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姜雾回来，将老赵连人带椅子踹倒。“你特么耍我呢？老赵，老赵，你人都不姓赵，还是个正经老实本分的小商人，我怀疑，你就是条子。”“我就是老赵，干我们这行的，谁会用真实身份示人？身份证，名字，自然都是假的……”这根本没有说服力，别说姜雾，就是跟来的阿三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都不信。阿三：“这孙子，八成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大小姐，我建议，直接送把人送到公海去。”姜雾一震，阿三他们这就确定了。她不由看向老高和兔子。老高和兔子，一时也懵了，这谁敢信。老高：“这……”兔子也一个头两个大。“好了，再给他点时间吧，实在证明不了他是老赵，就送公海去，我亲自送你去。”老赵再也撑不住，头一偏，昏厥了过去。等他醒来，姜雾他们又来了。可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证明，自己就是老赵。姜雾完全不信他，阿三，老高，兔子，就更不敢相信了。“大小姐，看他的样子，怕是不行了。”老高看着被折磨得出气多，进气少，面如金纸的老赵，担忧地说道。“你们去忙吧，这些事情，与你们无关。”人死了，也怪不到他们头上。几人都感激地看看姜雾，然后就离开了。姜东瑾磨磨蹭蹭，要留下来。姜雾转头，向他笑出两颗漂亮的小虎牙：“想帮忙？”姜东瑾立刻一副狗腿的样子：“当然，大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说着，目光幽深下来，透着一股子狠劲，好似处理这种事情的老手。只要姜雾同意，下一秒，他就上去，把这老头刀了。“不错，跟着老子混，少不了你的好处。”“多谢大小姐给机会。”姜东瑾狗腿地说道。姜雾起身，来到绑着老赵的椅子前，俯身近距离看着他：“机会我给过你了，我也尽力了，是你自己无法证明你就是老赵的。”“你再撑撑啊，去公海的船，明天早上就出发。”姜雾说完，直起身来，打了个哈欠。转身，向姜东瑾：“明天早上，你跟着一起，去公海。”“好的，大小姐。”见姜雾离开，他躬身行礼：“恭送大小姐。”姜雾眼尾一挑。她这四哥，怕是经常演太监的。“等等！”看着姜雾走到大铁门口，老赵呐喊出来：“我可以带你去公司。”姜雾转身，走到他面前，盯着他。他继续说道：“专门管理着这样工厂的公司。”“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见里面的人，小姑娘，你确定要去吗？”姜雾一脚踢在他的椅子上：“还不是你逼的，你要是能证明自己的身份，用得着走到这一步吗？”“老赵啊，我最后相信你一次啊，如果你证明了你是老赵，你也不能迁怒于我呀。”“我是无辜的。”“连老高他们都认不出你，那你身上，肯定有问题。”“我也是为了工厂，为了大家，为了你们这些老板，不是？”她向姜东瑾：“去把胰岛素取来，再拿点好吃的来。”“好好照顾好老赵，明天一早出发。”天亮还没亮，姜雾把阿三，老高他们叫来，叮嘱道：“我跟着这个老赵出去一趟，确认他的身份。”“你们好好看守好这里，跟之前一样正常做业务，不要让人闹事就行。”“如果我回不来，上面肯定会派人来的，你们随机应变。”阿三老高几人，眼睛都红了，姜雾冒这么大的险出去，也是为了他们啊。阿三：“大小姐，我带人陪你去。”姜雾摇头：“老赵如果真的是老赵，你们去了，也只是承受怒火。”“如果老赵不是老赵，你们去了，就是送人头。”“就这里好好呆着吧，什么时候，都是保命要紧。”“去忙吧。”大家红着眼睛，不舍地离开了。趁着天还没亮，姜雾把自己这些天画的符，纷纷贴到电、网等设备上。还去了一趟附近的军用房，找了一辆越野车，再在一些重型武器，门上，贴了符。然后开着车从军房车库里离开，一手开车，一手摸出手机，给周翊发了地址，以及小星星所在的农场地址。这里有专门的卫星通讯，任何网络和手机信号，都会被拦截，但她制作了传送符。能把她要发的信息发给周翊，而完全不会被发现。她将手机收好，把车开到工厂大门口，姜东瑾就扶着老赵出来。老赵和他身上穿的，都是黑色的运动服。老赵身体虚弱，基本不能自己行动，姜东瑾将他扶上车，正要跟着坐进去。“你来开车。”姜雾叫他。姜东瑾疑惑地皱了下眉头。姜雾：“我没驾照。”姜东瑾一震：“你多大？”“再有不到三个月满十八岁。”姜东瑾：“……”他突然想到他那个在宋家，赖着不肯回来的妹妹。和这个女匪年纪差不多。回家后，还是得想办法，把人接回来，好好管教，不然到时候，就变成这个女匪这样了。姜东瑾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后座上躺着的老赵，也是一惊。之前看姜雾处事胆大，条理清晰，还以为她只是看着小，应该是成年人了。竟是个未成年！他之前还以为，她这么做，怕是有什么目的。他甚至怀疑，她是警方派来的卧底。现在知道她的年纪，觉得她纯粹就是个意识不全，不知天高地厚的疯批。不知道秦经理，哪里拐来的这玩意儿。“你也没驾照？”见姜东瑾没动，姜雾问道。“那倒不是，我想我妹了。”姜东瑾边说着，边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上车。姜雾直接爬到副驾驶座上去。听他这么一说，身体一抖：“你想你妹做什么？”“想她好好学习，做个乖乖女。”姜雾突然想起宋承钰说她所有的学科加起来考一百，数学考零分的事。她的灵魂和意识，现在与这具身体融合的很好了。那种学渣面对学习的艰难和无力感，她是完全能够体会得到的，她瞬间也是头皮一麻。这个四哥，不能认。不然以后，天天逼着好学数学，那学怎么活。“你怎么了？”姜东瑾坐进来，看她不对劲的样子，问道。“好好开车吧。”姜雾说了句，瘫在坐椅里。车子开动，出了工厂，按老赵给的地址，开上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