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方岚兮冷笑。“曾杏芳,我倒下了二十多年了,你也只能靠着整容成我的模样,得到她沈惊潮的一点爱怜。”“哦不,是让沈惊潮,有了玩弄你的兴致。”“你哪来的勇气,和我比?”方岚兮少见的冷厉逼人,唾了句:“又蠢又贱又坏的东西,脏我眼睛!”“蔓蔓,我们走。”电梯来了,姜行渊推着她,往电梯去。曾杏芳沉默三秒,就在方岚兮被推进电梯门的刹那。起身,“砰”地向墙撞去。她这么差劲,一无是处。连方岚兮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了,她赢不了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只想一头撞死自己!“砰!”姜雾忍着恐惧,一脚将人踹回去。“想一死了之?做梦。”“我大嫂妈受了这么多苦,你也去监狱里,给我好好熬着。”曾杏芳只是撞得头破血流,但并无大碍。沈京蔓出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让她被好好治好,健健康康的,去牢里受苦。两个警察也上前来,将她按住。姜雾和沈京蔓,才跟着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方岚兮冷冷地看了地上的曾杏芳一眼。眼里全是厌弃。她在沈家长大,沈惊潮如果爱她,就不会跟自己结婚。沈惊潮不爱她,她就机关算尽,用尽手段。她还没出事的时候,就发现曾杏芳,模仿她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穿衣的风格。后来的事,她虽没亲眼所见,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这种恶心的人,当真是晦气。不过很快,她眼中就恢复了清澈,把这些脏东西,从脑海中丢弃。知道她们母女俩的安排。姜行渊先送方岚兮去看沈惊潮。知道母亲能醒来后,沈京蔓并没有直接起诉这个“父亲”。沈惊潮还没被定罪,在关押中。他们私人的事,姜家人不便参与,就没陪她们母女进去。沈京蔓自己推着母亲,来到关押室外,通过栅栏门,就看到了里面的沈惊潮。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沈惊潮就瘦了一大圈,人也老了很多。头发稀疏花白,脸上满是皱纹。一脸黯淡,完全没有之前沈总的风光。沈京蔓眉头皱起,沈惊潮的变化,确实让她惊讶。但她丝毫没有怜悯。他对母亲做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只是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心里好受些。但对他的恨,一丝未减。“蔓蔓?”沈惊潮先是认出沈京蔓。上前来,扒着门,然后看着轮椅上的方岚兮。瞳孔慢慢张大,看了方岚兮一会儿,才认出她来:“方岚兮?!”方岚兮看着他,脑子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不由在心中叹了句:多年后,白月光依然是白月光,可当初的少年,已经秃顶。她对沈惊潮的印象,直接从不到三十岁,年轻俊美,意气风发,光彩迷人的样子。跳到了五十岁,苍老颓败的阶下囚。这种落差冲击,实在让人太难接受了。“岚……岚兮,你好起来了!”沈惊潮激动得眼睛通红,热泪盈眶。满眼都是爱慕之情。方岚兮点了点头:“我来这里,是为了看……”好吧,她承认,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过得很不好,她心里很痛快。看吧,离开了她,他过得多悲惨啊。这样她就满足了。沈惊潮不停地表达着自己心中的爱意,为自己解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和曾杏芳,我们……”“这二十多年,你不在我身边,我太寂寞了,我……我只想有你陪在我身边,哪怕是个影子也行。”“所以我才会犯糊涂的。”“是我错了!”沈惊潮说着,抓着铁栏杆,跪了下去。“别了沈惊潮,”方岚兮目光睿智又清澈:“你不是心中有我,在追求我的影子。”“你是喜欢一个听你的话,凭你摆布的“方岚兮”。”“这才是你这么多年,和曾杏芳这么做的原因。”沈京蔓眉头一皱,突然想起姜雾第一次见到他们时说,他和曾杏芳,各种……她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好母亲只是把他当替身,不然真得膈应死。刚消失的妊娠反应,差点又起来了。“沈先生,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这些年,你是怎么纵容曾杏芳,欺辱虐待我妈的?”沈京蔓永远忘不了,她赶到医院时,看到曾杏芳扇还是植物人的母亲的画面。那只是被她撞见的。这二十多年,曾杏芳心情一不好,就去医院,虐待植物人方岚兮。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蔓蔓……曾杏芳欺负岚兮?我不知道啊。”沈京蔓只是冷冷地瞪着他:“你不知道?”“沈惊潮,你扪心自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母亲躺在医院成为植物人,曾杏芳整容成母亲,这些,都是他亲自参与的。他敢说曾杏芳虐待母亲,他不知道?他想不到?以前,她以为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还对他抱一丝希望。现在一点都不相信他。要不是母亲在眼前,她都要把那一幕幕,告诉他了。渣男!得不到沈京蔓的信任和同情,沈惊潮只好又向方岚兮:“岚兮,我……”“沈惊潮,你不必在这般虚情假义,自欺欺人。”方岚兮直接打断了他,不让他说话。他说的,她一个字都不想听。“我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也不需要你,向我道歉了,补偿我。”“当初我把你当替身,自以为,我们有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只要我们好好经营,就能有一个好的结果。”“是我自负,我错了。”“我愿意承担这个结果。”“沈惊潮,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及我的性命。”她在乎自己的命,是因为她有一个女儿,她必须要好好活着,才能照顾好自己的女儿。说到这里,她神色严肃下来。“你犯的错,你也该自己买单。”“如今的沈氏公司,也有你当初沈家的一部。”“这一部分,我会让财务部门,分割了还给你。”不过属于他的那一部分财产,这些年,他和曾杏芳,也挥霍得差不多,不剩多少了。“我也会起诉你,和曾杏芳,谋财害命。”“从此,我们两清了。”“蔓蔓,我们走。”沈京蔓推着母亲,往外面去。沈惊潮唤喊哀求的声音传来:“岚兮,我错了!”“我是真的爱你的。”“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