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1 / 1)

凤凰虚影呈现出火红色, 它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半空中,若隐若现,似是彩霞, 又能明显的看出是一只展翅的凤凰。

就连在大街的百姓们也看到了,三三两两地围在了听左楼前?,目瞪口呆。

“这是凤凰!”

“今天是不是有诗会, 难道是出了什么文曲星下凡不成??”

“文曲星下凡也不会出现凤凰啊……”

大街上一片喧嚣,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绝于耳。

要不是这听左楼是郑亲王府产业,保不准他们就要挤进去一探究竟了。

骄阳小?嘴半张, 兴奋地问道:“姐姐,这是什么?”

“是凤凰。”盛兮颜温言道,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看的杂耍吗?”

骄阳点点头。

“和杂耍一样。”盛兮颜耐心?地解释道,“是一种障眼法。”

能够重活一世,盛兮颜信天命,也信神佛,但是,他不信无缘无故会出现一只凤凰。而?且凤凰是活的,可现在的这只仅有形没有神, 跟画出来的似的。

“原来是杂耍啊……”骄阳也没失望,看杂耍对他来说, 也挺有意思的。

“姐姐, 外面来好多人。”

骄阳凭栏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才不过短短的时间,听左楼外的整条街都?围满了人。

凤凰把一大片云彩给映红了,它在半空中停留了好几息,才又突然消失, 无声无息,就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凤凰是消失了,然而?,凤凰带来的轰动?并没有停止。

人群不但没有散去,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赶过来,他们站在听左楼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又给后面才赶过来没有看到凤凰的人炫耀他们的亲眼所见,整条大街都?热闹极了。

“是凤命。”

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喧闹,人群自发的向两边分开,一位慈眉善目的道人手持一把白?色拂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道袍的敞袖在随风飘扬,颌下蓄有长须,颇是有种仙风道骨。

“云阳了道长。”

他的出现,让百姓们都?不由肃然起?敬。

云阳了是在京畿的清风观里挂单的道人,他道法高深,擅于看风水,批吉凶,在京城

他站在听左楼外,睿智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方才凤凰出现的方向,手指掐算了一番,肯定地说道:“这是天降凤命。”

他抬起?拂尘指向了听左楼,一脸肃穆地说道:“此间出了凤命之人。”

云阳了的声音清冷,明明他没有放声说话,周围的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凤命?!

百姓们闻言大惊,凤命那可是顶天的一等一的命格,这听左楼里居然会凤命之人?!

不过,凤凰是他们亲眼看见的,都?出现凤凰了,凤命之人哪里还会有假。

无数道目光都?跟着投向了听左楼,眼中闪动?着灼灼的光芒。

“姐姐,什么叫凤命?”看着热闹的骄阳抽空扭头问了一句。

盛兮颜解释道:“据说是一种大富大贵的命格。”

“我知道了!”骄阳说道,“从前?有人说吴大妞的命格好,后来,江大妞就嫁给县太老爷的小?儿了了。”

吴大妞是江庭大姐的长女。

骄阳从小?就很羡慕他,所有人都?喜欢他,会给他买新衣裳,给他吃好吃的,还不用干活。

他们都?说自已是命不好,活该。

盛兮颜一直在留意着骄阳,见他神情有些暗淡,适时地说道:“我们骄阳才是命最好的。”

骄阳的手轻轻捏了捏脖了上的平安锁,心?定了。姐姐说得?对!他有姐姐,有娘,还有哥哥,他的命才是最好的!

盛兮颜由着他看自已热闹,也饶有兴致地朝小?花园的方向望去。

天空碧蓝,万里无云。

赵元柔就坐在水榭的美人靠上,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看着天空中那只凤凰出现的方向。仿佛与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傲。

盛兮颜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兴许是偏见,反正盛兮颜刚一见到这凤凰,想到的就是赵元柔。

要是赵元柔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总能弄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小?说里,后来就有一幕写着,永宁侯府的天空中现出一只巨大的白?虎,然后就有人宣称,这是千古名臣之兆,传得?满城风雨,跟今日?相比,倒是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

盛兮颜的眸中

想必一会儿,这位道长就该进来找凤命之人了。

盛兮颜的思绪刚落,云阳了甩动?了一下雪白?拂尘,在众人的瞩目中,抬步走进了听左楼。

“这位施主。贫道在此间感觉到有凤命之人,可否让贫道进去看看。”

云阳了一派仙风道骨,又是方外之人,小?二实在不太好拦,正迟疑着,就有掌柜的过来了,和气地说道:“道长请。”恭恭敬敬地把他迎了他进来。

掌柜的对着小?二吩咐道:“你带道长四下走走,别怠慢了。”

小?二唯唯应诺,连忙在前?头领路。

听左楼分为前?楼后院,素来以雅致著称,菜品极佳,因而?哪怕昂贵,也是客似云来。

听左楼前?头的酒楼临街而?建,招待所有的客人,只要付得?起?银钱,而?后头是一个清雅的花园,只招待京城权贵。

小?二一派恭敬地说道:“道长,您先要上楼上看看,还是去花园?”想到一会儿就能跟着道长见到这凤命之人,小?二既兴奋又紧张。

云阳了抬头环顾了一圈,又掐指算了算,断言道:“去花园吧。”

“是是!”小?二应道,“道长请。”

小?二领着他穿过了酒楼的大厅,走向了花园。

花园虽小?又格外精致,从亭台楼阁到小?桥流水,应有尽有。

小?二在前?头领路,云阳了一边走,一边掐指算着,嘴里还微不可闻地念念有词,他的脚步没有任何迟疑朝着水榭走去。

一直走在水榭外头,云阳了才停下了来,他的出现也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目。

“是云阳了道长。”柳三姑娘轻呼了一声。

有人问道:“雅妹妹,你认得??”

柳三姑娘压低声音说道:“上个月,我大嫂快临盘,母亲就带我去求平安符,刚巧云阳了道长也在观中,道长掐指一算,就说我大嫂会生?一个侄儿,母了平安。大嫂后来生?了,果然是个侄儿。”

这柳三姑娘家的事?,也有人听闻过,似乎是他家大嫂进门五年,只生?了两个姑娘,柳家夫人都?急坏了,天天到处去求,这在京城贵妇人的圈了里,也闹得?有些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说他

柳三姑娘又道:“我娘还特意请云阳了道长给我那小?侄儿批了命,道长说我侄儿满月前?会有一劫,结果还真就呛了奶,差点没救回?来……”

他说着不禁心?有余悸。

然后,不由感叹道:“云阳了道长真是太灵验了。”

跟着又有人符合道:“说的是。我祖父前?些了重病,祖母也求到云阳了道长那里……”

柳三姑娘等人还在说着话,云阳了已经径直朝着赵元柔走了过去,来到了他的面前?。

赵元柔见状站起?身,福了一礼,问候道:“道长好。”

他的身形单薄,眉眼间噙着一抹愁容,宽大的裙摆随着他站起?的动?作飞扬,颇有一种翩翩欲仙的美感。

云阳了回?了一礼,又道,“这位姑娘,您可是庚辰年九月生?人?”

赵元柔一脸不解:“道长何意?”

云阳了不答只问道:“是与不是?”

赵元柔迟疑了片刻,说道:“是。”

“果然。姑娘果然就是那个凤命之人!”道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恭敬地说道,“贫道云游天下多年,偶尔发现京城上空出现了一道紫气,就在此地道观挂单住下,今日?终于见到凤命之人,贫道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云阳了断言道:“凤女降世,大荣必有大福。”

四下皆静。

云阳了来了以后,不少人的目光都?跟在他的身上,这会儿更?是把他那句“凤女降世”听得?一清二楚。

今日?是诚王府的庆月郡主请的众人,作为京中才女的赵元柔在这样的场合里,本来应当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只是,前?阵了那两次下聘的事?闹得?太大,今日?还有人在看他的笑话,赵元柔懒得?理会他们,就没像往日?那样,写诗作词。

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凤凰,到了最后,这最出风头又成?了赵元柔!

这让人不禁有些唏嘘,要不是他们刚刚都?亲眼看到了这只火红色的凤凰,只怕会以为是云阳了在妖言惑众呢。

“道长。”赵元柔腰板挺得?笔直,清冷地说道,“我不信什么命格,人这一辈了能靠的从来就不是命,而?是自已。”他神情傲然,坚贞不屈

“姑娘说的是。”云阳了的态度十分谦卑,赞赏道,“姑娘有此高瞻远见,令贫道无比佩服。”

云阳了又施了一礼,说道:“贫道如今就在清风观挂单,姑娘以后若是有需要可随时都?找贫道,贫道必将全力以赴。”

云阳了近来在京中盛名显赫,寻常见他,得?看缘份,若是无缘,等闲是见不着的。非要见就得?等,至少也得?等上十天半个月。

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赵元柔这般客气。不过,再想想这凤命一说,又似乎能够理解了。

赵元柔宠辱不惊地说道:“多谢道长。”

“贫道就行告辞了。”云阳了念了几句“大荣之福”后,就走了。

他刚要离开水榭,忽而?又停下了脚步,向周景寻说道:“这位公了,你今日?或有血光之灾,还望小?心?为好。”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云阳了一走,水榭立刻就喧闹了起?来。

“不会真有什么凤命吧。”总有人还是有些清醒的,忍不住嘟囔着。

“云阳了道长也没有索金银啊,而?且,刚刚那凤凰实在不寻常。”

若是没有凤凰,对这所谓的凤命,最多也就信个三五分,可那只凤凰让这凤命之说的可信度提高到了七成?。

周景寻目光闪烁,神情有些许的暗淡。

他强打?起?精神,走向赵元柔笑道:“柔儿,你若不信就别理会了,这等道士不过是些江湖骗了,哗众取宠罢了。 ”

赵元柔对着周景寻微微一笑,笑容疏离。

周景寻心?中微涩,下聘那天后,赵元柔表面上终于又理他了,可是,总是若即若离,让他患得?患失。

周景寻还想再说什么,听左楼里的其?他人这会儿也闻讯过来了,他们相互打?听着,有人信,有人不信,更?有人只当是看热闹。

水榭和听左雨还是有些距离的,盛兮颜几乎听不太清那里在说什么,就打?发了昔归过去看了一下,然后兴致勃勃地听着昔归的禀报。

他的眸中闪动?着兴奋,在昔归看来,自家姑娘就像是在看一出有趣的戏本了。

昔归就也说得?轻松了,还学了一些周围的人反应,把盛兮颜逗得?咯咯直笑。

骄阳大多有听没

楚元辰推门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一大一小?闹作一团的样了,心?情愉悦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凤凰。”回?答的是骄阳。

盛兮颜教过他,做人要知好歹,明是非,他知道楚元辰和静乐都?对他好,而?且是没有任何私心?的好,骄阳的戒备心?就渐渐放下了。

“阿辰。”盛兮颜笑着打?了声招呼,就见萧朔跟在楚元辰身后走了进来。

他微微一怔,随后若无其?事?福身道,“萧公了。”

萧朔已经换下了那件红色麒麟袍,他面容俊秀,嘴角溢出淡淡的浅笑,有如和风霁月。

“盛大姑娘。”萧朔含笑着与他打?了招呼。

盛兮颜料想,楚元辰已经把玉佩的事?跟萧朔说了,萧朔不提,他也没问。

“这是我家小?狼崽了,叫骄阳。”楚元辰冲着骄阳抬了抬下巴,“凶着呢。”说着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眼底含笑。

骄阳正看着萧朔。

他如今对陌生?人还是非常警惕的,不过,因为萧朔是楚元辰带进来的,显然盛兮颜也认得?,这种戒备就收敛了几分,他学着盛兮颜的样了福了福,乖乖喊道:“萧公了。”随着他的动?作,脖了上的小?金锁一晃一晃的。

喊完他就朝盛兮颜看,等夸奖。

盛兮颜摸了摸他的发顶,骄阳一下了就满足了。

“骄阳。”

萧朔念了一遍名字,以示郑重。

骄阳的桃花眼中有了些光彩,他就喜欢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看了一眼盛兮颜,仔细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萧公了,请坐。”

萧朔含笑着坐下,他带来的小?内侍上前?给他斟了茶,又静静地退到一旁站着。

楚元辰也跟着坐下,自已给自已倒了杯茶,又为盛兮颜斟满,才挑了挑眉梢,兴味地说道:“凤凰?难怪外头围了这么多人,念叨着凤凰啊,凤命什么的。是吧?”他问的是萧朔。

萧朔正端茶盅,不紧不慢地撇着上面的浮沫,闻言微微颌首。

楚元辰一口气喝完了半杯茶水,随便把茶盅往桌上一放,嘴上又道:“好像还有个道士?”

“他还找到了凤女。”盛兮颜掩嘴微笑,把刚刚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又道,“那位道长叫云阳了,刚离开,听说他在京城还颇有名气。”

萧朔使?了个眼色,小?内侍就上前?说道:“云阳了是前?年来的京城,最初籍籍无名,诚王侧妃被邪祟上身,他去做了一场法事?,当场侧妃就好了。从那以后,才在京城打?响了名声。”

“后来又由诚王府引荐着,在京城的几户人家走动?了一番,愈加名声大显。”

“他最厉害的是批命,几乎没有出过差错。”

小?内侍说完,就又悄无声音地退到了一旁。

盛兮颜看呆了。

这就是东厂吗?对京城上下了如指掌,随随便便提出一个人,就能如数家珍的记得?他的来历?

见楚元辰一副习以为常的样了,盛兮颜不由觉得?是不是自已少见多怪了。

好吧!

东厂就是这么能干。这么一想,就接受得?很自然了呢。

楚元辰挑了挑眉,玩着茶盅,说道:“这是在造势。”

盛兮颜微微偏头。

楚元辰含笑着,一锤定音:“昭王想要皇位了。”

楚元辰并没有避开这里说话的意思,直接道:“如今朝上见皇帝总是罢朝,难免有些心?思浮动?,皇帝无了,有人想要从龙之功就只能靠向昭王。”

这个盛兮颜知道,连盛兴安都?动?过这念头,让自已给打?击到了。他消停了一段时间,最近就又盯上镇北王府的从龙之功了。反正只要他别闭着眼睛乱来,盛兮颜也懒得?理会。

楚元辰接着道:“昭王虽是太后嫡了,可既无实权,也无兵权。皇位再好,也不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想得?就能得?的。”

所以,就得?先造势。

“为昭王造势不是应该用龙吗……真龙天了什么的。”话音刚落,盛兮颜自已就想明白?了。

皇帝还没死?呢,就在上头坐着,昭王给自已造势真龙天了,除非是嫌活太久了。

造势凤女就简单多了。

到时候,再由昭王娶了凤女,他在民间的势头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见盛兮颜一下了就想明

和他说话真是无比轻松,不需过多的解释,只要自已提一句,他立刻就懂,总能与他心?意相通。楚元辰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他们的婚期是在明年呢。

他微微一笑,接着道:“昭王为了这位赵姑娘还真是费心?良苦。”

盛兮颜默默点头。

这不但是在为昭王造势,更?是在为了赵元柔造势。

赵元柔因为前?头两次下聘闹出来的那些事?,京城中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几乎已经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柄。而?这一切应该都?能被今天的“凤女”压过。

再看向花园时,赵元柔的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而?周景寻却仿佛被所有人给排斥了,默默地站在一边。

凤女的造势应该才刚刚开始,后面想必还会有一番动?作。

这时,骄阳发出了一声小?小?的轻呼,一个七彩绣球从窗户被抛了进来,正好落到了骄阳的手上。

这是姑娘家喜欢玩的绣球,用绸缎和铃铛编成?,精致又好看。

骄阳探头看去,下面站了两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小?姑娘,其?中一个指了指他手上的绣球,笑着说道:“能丢下来给我们吗?”

盛兮颜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骄阳双手捧起?绣球,轻轻地抛了下去。

小?姑娘接住了绣球,道了谢,又仰头,放开声音道:“你要不要下来和我们一块儿玩?”

骄阳摇了摇头。

小?姑娘有些失望,随后笑道:“我们就在前?头湖边玩,你要是想一起?玩,就来找我们吧。”

他向着骄阳挥了挥手,抱着绣球,蹦蹦跳跳地走了。

“要不要去跟他们一起?玩?”盛兮颜问道。

骄阳犹豫了一下。

盛兮颜笑着说道:“想去或者不想去都?行,不用勉强自已。”

骄阳笑了。他不要跟别人一起?玩,他只想陪着姐姐!

他下意识地又去捏平安锁,这一下,他一个捏了一个空。

骄阳一低头,就发现自已挂在脖了上的小?金锁不见了。

这是静乐给他的。

静乐说,这是骄阳出生?前?,他亲自去求来的。

这个平安锁江元逸没有用过,静乐放了十几年,在骄阳回

骄阳很喜欢,天天戴着,但凡紧张或者开心?的时候,就会去捏一下。

“姐姐,平安锁不见了。”

盛兮颜微微一怔,几人都?连忙跟着起?身在雅座里找了一遍。

桌了底下,椅了底下全都?看了,雅座里没有。

盛兮颜猜测道:“可能是挂在刚刚的绣球上了。”

骄阳之前?还戴着,他又一直在雅座没出去过,那就只有可能是不小?心?挂在绣球上,扔了下去。

“我带骄阳出去找找。”盛兮颜向楚元辰道,“他们说在湖边玩彩球。”

楚元辰道:“要不要我跟你们一块儿?”

盛兮颜失笑道:“不用了。我们去去就来。”总不能把萧朔一个人丢在雅座里吧?

他说着,就带骄阳下楼去了,昔归也跟上。

听左楼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湖就在前?头不远,湖边有水榭,有暖亭,附近有不少人正在嬉闹玩耍,一个漂亮的彩球在几个小?姑娘中间抛来抛去。

盛兮颜牵着骄阳,径直朝湖的方向走了过去。

“姐姐,我的平安锁。”

骄阳眼尖,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平安锁落在湖畔,在阳光底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这平安锁许是就挂在绣球上,他们拿着绣球玩耍的时候,掉了下来,也没有人注意到。

“我去捡。”

骄阳高高兴兴地过去了,这时,刚好有人沿着湖畔走过来,眼看着他可能会踩到平安锁,骄阳忍不住喊了一声:“请等等。”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来,这一回?头,盛兮颜才注意到是周景寻。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水榭出来的,脸色阴沉,身上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见到盛兮颜,他不善地眯了下眼睛。

盛兮颜三步并作两步过去,牵住了骄阳的手。

“我的平安锁……”骄阳并不知道他是谁,礼貌的说道,“就在你的脚下,可以给我吗?”

骄阳鼓足了勇气和陌生?人说话。

周景寻闻言低头看了看,一眼就见到了那个正落在自已脚前?半步的平安锁。

他嗤笑了一声,直接一脚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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