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这是明晃晃的宣战了。
众人不禁侧目看着他。
那帮人如今风头正劲,你曹安弄得动?
出了樊楼,常春跟在后面有些纠结。
他微微叹口气,道“郎君,您今日太冲动了些。樊楼这帮掌柜也不是好惹的,您这是跟所有人为敌啊。”
他不明白,以前那个睿智的曹安去哪儿了?
怎么今天如此暴戾?
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曹安啐笑“某装成小白兔,他们就能放过某了?”
“咱们是流氓,是社会渣子……不嚣张,难道当三好学生去?你记住,干流氓这行儿,你越是不要命,他们就越害怕。”
几个人跟在他后面,面面相觑。
曹安却自顾自的传授经验道“曹氏商会要想入驻内城,樊楼的确绕不开。与其跟他们拉扯,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巴掌打服他们,以后也就没麻烦了。”
“郎君是又想到好点子了吗?”
罗汉跟他最久,闻言就笑了。
曹安很喜欢这种捧哏的手法,啐笑道“没有十足的把握,某敢跟樊楼硬碰硬的拼刺刀?做梦吧!”
先让这帮人嚣张几天,等分店开业了,老子给你们弄个大大的惊喜!
……
曹安躺在亭台的卧榻上发呆。
怡春楼的地理位置真的很奈斯,一抬眼就能看到西山,不管是朝阳还是落日,都是绝美的。
“罗汉。”
“郎君。”
曹安吸了口气“这几天你和兄弟们先不要在街面上溜达了,某给你批一笔钱,你让他们在家安生吧。”
“郎君,小人……做错什么事了么?是不是因为小人昨夜办事儿没给钱啊?可……小红是自愿的,小人没有霸王嫖啊。”
“……”
曹安摇摇头“这两天估计会有事儿,你们好好呆着,别被人给阴了。”
“郎君,您是在担心樊楼那些人吗?不是小人看不起他们,一群死要钱的罢了,真是动手的话,他们还差得远呢。”
曹安笑了“他们不行,但是有人行啊。”
“您是说内城的王虎他们?”
罗汉又聪明了一回“上次牛浩他们就是樊楼搞的鬼,这次您当面打了秦放的脸。他们肯定会使阴招!”
“那你说该咋办?”
曹安笑看着他。
“跟他们拼了!”
罗汉扬起拳头“王虎是有点儿本事,但小人也不是脓包!比人手,咱们不差!高手的话,常哥、武哥也不输他们!”
“然后呢?”
曹安看着西山“你打我,我打你,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罗汉不说话了。
他只知道动手,剩下的不是他智商范围该想的事儿。
“这几天都不要出门,老实呆两天。”
“您……咱们认怂了?”
罗汉有些无语。
昨天还在樊楼‘大踩四方’呢,今天怎么又蔫儿了?
这要传出去多丢人?
“放屁,咱们这叫‘战略性防守’。”
曹安翻个白眼,继续道“等时机到了,某自然会出手……不过,现在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什么事?”
“吃饭!”
……
曹氏商会虽然清净,但曹安不喜欢清净。
他觉得那样的生活不真实,会让他随时想到,自己是穿越来,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的人。
怡春楼热闹。
男男女女的多好,而且气氛也欢快。
一张超大的圆桌,两个铜锅正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曹安坐在正首,身边就是简月容和寇三姐儿。
他夹了一筷子羊肉给简月容“吃吃吃,都别拘着……这是咱们自己家,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怎么搞?
简月容羞红了脸。
曹安看了眼她“你咋了?不舒服?”
“没,没……”
简月容低着头吃肉,那速度比小鸡啄米还要慢三分。
一对儿硕大的胸脯搁在桌上,肉都要掉进去了。
曹安没管她,又给左边的寇三姐儿夹了一筷子,笑道“再过半个多月咱们新店就要开业了,到时可要辛苦你们俩了。”
二女同时一怔。
原本娇羞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原来他对我好,并不是因为……只是把我当成了赚钱的工具。
曹安恍若不闻,边吃边道“月容如今也算名震汴梁了,等新店开业后,你先去坐镇几天,好好教训一下万花楼那帮杂鱼!”
“是。”
简月容只是低着头,又恢复了那副柔善好欺的模样。
“回头等你在内城打出名气了,咱们新店也就稳了。”
曹安舒服的吃了一大口羊肉,配上自制的蘸料,简直把人爽麻了。
他捏着细竹管喝了口果酒,呼气道“回头卖身契还你,若是不想干这一行了,提前说一声,某再捧个新人上来,你就能从良了。”
啪嗒。
筷子掉在胸脯上,滚落地下。
简月容眼眶刷的红了“郎君真的肯让奴家还良么?”
不只是她,桌上还有不少女妓,也纷纷看向曹安。
少年正在跟一块儿豆腐较劲,一连夹碎了好几次,最后气鼓鼓的就嘴巴拉进去,这才恨恨的抽了抽鼻子。
几个女妓掩嘴轻笑。
他们的主家手段狠辣,而且极其睿智。
但他同时也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
有时候看着凶恶,有时候却有些可爱在身上,平时出口成章,可私下也会骂一些粗鄙到让人羞愤的脏话。
简月容也在看着他,泪水如断线的玉珠。
“哭个啥?咋的,不想从良?”
曹安瞟了眼她,玩笑道“上个月不还跟我这儿‘以死明志’么?”
“郎君……”
简月容没去捡筷子,美眸中竟透着几分不舍“可奴家若是走了,挽月楼会少挣好多钱的。”
“那是某的事儿,你不用管。”
曹安又夹了一块儿豆腐,险些掉在地上。
寇三姐儿下意识伸手接在下面,直到看着曹安将豆腐送进嘴里。
“可……”
说是女妓,可简月容在挽月楼的这段日子里,除了唱歌和偶尔与一些公子权贵喝个酒外,几乎就是贵族小姐的待遇。
她不必忍受那些恩客的下流嘴脸,也不用卑躬屈膝逢迎任何一个客人。
所以她开心的同时,竟也有几分犹豫——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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