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晚只是觉得奇怪，自己在村子里的名声大，她是知道的。
邻里几个村子里，也有她的传说。
这自然不必多说。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也能够传到白村来。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余顾晚点了点头，颇有点不好意思得开了口：“没有想到，竟然还会传到你们这里来。”
柏宁笑了一下：“是因为大家都在讨论你。”
“讨论我什么？”余顾晚好奇得问了一下。
柏宁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深深得看了一眼余顾晚，抿了抿唇，直接说：“算了，还是说到正事吧。”
余顾晚心里一动，大致猜到几分，没有继续追问。
她也将话题转移到了重要的事情上面来。
“所以，你已经做好了决定了？”
柏宁轻轻的咬着唇：“我跟你去你们村，肯定是没问题的，但……”
“但是什么？”余顾晚问。
柏宁往身后看了一眼，苦笑了一声：“可是我家的东西怎么办？”
“以你现在的能力，护不住。”余顾晚直接道。
柏宁的脸色煞白一片：“我……我知道。”
余顾晚双手背在身后：“但具体该怎么办，需要你自己来做决定。”
“什么？”柏宁茫然了，“你不帮我？”
“我怎么帮？”余顾晚摊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如果你跟我回去学手艺，吃住我包了，但其他的，说实话，我鞭长莫及。”
柏宁紧皱着眉头，心里忽然觉得有一股火气冲上了脑门，她有一种被余顾晚耍了的感觉。
可想到刚刚确实是余顾晚帮了她，她的这点火气又忽然降下去了。
她稍微有点不爽得说：“你既然说你带我回去学手艺，我还以为你已经有办法替我解决这些麻烦了。”
“第一，这些事情，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余顾晚伸出一只手指来，摇了摇头，微微笑着说，“第二，如果一味得希望依靠我的能力来庇护你，那你不如找一个差不多的男人嫁了算了。”
这话说的太难听。
柏宁的双眼立刻就红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和他们一样贬低我，看不起我？”
余顾晚歪着头，淡漠得看着柏宁：“看不起你自己的是你自己，和其他人没关系。他们想看不起人，所以随便抓一个人过来，也会看不起对方。无论对方是什么社会地方，是什么身份，他们总能从此人的身上找出破绽来。”
她用手指做了一个手势出来。
“然后，群起而攻之。”
柏宁不理解余顾晚的话，却稍微有些震撼。
“舍不得从前，就无法拥抱以后。”余顾晚淡声说，“我能暂时替你逼退逼迫你的人，却未必可以次次都帮你。说到底，最后能帮你的人，还是你自己。”
余顾晚看柏宁的脸上依旧流露着迟疑，也没有继续理会，而是拍了拍二牛的肩膀。
“走了。”
二牛很是不放心柏宁，看起来那么小小的一个小姑娘，他们一走，类似于五堂叔的那些人肯定又会卷土重来。
“师……师傅……”二牛不肯走，低声哀求，“其实柏宁不过是不想自己父母留下来的东西被人给吞了，我们想想办法……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余顾晚转身玩味得看着二牛，忽然笑了出来，意味深长得问：“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嘛？”
二牛摇了摇头。
余顾晚眨了眨眼睛看他：“恰好，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如果你想留下来陪她的话，那你就留下来，医馆那边，由我照看着。”
二牛啊了一声，小心得看了一眼余顾晚的脸色，斟酌着开口：“那师傅……你生气了吗？”
“生气？”余顾晚依旧笑着，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你觉得我生气了吗？”
“我……我不知道啊。”二牛有点急了，“师傅，你……别生我的气，柏宁的难处，你可能不理解……”
余顾晚微微摇头：“二牛，恐怕没有人比我更理解柏宁的难处了。”
二牛猛地回过神来，忙道歉：“对……对不起，师傅。我不应该说这种话。”
“没事儿。”余顾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心之失，没什么关系。”
二牛认真得盯着余顾晚的脸色：“真的……没生气啊？”
“哎呦喂，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就算是我生气了，也和你没关系啊。我只是你师父，只要在师傅关系上，你不背叛我就可以了。”余顾晚微笑着揶揄了一下，“你……只是想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什么，这有什么好责怪的？”
二牛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的：“师……师傅，你……你在胡……胡说什么！”
他很羞涩得往身后看了一眼，既怕刚刚的话柏宁没有听见，又怕柏宁听见。
余顾晚把他的窘态尽收眼底，嘴角是压不下去的笑容。
“行了，你留在这里瞎忙活吧。我和他们先回去了。”余顾晚拍了拍二牛的肩膀，吹着口哨就走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得离开，临走前，余顾晚还清晰得听见柏宁问二牛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走。
也不知道二牛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到医馆的时候，刚好看见门口等着几个病人，余顾晚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就开始给人看病。
没了二牛这个帮手，幸好还有苏染在。
余顾晚不太喜欢占用苏染的时间。
毕竟苏染他们白天还需要读书。
之前常磊跟着她去白村的时候，余顾晚就不太同意，现在常磊是村里几个娃娃主要的任课老师，如果常磊走开了，那几个娃娃就没人盯着了。
不过常磊说是给他们布置了自习。
余顾晚知道村里这几个孩子的基础，都很差，在学校里还能做做练习，回到家里之后，等待他们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们都没时间去学习。
自然而然的，成绩就上不去。
这是大环境注定的事情，余顾晚和常磊凭借一己之力是无法改变的。
毕竟这些孩子的父母能够把他们送来读书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忙完了，余顾晚才能喘口气，不忘关心苏染。
“学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