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霍人可不错,从进屋就没停过,又给我打水,又给我劈柴。”沈安安这才看到靠墙根儿的水缸也打满了,而且柴火也堆得满满当当。“妈,他是您女婿,给您干点儿这个,那不是应该的。”“以后不许这么说,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人家对你好,你就要加倍地对人家好,谁付出都希望能够看到回报,哪怕有回应。如果没有回报,一个人付出得太多了,就会冷了心再想暖起来就难得很。”“而且这个家又不是一个人的家,你们两个人过日子,所以两个人心都朝一块儿使,都为这个家付出。这里才会成为你们遮风挡雨的依靠,也会对这里有归属感,要不然的话,谁还乐意回一个冷冰冰的家。”听着母亲说出如此一番话,不由得有些惊讶,“妈,你可懂得真多。”“哪是我懂得多啊?这是你爸说的,你爸说两个人在一起,一男一女,本来就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要想在一起生活必然有很多差异。在一起生活不是希望谁包容谁,也不是希望谁迁就谁,更多的是两个人要磨合,彼此适应。做一件事的时候可能方式方法不同,但是要彼此商量着来,同时为一件事去做努力,这样才能明白对方的心意。如果总是躲在一边什么都不干,这个家自然就没滋没味儿。你看你爸虽然是医院的医生,可是到了秋收夏收的时候,多会儿多会儿都跑回村里。帮娘去干地里的活儿。还有你爹那个人,虽然医院里特别忙,可是只要每天忙完了。无论多晚都骑自行车回家,虽然从县里到咱们村儿里骑自行车的话,要一个多小时。可是和我结婚这么多年,从来都是风雨无阻。我什么时候心里都是踏实的,知道你爹想着咱们这个家。”沈安安靠在母亲的肩头,一提起父亲,其实她也是心里崇拜父亲是一个成功的人。父亲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榜样,一座高山,一个闪闪发光的太阳,照亮了她和母亲的人生。却没想到父亲还是一个这么有哲理的人。霍承安扫完了进屋里,沈安安递给他毛巾。“屋子里比较窄又低,你看你都伸不直腰,先洗把脸吧,洗完了就可以吃饭了。”沈安安的态度让霍承安心里一暖。“没事儿让你们跟着我一块儿,到这里受苦了。等明年的时候,咱们这里就会盖砖房的宿舍,到时候我一定会要一间。”霍成承安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略微有些心虚。这一次其实他们可以住砖房,不过砖房的那个宿舍被自己发扬风格让给了其他同志。“不苦不苦。苦怕什么呀?人这辈子只有享不了的福,哪有吃不了的苦。”沈安安还没开口,老娘张秀英早就已经把话都说全了。霍承安对丈母娘也是一脸愧疚,要知道丈母娘跟着来,这是当时沈安安的要求。可是让丈母娘告别自家的砖瓦房,住到地窝子来,的确是自己这个当女婿的失职。“行了,行了,啥也别说,我的大包子刚出锅,热乎乎的正好吃。安安让你捣的蒜泥呢,赶紧拿过来。”沈安安在蒜泥里加上醋和辣椒油。端到灶台的灶沿儿上。没办法桌子,椅子现在还没回来。张秀英毅然递了一只大海碗。碗里放着三个大包子,张秀英包的包子的确是大包子,和以后那种小笼包完全不同一个包子就有八巴掌大。绝对不能说小巧,秀气,可爱。霸气十足。不过这个年月人们肚子里没有水,长年累月都处于营养不良当中,所以饭量上绝对大。霍承安接过那只大海碗,看着三个包子,再看看张秀英和沈安安,都自觉地拿着自己的碗。然后就坐在了墙根儿的两块砖头上,不由得心里懊恼自己把这些事情都忘了。你看看这屋子都是人家他们娘俩自己收拾出来的。光想着让沈安安来随军,可是后续的安排他彻底给忘了,一出任务忘得干干净净。“妈,我一会儿回部队就找他们去买木头,您放心,这几天我找人赶紧把桌子这些给你们做出来。”本来这是他一个大男人,应该安顿好的,谁知道媳妇儿和丈母娘来了还要受罪。“不用了,不用了,我们都已经找好了。金木匠已经答应给我们做了,估计这几天就快好了。”张秀英刚拒绝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沈医生,沈医生,你们家的家具好了,我找人抬了过来,您看方不方便现在给你们抬进去?”金木匠自从知道沈安安帮了李招娣之后,那是打心眼儿里佩服沈医生,沈医生不光医术好,而且人品贵重。就是因为慢工出细活儿,他要把东西做好,一定不能给自家丢脸,所以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要不然一般他半个月左右就能给人家把家具做完。张秀英听到这话,三个人赶紧把碗放到了一边。霍承安出去帮忙,金木匠一看到营长脸更加红了,“营长又回来了。”外面几个邻居帮忙把打好的家具全都抬进屋里。沈安安看到家具的时候,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不得不承认,这家具打得太可人心了。虽然自己只是按照自己后世见过的那些家具简单地描绘了一下,却没想到金木匠的手艺真好。按照自己的简单描绘就把这些家具全都打出来了,而且人家没有上油漆。反而全是手工打磨的,所有的木头面儿连个木刺都没有。更重要的是金木匠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木头,这木头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绝对是没有任何污染,没上油漆,不会有有害气体。只有天然木头的香气。而且做出来的这些东西绝对高大上。沈安安有点儿激动,家里的家具总算是齐全了。把东西安顿好,张秀英招呼大家进来吃包子。可是金木匠急忙摆摆手,带着众人告辞。人家霍营长今天刚回来,好不容易一家子团聚,他们在这里也就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