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从这入口进去,下面就是一个钢铁做的简易扶梯,上面没有任何锈迹,看上去挺新的。
顺着梯子下去大概有十多米,双脚就踏到了实地。
像曹家这么大一个宅子,有地下密室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往往有多不能为外人知晓的秘密需要埋在地下。
但看到眼前这个地下空间,还是把我狠狠地震到了。
在这十多米深的地下,曹家居然建了一栋楼!
当然了,这并非是那种钢筋水泥的大楼,而是全部用木头搭建的古楼!
不过这楼似乎并没有完全建好,只是立起了一个骨架,支棱在黑暗之中,那些柱子和房梁,全都涂了朱漆,&nbp;看着红艳艳的,更是平添了几分阴森诡谲。
而在这朱楼的第一层,赫然停放着数十具棺材!
我对棺材那真是再熟悉不过,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棺材全都是桃木棺。
不过棺材的样式、长短却各有不同,并且棺身上都绘制了不同的图案,大多是一些飞禽走兽。
这些棺材也并不是胡乱停放,而是按照先天六十四卦。
粗粗一看,这数十口棺材一共组成了四个卦象。
分别是乾卦,坤卦,剥卦以及蛊卦。
乾卦主显,坤卦主隐,剥卦主变化,蛊卦主祸乱。
我绕着这古怪的朱楼转了一圈,来到坤卦这边的一口棺材前。
棺身上绘着一条大蟒,棺盖并没有封钉。
我在棺盖上轻拍了一下,稍稍用力,将棺盖向边上平推了出去。
随着轰隆一声响,棺盖移位,一股白烟从棺中升腾而起。
等烟气消散,就见棺中赫然葬着一条青色的大蟒。
不过并非是活物,而是蟒尸。
九根赤红色的长钉,从青蟒的头颅开始,沿着身体依次钉下,将青蟒镇在棺中。
细看一阵,就将棺盖重新合上,又打开了边上的另一口。
这口棺材比之前那口要短一些,正好组成了坤卦上的其中一个短横。
棺身上绘着一条鱼,打开棺盖之后,只闻到一股浓重的鱼腥味扑鼻而来。
一条巨大的鲤鱼被九根钉子钉在棺中,翻着白晃晃的眼珠子。
我转到乾卦,又打开了一口短棺。
这口棺材里,钉的却是一只皮毛已经发青的黄皮子。
我正准备拔出一根钉子看看,突然听到一声异响。
抬头看去,只见在剥卦那里,摆着一口长棺,棺身上绘着一头白毛狐狸。
刚才就是这口棺材,棺盖横移了半寸,发出轰隆一声。
随后那棺盖再度移开大半截,随着一阵白烟翻腾,只见一道白影从棺中坐了起来,双手上举伸了个懒腰,又捂嘴打了个哈欠。
从这身形体态约略能看出是个女子,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脸上,看不清样貌,只有那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她这正打着哈欠,猛地一眼看到我,似乎愣了一下。
正在这时,突然梯子那边传来咣当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人下来了。
那女子抓了抓头发,又若无其事地躺了回去,随后那棺盖也被悄无声息地移回了原位。
我飞快地看了一眼四周,当即顺着一根柱子攀上到了上面的横梁上,身形一合,隐匿在了上方。
过不多时,就见一行九人沿着梯子下来,从装束来看,都是道士。
其中有两个,就是之前从院门口经过还看看了门锁的那二人。
估计是这两人确定了地点,跑去叫其他人过来。
我正琢磨这些个道士的来历,突然在人群里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道士,额头高高的,眉毛细长,时时刻刻黑着一张脸,就跟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这不就是曹仙观那个吗?
当时就是他带着人把我和邵子龙堵在了院子里,怀疑是我们偷进后院,损毁了福寿娃娃。
还真是冤家路窄。
“可以准备了。”那黑脸道士挥挥手。
其他八名道士立即开始忙活了起来。
其中有两人搬出一个香案,放在朱楼前。
另外一人拿了三根香点燃,插在香案上。
这三根香,每根都有半人多高,三道青白色的烟气笔直地升腾而起。
其他人又分别在地上放上了四十九个小碟子,每个碟子上点燃一根红色蜡烛。
一时间,烛光摇曳,火光闪闪。
我卧在房梁上向下看去,只见那黑脸道士皱着眉头在朱楼内转了一圈,一口棺材一口棺材地看过去,有时还上手摸一下。
等全部检查过后,又霍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我缩回身形,隐匿在横梁之上。
等听到那黑脸道士开口在下面吩咐,这才又把目光向下移去。
只见那黑脸道士郑而重之地捧着一个盒子来到香案前,又取了钥匙,将盒子打开。
我从上方看下去,正好看得清楚。
这盒中是个比巴掌略大的青色圆盘,盘中绘着山河纹路,又密密麻麻地刻有诸多符号,另外在这圆盘之中,还镶嵌着七颗红色的珠子,形似北斗七星。
这东西看着有点像用来风水堪舆的罗盘,但也仅仅只是看着有些像而已,可以肯定并不是罗盘。
那黑脸道士将圆盘取出,小心翼翼地供在香案上。
他伸出两根手指,虚虚地悬在圆盘上方,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那圆盘就缓缓转动了起来。
一连转了七圈之后,顿时就感觉这四周的气氛变了。
原本这地下的气氛是十分混乱的,各种气息不停地变幻,尤其是那些个棺材停放在那里,里面葬着的飞禽走兽,气息各不相同,互相冲撞,混乱不堪。
可这盘子转了七转之后,原本乱糟糟的气息似乎一下子宁静了下来。
能做到这一点可并不容易,看来这玩意儿是个挺宝贝的法器。
“开始吧。”那黑脸道士盯着圆盘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挥了挥手吩咐道。
其余八名道士在香案前列成一排,手里捧着三炷香,齐刷刷地面对朱楼内那数十口棺材跪了下来。
我看得一头雾水。
见过道士拜神的,还没见过拜棺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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