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闻言,眼底的贼光一闪而过。
然后他又稍微挺了挺背脊,但是也许是常年点头哈腰习惯了,再怎么往上挺直,瞧着还是没精打采的模样,背部微微佝偻,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那小姐就先付定金吧。”小二慢悠悠道。
“这钱不够?”苏筠怡指了指桌上的两锭金子,反问。
小二瞧着这钱,咽了咽口水,将心里那视财如命的欲望赶紧给压回了肚子里,然后又道:“够够够,只是这些只能作为定金,若是小姐是真正想要姻缘灵验,还需要多给些香火钱,和小的奔波费用……”
虽然小二将自己要在封镇情况下,偷偷摸摸去一趟兰若寺说得多么艰难,但是眼底和语言中对金钱的奢望,完全掩盖不住。
苏筠怡对他这种见钱眼开的人,最是不喜。
好在她身上其他什么没有,钱倒是暂时管够,毕竟尹淑玲的家当都在自己手里。
所以她点点头,带着小女子娇羞和迫切,带着肯定道:“小哥放心,只要事情办好,钱是一定不会少的。”
苏筠怡说完,又对着清芷点了点头,示意她再摸一锭金子出来。
清芷侧过来,背对着小二,对着苏筠怡翻了一记白眼,满脸都写满了不情愿:“有必要给这么多钱吗?!”
清芷的嘴动了动,给苏筠怡打着哑语。
苏筠怡努了努嘴,微微耸了耸肩,无奈之中却带着肯定。
清芷瘪嘴,只能不情不愿地又摸出一锭金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小二自然是瞧见了清芷的不满,但是他才不在意这些,只要有了钱,一切都好说!
他赶紧伸出手,将三锭金子全数拿在手里,然后极不雅观地将金子在嘴里用牙齿都过了一边。
在确定金子都是真的之后,他那贼眉鼠眼的脸上,谄媚笑容愈发盛了。
“小姐,小的今日夜里就偷偷出镇,去给小姐求姻缘符,最多后日,就可以回来。”小二将金子全部赛进胸前的衣服荷包里,两只小眼睛都冒着星星。
“小哥,现在伏龙镇封镇,你怎么出得去呀?”
苏筠怡看似天真,又带着关切地询问。
小二眼里全是金子,完全还没警觉,就条件反射道:“自然是有门路的……”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抬起头,一双小眼睛,带着审视地盯着苏筠怡,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里,全写满了警觉。
“小姐,小的刚才说的规矩,小姐可是忘了?”小二声音淡薄了些,先前谄媚的笑,也敛起了。
苏筠怡瞧着他如此警惕,只能作罢。
她有些着急地吸了吸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哥,我也不是想打听什么,只是我担心……”
小二并没有放松下来,只道:“小姐大可放心,小的一定帮你将此事办的妥妥的,后日一早,小姐就过来取姻缘符吧。”
说完,小二往旁边侧身,示意苏筠怡和清芷可以先行离开了。
苏筠怡见小二言尽于此,也只得起身,再三对小二拜谢了几次,就真如求人办事那般急切。然后她才又似偷偷摸摸地带着清芷,离开了面馆。
往回走的路上,清芷和苏筠怡都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们。
清芷有些戒备,而苏筠怡倒是慢慢悠悠的,似并不知道。
“清芷,你说那小二真的会帮我求得姻缘符吗?”苏筠怡突然停下脚步,满脸写着忧愁,扭头望着清芷。
清芷瞧着苏筠怡这一脸做作的小闺女模样,真是在心底重重地呸了一口。
小姐,我都见过你冷静从容地给人家下毒,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做出这种小女子模样,真的有点过了……清芷如吞了一只苍蝇那般,满脸写着别扭。
但是她又知道苏筠怡是在做样子,只得十分无奈地配合苏筠怡的演出,然后肯定道:“小姐请放心,奴婢都偷偷派人打听过了,说是这面馆里的人,是真的能出镇,去兰若寺求得姻缘符的。”
苏筠怡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清冷的眸子,呆呆地望着远处,单薄的身子也显得愈发有些凄凉。
过了小片刻,她才收回了视线,然后道:“那就后日去瞧瞧吧,希望那小二别叫我失望。”
清芷连忙点头
道:“小姐就放宽心,小姐和小姐心中那人的姻缘,一定能成为一段佳话的。”
清芷本想说二皇子,可是想想觉得别扭,她可是知道苏筠怡的心是朝着霁华的,所以她才如此说。
在暗处的人,也许是觉得两人的对话,是真的是来求姻缘符的,便又呆了小片刻,就离开了。
等到再也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苏筠怡才收起了先前那副模样,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模样。
“走吧,回吧。”苏筠怡轻轻说了句,就转身往回走了。
君泽忆那边,早已经加派了人手,在别院一周巡视,不准任何人离开别院。
奈何他的那些手下,毕竟都不是清芷的对手,所以清芷带着苏筠怡回到房间的时候,根本没人察觉到两人曾经离开过房间。
柔香已经为两人准备好了宵夜。
晌午吃得晚,苏筠怡倒是没饿,只是坐在桌边,饮了几杯茶水。
柔香吞吞吐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筠怡解渴之后,才抬头,望着柔香:“柔香,你这几日都这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几日柔香都吞吐其辞的,苏筠怡一忙起来,就忘记问她了。
柔香闻言,垂眸,双手交叠握紧,有些不知所措。
“柔香,既然我都说过,只要你真心跟我,我会不计前嫌,我也答应了,回去之后,一定帮你查清楚你父母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苏筠怡缓缓道。
柔香咬了咬唇瓣,深吸一口气,才道:“小姐,奴婢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可是奴婢还是要说,那个霁华公子……小姐还是稍微注意一些吧!”
清芷本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站着,突然听到柔香的话,有些诧异,竖起了耳朵。
按理说,柔香和霁华也没有什么交集,为何柔香要如此说?
而苏筠怡也坐直了身子,眸子里带着疑惑。
柔香见状,知道苏筠怡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解释道:“小姐,虽说奴婢心里憎恨二皇子,可是小姐你是君瑞帝钦定的二皇子妃,你现在和其他
男子如此亲近,奴婢担心,被外面的人瞧见了,传到二皇子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