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宁玥抽抽嘴角“彩妍,你这是干什么?”
“小姐,我在练力气,以后小姐遇到危险,我就能保护小姐了。”彩妍笑道。
紫桐自告奋勇“小姐,我来帮您驾马车!”
彩妍制止“就你这三脚猫,别把小姐摔到沟里去!你也过来扛根木头!”
紫桐立马垮了脸“啊?我也要?”
彩妍直接将给妹妹准备的一截木桩扛给她。
木桩一放上紫桐的肩,她就被粗糙的树皮硌得龇牙咧嘴。
彩妍后悔没有让妹妹从小一起练武,昨天那杀手武功很高,她若是有个不测,妹妹别说保护小姐,恐怕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现在也只能狠狠心,必须尽快让妹妹成长起来。
宁玥还要再劝,彩妍坚持要练。三人性命系于她一身,她怎么敢松懈。
见她态度坚决,宁玥也不再说什么。
她不会驾车,环顾一圈,在应羡青身上停了停,算了,他也是公子哥,哪会驾车。
目光又转向了崔郎中。
应羡青对上她的目光,默默上前牵住缰绳。
“走吧。”
宁玥投桃报李,冲老夫人扬手“老夫人,您也上来歇歇吧。”
老夫人呵呵笑道“老身还能走,你让王氏上去休息一下吧,我看她脸色有点不好。”
宁玥见王氏果然有些发白,昨晚走了那么久,又没休息好,对孕妇来说确实太过辛苦了。忙招呼她上来。又给她喝了点灵泉水,让她去棉花布堆里先睡一会。
安置好王氏,应羡青赶上车,几人追上队伍。
彩妍紫桐一人扛一截木桩跟上。
应灵竹羡慕地看看马车,认命地继续走路。
应思竹追了上来,撇撇嘴“你看你那个好嫂子,都不知道叫你坐马车。”
应灵竹嗫嚅了一句“大嫂怀着身子,让她坐也是应该的。”
应思竹“是,她是怀着身子,但是你不是也挺辛苦的嘛。”她捶捶腿“走了这么远真是累死了,我们累死累活,宁玥倒是自在逍遥。她那马车前面就坐她一人,再加你一个也坐得,却不叫你。”
应灵竹奇怪地看她一眼,应思竹一副真心替她打抱不平的样子,她什么时候这么替她考虑了?
她摇摇头“马车驮太多东西,多坐一个人,马累坏了挺麻烦的。”
应思竹有些气不顺。之前一直在她面前做低伏小的人,现在居然也要自己花心思了。
偏偏这还是个蠢的,怎么挑拨都不来火。
她换了套说辞“昨天她丫环打我时你看到了吧?真是要造反了!她一个儿媳妇,却以下犯上打婆婆小姑子,以后她名声就彻底坏了,她倒是嫁人了,害的可是你呀。有这样的恶嫂嫂,好人家谁还敢娶你?”
昨天李氏母女被打时,应灵竹就在一旁看着。
她在李氏母女二人面前忍气吞声,小意讨好了十几年,就是为着以后李氏能给说个好人家,但换来的是愈发不把她当人。
如今看她们俩吃瘪,心里只觉痛快。
应灵竹定定地望着她,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一点味来。
本来她还想今天怎么好言好语,还一直替她考虑,原来是来挑事的。
见她没反应,应思竹又加码“以后你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一直得跟着她们生活,她还不定怎么磋磨你呢。”
应灵竹心一慌。
但很快又想起宁玥之前说她会当一个好嫂嫂,她不需要让着谁。
路上这些天,宁玥对她颇有照顾,也从未对她玩过心眼。
她心内忐忑,到底还是鼓起勇气道“你不用咒我,我倒觉得嫂嫂这样不肯受委屈挺好的,而且,我们都流放了,能不能活到苏昌都两说,担心什么都是多余。”
应思竹本来以为帮她说出心里的委屈,以后也能从她那里分点吃的。
分不到,拉个盟友一起给宁玥下绊子也好。
也不知道宁玥给她灌了什么**汤,短短几天,居然敢顶嘴了。
应思竹冷笑一声,丢下一句“以后有你后悔的。”
转身悻悻走了。
众人直从鱼肚白走到太阳喷薄而出,才停下来吃早食。
那几个之前抢到绑腿的人走了这么久,发现用上绑腿后,走路确实轻松很多,连之前的酸痛都缓解不少,走路也不会再被路边的荆棘刺伤,纷纷欣喜地告诉家人。
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来到宁玥的马车前要绑腿。
宁玥在路上赶制了十来副,很快又被抢得一根不剩。
李氏听见别人说,也动心了。
每日走这么远,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睡一晚都缓解不过来。
只是昨天才被宁玥打过,今天实在有些没脸去拿。
她推着吴姨娘去领。
宁玥瞥了眼等在一旁的李氏,冷冷道“你们可以把衣服撕成布条,自己做绑腿。”
吴氏讪讪而回。
把衣服撕了,他们穿什么?
李氏气得跳脚,拍着大腿对其他人大声哭诉。
“没天理了啊,做儿媳的如此怠慢公公婆婆!”
“还打婆婆小姑子,这样的恶女嫁进应家,真是家门不幸啊……”
其他人根本不理他,开玩笑,搭理了她,宁玥不给自己绑腿了怎么办?
一旁应逊臭着脸叫她闭嘴,然后叫来儿子应羡青“去,给我们拿几副绑腿。”
应羡青看一眼正坐马车上剪布的宁玥,“这是她的东西,我没有权利替她决定。”
应逊一脸怒其不争“堂堂男儿,怎么如此夫纲不振!你真是丢我们应家的脸。”
应羡青淡淡道“咱们应家的脸不是早被你丢在京城了吗?何况现在都到这份上了,要脸何用?”
应逊抬手指着儿子,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
应羡青多余的眼风都没给他,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水筒饮了一口。
新灌的河水有股涩味,全然不似拜师那天喝的那么清甜甘润,更没有那种身上一轻的感觉。
想到那天,他目光追上宁玥。
那天她的脸也红了,娇憨之上又添一份娇俏。
想不到,她胆子那么大,性子那么虎,原来也会害羞。
他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又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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