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身陷绝境
卫宁和霍去病站在狼居胥山上,环顾着沙漠府邸的这一处绿洲,绿洲上尸横遍野,烽火狼烟。
匈奴人的帐篷全部葬身在火光之中,妇孺老幼几乎被屠戮殆尽。
匈奴的种子被卫宁和霍去病的兵马杀完了,仅留下为数不多的残军,绝望、恐惧、愤怒的抬头凝望着他们的圣山。
寻常他们都不敢上去的山脉,现在却被汉军插上了属于汉人的龙旗,这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大的耻辱!
卫宁抬头凝望着天空,一张张面庞仿佛在天上微笑着望着卫宁。
死去的人终究不会再出现,人生总有太多的遗憾和离别。
无论如何,这一刻他做到了,做到了汉家军人的最高荣誉!
霍去病不禁唏嘘,这是一代代人的期望,这一天,他带着死去的汉军军魂,可以荣耀的告诉他们,如今我们在狼居胥山祭天了!
英烈忠魂们,安息!
卫宁看了一眼霍去病,道:“该走了。”
他们在后方做出如此大的动静,前方伊稚斜单于的主力兵马若是得知消息,一定会回防围追堵截他们。
他们已经杀掉了匈奴人最后的希望,这一战后,匈奴人将再也没有和大汉对抗的资格,二十年,最起码未来二十年内,匈奴人不敢南下牧马,再也不敢出现在汉人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的家底,他们的后代,被卫宁和霍去病打完了。
霍去病重重点头,挥手示意轻骑队伍下山。
抵达山下,众人翻身上马,准备策马离去。
变故陡生!
大地震颤!
不远处,一点点小小的黑影越来越大,映入霍去病和卫宁的眼眸中。
无数匈奴的战马骑兵越来越近。
卫宁面色大变,他不是没想过伊稚斜单于会回防,只是没想过会如此之快。
“撤!快撤!”
卫宁急促高呼,勒转马头,打算从东方撤离。
东向,急促的马蹄声裹挟黄沙飞驰而来,西向也是一样。
后方是狼居胥山。
三面匈奴大军接近七万兵力虎视眈眈的盯着卫宁这支轻骑小队。
霍去病眯着眼,深吸一口气,耸耸肩,对卫宁道:“小表弟,玩脱了。”
“这一波你我兄弟可能要凉了。”
卫宁看一眼霍去病,问道:“后悔吗?”
只要不去狼居胥山耽误这点时间,他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霍去病笑了笑:“不悔。”
卫宁问道:“为何不悔?”
霍去病道:“一代人的努力,数十万人的牺牲,都想看到这一幕。”
“此前他匈奴人一次次叩我城池,来去自如。”
“我想告诉他们,寇可往,我亦可往!”
我不仅可以越过你们的防御阵线,我还可以攻到你们的巢穴,我还可以占领伱们的圣地!
卫宁身躯微颤,眼眶通红,回眸望着接近七百羽林:“你们呢?”
“不悔!”
七百人发出壮烈的呐喊!目光从未有过如此坚毅,即便他们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没有人会后悔今天做的事。
早走一步他们或许会活命,但他们心灵得不到慰藉。
<div class="contentadv"> 他们的袍泽,他们的同袍、父辈,一代代人都在为今日之举努力,如今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谁不愿踏上狼居胥山,以行动告慰祖宗先辈!
告慰那些死去的袍泽战友!
告诉他们,我们带着你们的志向,踏平匈奴,登顶狼居胥山。
“大汉万岁!”
“大汉军人万岁!”
卫宁厉声高呼。
“大汉万岁!”
“大汉军人万岁!”
排山倒海的呼声冲天而起。
卫宁目光凌厉,高声道:“给我举起你们的龙旗。”
他握紧手中的长枪,指着伊稚斜单于的主力方向,高呼:“跟我冲锋!”
“既死,不悔!”
霍去病兴奋的头皮发麻,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快意,心中澎湃汹涌,厉声高呼:“将士们,护好龙旗,随我冲锋!”
“所有人听令!给旗官冲出一道口子,让他带着我们的希望,去寻找家园吧!”
“喏,喏,喏!”
那名手握大汉龙旗的羽林策马缓缓来到卫宁面前。
“侯爷,接旗。”
卫宁看他一眼,是一名新兵蛋子,年纪可能还没自己大,脸上还有几分稚嫩,这一场战争后已经是一名老卒了。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带着我们的希望,冲出去。”
言毕,卫宁策马飞驰:“红将军!”
马鞭拍到红将军的马臀上,红将军高速朝前冲锋。
霍去病策马紧随卫宁,七百人的队伍宛如锥子,朝伊稚斜单于方向凶猛冲锋。
伊稚斜单于目光凌厉,指着卫宁的方向,高呼:“踏碎他们!一个不留!”
自从卫宁将他们的老幼妇孺全部屠戮殆尽,这一场战争就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双方必定不死不休。
这是一场丝毫没有悬念的对战,伊稚斜单于只想速战速决!
声震长空,日月变色,天地久低昂!
杀气回荡这方天地,如低鸣嘶吼的野兽!
纵是蚍蜉撼树,大汉勇士也无怨无悔!
血战!
厮杀!
以少战多,明明汉军身在劣势,却寸步不退。
龙旗猎猎,回荡出大汉英雄的不屈英雄气概!
这方天地宛如修罗地狱,尸首不断从马匹上落下,血染红了大地,和残阳的血红色交相辉映!
七百骑没有一丝丝希望能在百倍敌军面前活下去,此战不外乎只是给旗官冲出一道希望!
让他带着大汉龙旗,带着希望,冲出包围圈,回长安谱写一首人间英雄词!
士卒们一次次从马匹上倒下,落地后拖着残躯继续作战,武器丢失便赤手空拳,手臂断裂便用牙齿作战!
直到他们筋疲力尽,方才罢休。
卫宁眸中攒着泪花,这么强大的一支军队,谁可战胜?
大汉有他们在,匈奴凭什么不败?
卫宁拖拽着长枪站在马匹上不断挥舞。
鸣!
红将军发出痛苦的鸣叫,卫宁泪眼模糊的低头,这才发现红将军的肚皮铠甲上被刺穿了个洞,鲜血不断朝下流!
匈奴的武器是偷的云中丢失那一批,具备一定破甲能力。
尽管卫宁的铠甲是明光铠,但现在他左肩、后背、大腿各处铠甲已经被刺穿,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刀口,有的长达近尺,有的入肉寸余,鲜血不断朝外涌着。
卫宁已经不知这是他多少次挥枪,体力已经快到极限,然而入眼处依旧是数不清的匈奴军队。
霍去病的情况比卫宁好不到哪里去,霍去病的双臂在颤抖,握住武器的手已经有些吃力,眼前景象有些重影,模糊中只见人影幢幢,麻木到全凭肌肉记忆在挥舞手中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