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么做,尸体会破相,但只要用烟鞭抽出尸虫,控尸人一定会受到极其惨烈的反噬,搞不好会一命呜呼!
这么做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但我并不打算管这个闲事,这里,没我显摆的份。
我要说姨,让我来试试!那安姨肯定会说,你一个小保安,你搁这添什么乱啊你?快哪好哪凉快去吧。
我此行的目的,是带母子双尸圆因果,杀光当年害死她们的人,获得母子认可,从而彻底为自己做实幻境·藏尸胎。
毕竟我还不具备因果律,没有使用幻境投放的资格,强用,必会引来中阴的关注。
马上要去阳楼乘坐厉鬼航行了,我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多一手藏尸胎,我和欧阳薇的安全也就多一重保护。
我保持着冷眼旁观,红衣女子的三个预言,今天全部都会应验。
拭目以待吧。
好在安家亲朋够多,老太太诈尸到了天花板,现场又死了人,可场面上却并不怎么乱,在安姨的强力指挥下,一切依旧井井有条。
很快,几个年轻人从镇里棺材铺买来口棺材。
我在一旁干站着也不是个事,我也上去帮忙,大伙呼哧呼哧地抬棺进屋,又抬着王姑姑的尸身入棺。
好在王姑姑一辈子没结婚,家里也没啥人,不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王家可不能答应。
忙完了,我冷眼注视棺材里的同行。
但凡涉及诈尸,手上没点硬本事,八字没野到让人咋舌的,还是别装比硬接了,很多时候,知难而退并不丢人。
我们这行就这操性,没事的时候风光无限,谈笑间,指点江山,动动嘴皮子,数万现金入账,忧郁的跟个大瘪犊子似的,感叹岁月静好,云卷云舒。
可一旦出事,那一定是血腥,凄厉到没边了,运气好的吓疯,余生困在混沌中,再无翻身之日。
运气差点的,殒命当场,死状往往惨绝人寰。
我这句话说出来诸位可能不信,就风水,命理,驱邪这三块,最后能善终的,真没几人。
泄露天机,遭天罚只是一方面,学艺不精,却贪财强接因果,才是最致命的。
我抬头瞧去,老太太还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那样子像极了一只大壁虎。
安红艳躲在自个屋里,一个劲冲我小声喊着:“李三坡,那边太危险啦,你快躲我屋来!”
我冲她笑了笑,心生感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还惦记着我的安危。
我退回到安红艳身边,柔声安慰她:“别怕,就当这是场噩梦,马上就结束了。”
安红艳秀发有些凌乱,眼睛都哭肿了,咬着手指,她疑惑地看着我:“真的吗?你不骗我?”
“不骗。”我整理着她的发。
安红艳更疑惑了:“你很奇怪啊,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怕呢?”
我说我在丧葬行业工作过一段时间,见的多,自然就不怕了。
正说话呢,院子里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声。
左瞎子来了。
我好奇地瞧过去,这位盲人五十来岁,驼背,穿了件破旧的狗皮袄子,留着灰白胡须,手持拐杖,在安家众多长辈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走进屋。
我站在安红艳身后,细心留意着左瞎子,他是第二个来看事的。
按红衣女子给出的预言,左瞎子将死于上吊自尽。
马上就能应验。
想到这,我也替这老瞎子捏了把汗,可让我惊奇的是,别看左瞎子这颤颤巍巍的驼背,磕碜模样,可我却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股很强烈的气场!
或者说,能量。
这是位大修行者!
难怪他心高气傲,一般人请不来呢,左瞎子的道行,可比王姑姑高了好几辈子!
这里解释一下,道行光靠看,是看不出来的,你只能通过对方身上透出的气场,结合自己经验,给个大概的猜测。
这种猜测,未必一定是正确的,气场这东西,本就是虚无的,该多少就多少,靠自身压不住,但如果借助某些特殊的阴间秘宝,隐藏气场呢?
所以在这个江湖,你越往高处走,就越会发现,只要没不共戴天的死仇,或者受巨大利益驱使,能别动手,还是别动的好。
就怕看走眼了,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候让人家吊起来炼尸油,后悔都来不及。
我有狐瞳,看气场远比常人看的准,只隐晦地扫一眼,就瞧出了左瞎子的水平。
这种层次的大修行者,我和他硬碰硬来一场,输的多半是我。
可就这一眼,不到一秒钟的功夫,左瞎子就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扭过头,无神的双眼透过墨镜,朝我瞧来,冲我微微点头致意。
我惊了一跳,这人对气场的敏锐程度,远在我之上,我只多看了他一眼,就把自己的坐标暴露出来了。
连这样的高人,都要死在老太太手里吗?我后背起了层冷汗,左瞎子是大修行者,那躲在暗处的控尸人,得恐怖成啥样啊?
多亏我只是个带路的,有母子双尸坐镇,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因为我躲在安红艳身后,在场众人也都没在意,只是略有些奇怪,左瞎子为何冲这姑娘点头打招呼呢?
她俩认识吗?
“尸体在哪?”左瞎子站在灵堂里,冷声问道,说的是川西口音。
安姨有些发怵,道:“在你头顶上。”
左瞎子嗯了声,暴喝道:“爬那么高做撒子?”
“滚下来!”
也就怪了,左瞎子既不念咒画符,也不比划手势,只这么一暴喝,天花板上的老太太,就乖乖跳了下去,轻飘飘落地后,自个爬进了棺材里。
这一手露出来,在场众人先是一楞,接着爆发出雷霆般的掌声:
“还得是左师傅啊,太厉害了!”安姨胖脸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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