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你怕什么。”安若晚淡淡道:“你们要是活不成,那我也同样活不成。”安若晚又给他们二人,一人分了一瓷瓶灵泉水,“到了晚上,再把这药喝下。”“是!”两人像是宝贝一样,将瓷瓶捧在手心里!晚上刚用过饭,外头院子就乱了起来!安正谦本来病情已经稳定,今晚却突然浑身起满红疹,甚至发肿有溃烂的迹象!安怀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忽然想到安若晚院子里好像种了很多药草,他立刻带人前往她的院子!天刚擦黑,彩环送完信偷偷从后门回到院子里,正巧撞上了,带人强闯进院子的安怀玉。“大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安怀玉根本不把彩环放在眼里,吩咐身边的人道:“去给我把药草全部找出来!”彩环有些急了,“大少爷!这是我们大小姐的院子,您不能……”“现在出了时疫,只有他的药草能救人,本少爷凭什么不能!”这时跑到后面的小厮,手里捧着一把药草回来,“少爷,后面的空地种的全是药草!”安怀玉眼前一亮,立刻吩咐他们,“把所有的药草都挖出来带走!”彩环跪下哭求着安怀玉,“大少爷,这都是我家小姐精心种出来的草药,求大少爷不要动手!”“还不赶紧滚开!”安怀玉抬脚踹开彩环,垂眸看向她的眼神中全是嫌恶,“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挡着本少爷的路!”彩环有些无助,眼见着后院的那片地,被那些下人糟蹋得乱七八糟,她眼眸中顿时失去光亮。眼看着药草收得差不多,安怀玉这才冷声吩咐他的人,“拿上所有的药草,跟我走!”“是!”待她们离开后,彩环擦干眼泪,跌跌撞撞地跑到安若晚被关着的院子外。“小姐!小姐!”彩环趴在外头,小心翼翼地冲着里面呼唤。安若晚听到彩环的声音,靠近墙边,“消息传出去了吗?”“已经传给王府了小姐,只不过荣亲王还未回府,府中的将士说,会差人将消息传给王爷的。”安若晚在墙内点了点头,这一世和上一世的情况不同,她属实难以估测时疫扩散的范围。或许早一点,再早一点,可以让许多百姓免于这场灾难。“你回去吧。”安若晚道:“顾好自己,我房内墨色瓷瓶的药,你记得喝,小心染上时疫。”彩环忍不住在墙那头啜泣起来,“大小姐……大少爷今天带人把您在后院种着的草药……全部都挖走了!”“奴婢实在拦不住,大小姐,奴婢现在该怎么办?”对此,安若晚毫不意外。算算时辰,安正谦也该发病了,安怀玉带人去她院子找草药也实属正常。“你不用担心,草药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安若晚在墙的那头勾了勾唇瓣,“他也是时候该求到我面前来了。”果不其然。夜半子时,安若晚正在房里休息,院门被拍得震天响!二柱披着衣服点着蜡烛出来,扬着脖颈问道:“谁啊?”安怀玉在外头扬声道:“安若晚呢!让她赶紧滚出来!”听到是大少爷的声音,二柱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转身去敲安若晚的房门!等了好一会儿,安若晚穿戴整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从房内出来,“什么事?”“大……大少爷在门外,说要找大小姐您。”安若晚走到院门口,懒懒地声音响起,“有事吗?”“安若晚!爹又发病了!”“哦,跟我有什么关系。”听见安若晚那轻描淡写,事不关己的声音,安怀玉立刻暴躁起来,“安若晚!你赶紧把药交出来,否则……”“否则你就要杀了我?”一墙之隔,那头传来安若晚的轻笑声,“你不是去我的院子里翻了个遍,早就把药草都拿走了,还来找我干什么?”“是你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和杀了我有什么分别?”安怀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勉强软下声音,“若晚,爹病的严重,这件事是我的错,你先把药拿出来……”“没有药,我连我都没有研制出来治疗时疫的药,我们相府不过两个结果。”安若晚淡淡地诉说着令人恐惧的事,“一是大家一块儿死,二是你们死了,我研制出治疗的药方,好心帮你们收尸。”“哦。”安若晚语调轻扬,“忘了和你说,得了时疫的人,是要当场烧尸才行,看来相府要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地步了。”安怀玉气急,又不敢靠近院门,咬牙切齿地向安若晚问道:“你到底怎么才肯救爹?!”“我跟你说过,你们的死活现在与我无关。”安若晚轻而易举瓦解,安怀玉勉强装出来的镇定,“从你把我关在这里的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死活和你们无关,你们也一样!”“好!”安怀玉眼神逐渐狠厉,声音阴冷下来,“我们的死活与你无关,你那个丫鬟彩环的死活也与你无关吗?!”“你要是不交出药方,我就让人在这门前,把你的丫鬟就地打死!!”安若晚瞳孔猛地一缩,冷声对着门外的人道:“你敢对她动手试试,她一死,你们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听着院里更加冷冽的威胁声,安怀玉忽然觉得院内关着的人陌生得不像话。安若晚从前,向来没有这个胆子和他说话的!大约是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安怀玉缓和了语气,“刚才是我太急,对你说话重了些,可那也是你的生父,难道你真能看着他殒命不成?”安若晚仍旧是那句话,“我是被你关起来的,是我不救吗?是你自己断了他的活路,与我无关。”“你到底,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跪下来求你吗?!”安若晚忽而笑了,对着墙外的讥笑出声,“这个提议不错,你让他们打开门,我看着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就去救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