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安叹气,回过身。抓着她的手臂认真地说。“这条路真的很难走,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不要乱来。我不是不带你下山。等你下山的时候,我会送你下山,到时候再带你走这条路。”“这一次我们要背很多的物资,真的不行,你想要什么?我一会儿帮你带回来。”他知道妻子并不知道这里的艰险。可是这一次要背物资,他是真的没有能力来保护妻子。沈安安看着霍承安认真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不同意自己去。霍承安这人就是这样,答应你就是一定会做到,但是不答应你也绝对不会骗你的。只好叹了口气。“好,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霍承安抚平她皱起的眉头,轻轻地印上一下。“你要乖乖的,在这里不许乱跑。”霍承安离开了,带着几个战士走下阶梯的时候,朝站在平台上的沈安安挥了挥手。他们营地平日里下去用物资是不会留人的,这个海拔的高处根本没有人会出现在这里。沈安安的安危肯定没啥问题。霍承安带着战士开始在陡峭的小路上往下走。很多时候他们下去的时候都得手脚并用才能稳稳当当地走下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个礼拜才去运送一次物资的缘故。这条路太难走了。每一天都走,但是依然风险很大,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守在边上的战士们只要来这里就从来没有要求过调离。因为他们知道这里太危险,如果自己不干,就得意味着自己的战友来干。他们都舍不得自己的战友来这里太苦了。从陡峭的山路上走了有1/4,众人坐在台阶上擦汗。这条路比往日里走的速度快了很多,大概是因为速度过于快,所以大家都感觉到疲劳。谁都知道营长是担心留在营地里的嫂子。目前来说这个强度他们都能接受,现在没有负重。霍承安叹了口气给大家鼓气。“咱们接下来还是按照往日的速度走吧。这样下去对大家回程的负重没什么好处。”霍承安自己心里清楚,不能因为自己担心媳妇儿就把所有的战友都连累。所有人起身继续行进,结果还没迈动腿,就听到身后传来,哎呦一声。不少人回头山上一般都是杳无人烟。偶尔有远处的村子的村民们会路过这里,但是大多数都不会出现在山顶,这地方海拔太高,根本没人出现在这里。结果就看到了沈安安正坐在台阶上。霍承安看到沈安安的时候都快气得说不出话。沈安安一身轻装,其实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跟到现在。结果起来追赶他们脚步的时候差一点儿从台阶上滚下来。“沈安安!”这一声立刻把沈安安吓了一跳,急忙露出了一个解释的笑容。“我以后终归要下山,这条路总是要熟悉一下才好。你不带我下山,我才要悄悄跟着的,其实你们要是把我带上,我就不用这样。”看到沈安安撅着嘴,眼神里带了几分讨好,显然沈安安是真的想走一遍他们走过的路。其他五个战士急忙跟营长求情。“营长,嫂子也是好心,你就别怪嫂子。还是带上嫂子吧,要是嫂子老是这么偷偷摸摸跟在咱们后面,万一一个不小心摔伤了。其实心疼的还是营长。”“营长就让嫂子走在我们中间,我们保护嫂子,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嫂子受伤。”“营长就带上嫂子吧,要不然的话,你也担心,嫂子也担心你。你们俩就跟那牛郎织女一样。”众人哄堂大笑。霍承安无奈的说道,“好,带上你!不过你必须牢牢地跟在我的身后,要是再像这一次这样自作主张,我跟你说,我就把你送回去。”沈安安一听说这话,立刻露出了一个快乐的笑容。要知道刚才偷偷摸摸跟在后面走的一路那个艰难。再加上这些大男人常年走这个路,已经习惯了,速度很快。自己笨手笨脚,路又不熟悉,走这个陡坡吓得心惊胆战。要跟上他们很难,也就是她的身体今天还不错,要不然自己都觉得能不能撑下去,是一回事儿。“我不胡闹了,我就牢牢地跟着你。不过你们能不能走得稍微慢一点儿,我刚才追你们追的都感觉心脏快爆炸。”霍承安这一回脸色下变色了,要知道高反的反应可是很严重的。“你现在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实在不行我背你回营地去。你不能乱跑。”沈安安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背包,“我装了氧气瓶,临走的时候还吃了药。没事儿,我已经好多了,就是微微的有点儿头疼。不是很严重。”霍承安检查了一下沈安安,说到底比起昨天来说沈安安好多了。已经走了1/3的路程,再走2/3就能到达营地。再拖下去,他们今天晚上都回不来。霍承安让沈安安跟在自己身后,其他战士们护在沈安安的身后。几个人开始继续朝山下走去。六个小时之后,他们总算是到达了山下的营地,沈安安拉着霍承安,整个人已经脚步虚浮。这一路走来,她才知道霍承安为什么说这一段山路不让自己走。这路太难走了,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走的路。有一些陡坡陡峭到什么程度?整个人几乎是扶在台阶上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下走,而且是倒退着往下走。正着走根本就下不去。有一段路根本就没有路,那里是一个山壁和另一个山壁之间中间隔着一段峡谷,那一段峡谷看起来并不深。也并不是很宽,但是中间是用木板和藤条搭出来的一座木桥。他们应该是经常修缮,但是这一座木桥依然有很多木板都已经腐朽,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踩断木板掉下去。过这座木桥的时候几乎是提心吊胆,因为这座桥根本不是很稳。过了桥,往山下走还要过一条河,这条河完全是靠他们自己走过去。准确地说是淌过去。如果站在河岸边的时候,还觉得河水不是很深,等到河中央才发觉河水很深,几乎淹到胸膛。水流还很湍急,要不是他们几个人,每人腰间拴着一根绳子,估计沈安安都能被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