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灵门秘宝,照鬼镜
我在庙里转了几圈,来到香案前,见香案正中果然摆着一个供盒。
“师父恕罪,师父恕罪,这可不是弟子不敬啊。”
取出装有九根断指的黑袋放进供盒,又赶紧双手合十,在神像前念叨了几声。
随后我就在神像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就像在坟头岭时那样,闭目调息。
一时间,心中无比平静。
唯一可惜的是,哑婆婆不在。
庙中一片死寂,只有门外那槐树,不时地被风吹动,哗哗作响。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走进了庙门,那声音极其细微,空气中飘过来一阵阵腥气,既有点像鱼腥,又掺杂着土腥气。
我面对娘娘像盘膝而坐,自然是背对着庙门。
那声音逐渐靠近,在我身后停留了片刻,忽地一道黑影蹿到了香案上。
只见那东西身子矮小,浑身长满黑毛,乍一看像是一只猴子,可他侧过脸来,就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长毛,更像是一张丑陋的人脸。
屁股上也没有尾巴,浑身湿漉漉的,散发出一阵阵怪异的腥气。
这倒更像是水猴子。
民间传说的水鬼,除了一部分是真的水鬼之外,其实大多数都是水猴子在作祟,趁人不备,将人拖下水去溺死。
只不过眼前这个东西,跟普通的水猴子却又不太一样。
只见他伸出毛茸茸的手,熟练地打开供盒,扒开袋子,在里面挑拣了一会儿,抓出一根手指,就塞入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我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些断指供奉在这里,就是用来喂这水猴子的?
正狐疑之际,那水猴子已经抓出第二根断指,放入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又在袋子里翻捡了一阵,却是没再继续找,而是跳下了香案。
嘴里嚼着手指,摇摇晃晃地来到我面前,歪着脑袋盯着我看了一阵,突然伸出毛手,朝我脸上摸了过来。
就在他的毛手快触到我脸上的时候,我一挥手扫在脸上。
后者措不及防,咚的一声被我扫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发出吱的一声尖叫,立即又蹿起,以更快的速度朝我反扑了过来,露出黑漆漆的牙齿,张嘴就咬。
下一刻,被我再度一巴掌扇飞了出去,轰地一声砸在香案上,把香案砸缺了一个角,香炉之类的东西更是噼里啪啦地摔到了地上。
我愣了一下,暗叫不妙,这一不小心把师父的东西给打烂了。
就这微微一怔的功夫,那水猴子忽地蹿了起来,瞬间就扑出了庙门。
砸烂了我师父的供桌,还想跑?
我立即随后赶了出去,那水猴子在黑暗中疾闪,速度奇快无比,眼见着就要跃入河中。
这东西一旦进了水,那想抓住可就难了。
“土窨!”
就在那水猴子扑到岸边,双足顿地,准备跃入河中之际,忽地双腿一沉,陷入了土中,但由于惯性的作用,身子还是急速往前冲,只听咔嚓一声响,那东西尖叫一声,腿骨断折。
见我走近,水猴子发出愤怒的尖叫声,被我抬手一巴掌,给扇得没了声音,拽住脖子,给拎回了庙里。
“能不能听懂人话?”我把那东西扔到地上。
水猴子发出一阵吱吱的尖叫,却是根本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忽地在地上一滚,居然倒立起来,靠着两条胳膊快速地向着庙外奔去。
我左手一晃,掌中登时多了一面青铜镜子,催动法咒,朝着那遁去的水猴子一照。
只见青光一闪,那水猴子后背上顿时如同火灼烧一般,转瞬间被烧出了一个窟窿,黑气袅袅。
那水猴子惨叫一声,滚倒在地。
我过去看了一眼,见那东西已经奄奄一息,被青光照过的地方,还在冒着火星,拽着他的毛腿,给拎了回来,丢在一边。
“师父见谅,弟子可不是纯心的。”
我赶紧上前把香炉给捡了起来,又重新点了三炷香,只是那香案被撞缺了一个角,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过好在,弟子找回了本门的一件宝贝,也算是将功抵过了,师父肯定不会跟弟子计较的。”我笑道。
又把那枚青铜镜子双手托着,捧到娘娘像面前。
那陈家姐弟俩说这面镜子叫乾元镜,是他们陈家的祖传之物,实际上这是我们灵门的法器,真正的名字叫御光镜,又叫照鬼镜。
只是这件法器在很多年前就遗失了,我也只是听哑婆婆说起过,没想到这件法器最后落到了陈家的手里,还被他们改名乾元镜,当成了传家之宝。
想要催动这御光镜,需要配合本门的法诀,要不然跟普通的铜镜也没什么分别。
只不过没曾想,那陈家的祖先倒也是个人才,不知道怎么被他们另辟蹊径,给想出了个以血引咒的法子,居然还真让他们勉强给催动了。
只不过用他们这种法子,那基本上跟找死也没什么分别,强行用一次御光镜,那可不仅仅只是失血,还会折损寿命。
用一次就短命一次。
而且更为凶险的时候,每次用完这种血咒后,在短时间内身上的血气会极重,很容易招惹到邪祟精怪。
当时在饭馆里,就是因为陈秀竹以血咒强行催动御光镜,身上血气蒸腾,这才让周泰夫妻俩无法自控。
等回头再看时,那水猴子已经彻底没动静了,被御光镜照到烫出的窟窿已经把他的前胸后背烧穿了,如同焦炭一般。
这东西身上死气极重,也不知吃了多少人,恐怕那老人说的还真有其事,周围失踪的人,应该都是被这水猴子拖进了水里。
只不过普通水猴子只是拖人下水,这一只水猴子却还要吃人,被他拖下去水的,连骨头渣子都给嚼碎了,又上哪去捞尸体。
那就算是最厉害的捞尸人,也是无计可施。
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早就已经过了午夜,我把庙里打扫了一下,又把那水猴子的尸体拖到角落里,坐回蒲团上等待。
我要等的自然是那个狗道长。
等了一阵,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人声,但那声音却是女人和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