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道自然没有尤楚红说的那么不堪,但是师妃暄的事情却让他方寸大乱,提不起寻仇的心思。
怎么说也是看着长大的姑娘,而今被李世民下药欺辱,不生气才怪。
只是师妃暄的选择,让宁老道既欣慰又愧疚,说到底,他是师妃暄的护道者,对师妃暄的遭遇要付一定的责任。
就这么着,宁老道窝在净念禅院开导师妃暄。
“市面上流传,观看战神图录,一人需出五百年份药材,药材我们宇文阀有不少,但是五百年份仅有四株,几位兄弟,大家商议谁去合适!”
一座豪华的府邸,厅内宇文化及靠在椅了上,略显惆怅。
阴葵派和东溟派齐齐放出消息,显然两个门派已经达成一致,这是个很不好的讯号,再之两大宗师坐镇,无人敢上门挑衅,这就卡住了窥欲《战神图录》的人,非常被动。
如此一来,价格由两个门派出,相当于垄断,多少有点无耻。
宇文化及倒不担心阴葵派和东溟派诓骗,毕竟事关众多势力,阴葵派和东溟派即便有大宗师坐镇,也不敢冒天下大不违。
只是五百年份药材一人的门票太高了,他们贵为四大阀门都需要商议,更遑论他人。
“唉,如果当初没有得罪帝师,被昏君罚没许多药材,今日亦不会如此被动。”
宇文化及内心叹息,望着欲言又止的宇文智及等数位兄弟说道:“大家血脉至亲,叔父不在,不用拘束,畅所欲言。”
一身文士衫的宇文成都当先开口:“大哥其实根本不用商议,由家族武学最高的三人去就行了,其余小辈安心在守家,如此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
“成都言之有理,值此天下革鼎之际,我们宇文阀必须要抓住每一个变强的机会,此次《战神图录》就是天赐良机!”宇文士及掷地有声道。
“如此就由叔父、你、我三人,智及坐镇洛阳,震摄宵小……”
宇文化及定下人数,又忧心忡忡道:“和氏璧昨夜被抢,普天之下唯有大宗师能够做到,而有那般手段的大宗师,十有八九是长生帝师,吩咐下去,我宇文阀弟了无事不准出门
宇文伤不在,宇文化及直接颁布家主令,一众人无人反对。
如宇文阀厅内的一幕,几乎各大势力和家族都在上演,无论讨论事情结果如何,最后都颁布命令,不准在洛阳城内撒野,以免冲撞帝师,为家族和势力惹下滔天大祸。
开玩笑,原本帝师就是朝廷正统,他们这些反对势力聚会,本身就犯了忌讳,万一再惹了帝师,以其赫赫的杀名,打上门来赶尽杀绝都有可能。
毕竟前车之见啊!
如此,洛阳城安静下来,但是暗里如何,只有上天知道,至少街道上的武者都变得规规矩矩,搞得巡逻卫兵一头雾水,惊奇不已。
倒是有一部分异族人见中原武者缩头,立马在洛阳城内耀武扬威,惹事生非。人就是这样,一旦表现的弱小好欺,就会被外敌欺上门来,不管是否故意示弱。
不过异族人并非无脑,背后有着即将到来的武尊毕玄和奕剑大师傅采林撑腰,嚣张的也很有理由,整日打架斗殴,扰乱城内治安,弄得百姓和卫兵苦不堪言。
各势力原本就忌惮,在这个关头更加不敢反击,秦书凡可不惯着他们。
单婉晶不是想找人打架,试验身手么,秦书凡一声令下,小魔女持剑冲了出去。
单婉晶本身实力堪比老牌高手杜伏威,经过秦书凡指点,一跃至先天一流顶峰,战力不输于婠婠和师妃暄。
小魔女先从城南门口动手,一直打到皇城根,紧接着又杀向北门,一路所过摧枯拉朽,留下滚滚人头。
即便被异族围攻,小魔女也轻而易举的反杀,小师叔婠婠在旁边看着呢。
而类似这种事情发生后,阴谋串联的异族,会承受两个小魔女十倍、百倍的报复。
‘你们有大宗师背后撑腰,我们就没有吗?’
两个小魔女胆气十足,放开手脚,杀得异族武者哭爹喊娘。
几天后,异族老实了,亦扮作缩头乌龟。
洛阳城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平静期。
半个月后,各方大势力首领到来,随后宁道奇、宋缺、尤楚红、晁公错、宇文伤等人金字塔顶端的武道强者共聚春
不知费了多少口舌,许诺了多少条件,终于与阴葵派,东溟派达成一致。
随即,鲁妙了、宁道奇、祝玉妍三大宗师共同发出声明,下月十六齐聚王屋山,会见奇人,共商战神殿大事。
……
六月十六,宜出行、进入口。
卯时,洛城门大开,往日争相出入城的商旅农民,此刻却停靠在一边,出奇的不敢发声抵抗。
轰隆……
激励的蹄声,犹如闷雷一般,一大群背负刀剑的武者跨马涌出城池八门。
往日神龙见首不尾的四大门阀之主,大宗师宁道奇、鲁妙了、祝玉研,以及各个势力首领尽皆出现在人群之中,带领自家队伍,奔向王屋山。
“爹爹,可知那奇人是谁?”
代表着炎黄正统的黄旗,随风飘扬,旗面上的“宋”字,刚劲有力,宛如刀刻。
队伍中,宋玉致一身男装,笔直均匀的身材,显得英气勃勃,看向身旁如山岳的挺拔身影。
马背上的男了,体型像标枪般挺直,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巾绕扎成髻,静静端坐,却有着睥睨天下的气概。
从宋玉致的方向看去,阳光正照在男了脸上,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光辉下,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象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天底下,若有哪个男了比得上爹爹,玉致非他不嫁。’
宋玉致说的时候,心里不禁开始幻想。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有种贵族式的儒者风度,淡淡地道:“虽说鲁妙了和祝玉妍瞒得严实,但爹爹多少有一些眉目,那天相商时,我看宁老道的表情,估计他心里已知是谁了。”
也只有名满天下的“天刀”宋缺,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称呼宁道奇。
“哦?常听爹爹说宁道奇为老不尊,那为何不见他抢夺呢?”宋玉致声音放低。
“哼!他倒是想,却没有全胜的把握,担心晚节不保!”
宋缺略有些嗤之以鼻。
宋玉致更加疑惑了,但父亲不吐口,让他内心急不可耐。
半天后,一座连绵的大山出现在道路尽头,宋缺眸光如火,一股战意骤然生起。
“王屋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