亲就难产死了,后来李氏扶正,就养在她膝下。
她的日子,不知道比他难上多少倍。
他以前总是觉得妹妹不懂事,认贼作母,从不听他劝诫便不再管她。
他哪里知道,她心里也积满了委屈。
天彻底黑了,除了应家和官差燃的篝火,再无光亮。远处的山只剩黑黝黝的影子,如伏在一旁的巨兽。
人们走了一整天,此刻也渐渐陷入沉睡。
宁玥被老夫人安排睡在了应羡青旁边。
夜深人静,只有柴火燃烧时轻微的噼剥声,和山间偶尔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宁玥翻了个身,还想等大家睡熟了再去空间转转,寻摸点啥好吃的。
身后却突然传来应羡青低低的声音“多谢。”
宁玥短促地笑了声,转过身来。
应羡青自己也绷不住笑了。
好像真像她说的那样,他在她面前,永远只会说,多谢。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这次又是谢我什么?”
“今天我看灵竹哭过之后,心情开朗很多,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她说了什么,但是,看样子,是放下了一些心结。”
宁玥挑眉“你怎么确定她是放下心结而哭,而不是被我欺负哭?”
应羡青被她问住了,一时也陷入困惑。
两人明明才接触几天,但他为何内心笃定,宁玥并没有欺负妹妹。
他也不明白这份信任从何而来。
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之前的初衷,他不能和她牵扯太多。
心渐渐冷了下来,他闷闷道“不早了,睡吧。”
刚说完那么长一句话,态度又突然转冷,宁玥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多纠结。
她要想的事情还挺多的。
流放每天要求风雨无阻地走50里,换算下来每天要走25000米,4万步左右。
相当于每天走06个马拉松。
这么一算,感觉人都不好了。
她前世被父母勒令锻炼,每天围着小区慢走2万多步,这个强度都过了很长时间才适应,现在每天得走4万步,她这副娇滴滴的小姐身体,要不是有空间泉水护体,她还真是撑不下来。
就算能撑下来,也很伤膝盖啊。
更别说其他缺食少水的犯人了。尤其体弱的老人孩子。
要是再来个下大雨之类的,耽搁几天,每天步数说不定还能追一追红军长征每日70多里的成绩。
想到先贤们,宁玥就想起了绑腿。
每天走这么远,血液很容易下积到腿部,双腿很容易酸痛疲惫,还可能导致静脉曲张。
不行,明天我得采买点绑腿。
宁玥进空间重新装满水囊,想着这些事情,慢慢睡着了。
——
第二天,赵大力还没清醒,林褀光就跑来说想尿尿。
好大一泡晨尿呢,可不能浪费了。
把赵大力给整郁闷了,骂骂咧咧地给了他一个馒头。
都涂了好几天尿了,他的狐臭他自己闻着不显,但这浑身的尿骚味,他实在有点受不了。
李德胜翕动鼻子,凑近他闻了几下。
赵大力更郁闷了,一掌往他头上拍去“找屎上别地儿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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