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常春下意识跨了一步,直接挡在曹安身前。
他左手微微抬起,捏了一个鹰爪的形状,随时准备出手。
武悍也挡了上来。
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冷盯着谢广坤。
后者下意识眼神涣散了一下。
面前这俩人一看就是高手,一个气势如虹、一个身形如蛮牛,若是翻脸,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你们敢袭击官差!”
谢广坤长刀一横,指住了曹安。
“来,你砍一刀试试?”
曹安全然不惧他的威胁,冷冷笑着“或者你让刘唯贞来,你看他敢不敢砍这一刀,你看某会不会皱眉头。”
整个汴梁官场都知道,曹安就是坨臭粑粑。
谁沾上,谁就一身屎!
谢广坤只是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差头,所以他不敢……
这一刀下去,他肯定比曹安更倒霉。
“某说了,打断四肢,人可以交给你们。”
曹安没搭理他,后退一步,将眼神递给罗汉。
罗汉明显是怕了,眼神下意识低垂。
可也只是犹豫了一瞬,拎着棍子就抡向了那些泼皮。
“嗷!”
泼皮们也没想到,曹安竟猖狂到这等地步。
他是真没把谢广坤当人啊!
这时周围已经有不少胆大的探出头来,眼睁睁看着那些泼皮,在衙差的眼皮子底下,被打断了四肢。
“回城。”
曹安都没多看一眼,转身就走。
谢广坤盯着他的背影,死死攥着长刀,额头青筋暴起“去,给老子找板车来!把他们弄回去……”
……
众人走过村口。
那卖茶水的小贩躲在摊子后面,一脸惊骇的看着曹安从面前走过。
可他又忽的退回来几步。
“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不适合开饭馆儿。”
曹安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又忽的一笑,脸上的血痂扑簌簌的往下掉“走啦啊,谢谢你的情报。”
“……”
小贩脸上的茫然化作了惊恐。
……
谁也没想到,毛七竟然回来了。
更没想到的是,曹安竟会亲去营救下属,并且险些被对方围堵。
这下流言不攻自破!
毛七和妻子、儿女跪在曹氏商会门口,声泪俱下的感谢曹安的大恩。
“某是被人威胁,被威胁了啊!”
妇人掩面痛哭着,声泪俱下“奴家不要脸!愧对曹郎君的恩情啊!他们威胁奴家,如果不诬陷曹郎君,就让毛七死……奴家,奴家不敢不从啊!”
这是实话,可曹安却不想听。
还是那句话,他恨那些找茬的泼皮,同样也恨毛七两口子。
这些人都是给自己找麻烦的,出发点虽然不同,但结果都一样恶劣!
曹安坐在后堂,脸色阴沉如水。
简月容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眼眶红红的,帮他轻轻擦拭着伤口,白皙的脸上满是心疼……
“怎么这么狠?那些人真是该死。”
她声音哽咽“郎君才多大啊,他们下这么重的手,打坏了可咋办?”
曹安被逗笑了“这会儿知道某还小了?那以后能不能少钻老子被窝?我特么还长身体呢。”
简月容顿时羞红了脸,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摸了。
“哈哈!嘶……”
常春在旁大笑,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又疼的龇牙咧嘴。
“该,让你逞英雄。”
曹安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老子要是不回去救你,你特么今天就交代在那儿了……”
常春心中感动,嘴上却笑着道“哈哈,郎君重情义,肯定不会舍得小人死的!再有下次,小人还愿意替您挡着!”
真心是要用真意来换的。
常春尽到了主仆情分,曹安也愿意冒死救他。
许多情分就是在这种危急关头,才得到了升华……
如果说之前的常春,对曹安还有一些‘生疏’,但从他明知危险,却仍舍身回来救自己的那一刻起,这对主仆间的情谊,便已经深根蒂固了!
“郎君。”
武悍从外面进来“毛七一家子还在外面跪着,门口围了不少人。有说您仗义英勇的,也有说毛七妻子情有可原的。”
一群逢场竿木的!
他们不在乎当事人的下场如何,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把事情给定论了。
没有人会关心其中的风险和代价……
曹安烦躁的一脚踹开水盆,冷道“赶走他们!告诉外面那些人,以后毛七与曹氏商会再无半点儿瓜葛!安家费也给他,老子不欠任何人!”
众人噤声,面面相觑。
“郎君,其实……”
罗汉觉得就这么把人赶走,曹安好容易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就全没了。
这个时候非但不能赶人走,反而要装出一副大肚能容的模样,好生安抚毛七一家,让全汴梁人都看到他的胸怀和仁义。
“其实个卵子,指使不动你了咋的?”
曹安满脸的怒气。
简月容见状,也小声道“郎君莫要气坏了身子。毛七被掳走也不是他的错。就算要赶人走,也要等等才好……”
“是啊。”
罗汉脸上带着关切“您是仁义的家主,咱们面子上总要过去才行。否则,外间还不定怎么传呢。”
“老子又不是刘备,要什么仁义?”
曹安目光灼灼看着他们,冷道“某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兄弟,但也容不得有人给老子找麻烦!至于名声……老子是流氓、流氓!流氓特么要个屁名声……你会怕一个仁义英勇,肚大能容人的流氓吗?”
“……”
众人又是相视无言。
这套理论……
还真他娘的脆生!
可大家却偏偏无法反驳他错了。
曹安给自己的定位太准确了,比朝中那些相公们还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这话某只说一次,你们都给老子记住了!”
曹安站起身,语气严肃“咱们就是一群下九流,上不了台面的!就是因为这样,台面上的那些人才不屑于对咱们下手,明白吗?”
“是!”
包括简月容,纷纷低头应诺。
“你们想当人上人,但也得分时候……”
曹安语气渐渐平缓“这事儿死了一个泼皮,打伤了那么多人。官府肯定已经头痛了……他们恨那些背后搞事儿的,更恨咱们!可这次咱们有理,所以他们不好太强硬了。但你要是敢张扬,说不得就碍了谁的眼。官府都没破了案子,你给破了……官府都不好下那么狠的手,你把人都打残了。咋的,你还想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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