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梅笙怎么办?”
“只能先藏起来。”
“萍姐,你也太没骨气了吧,就这样答应了他们。”荷塘叶说道。
“究竟怎么一回事。”屏南月想不明白。
“是的。那二人说我们有反心,若不答应便要报官。”萍鸿说道。
“若无证据,不足为惧。”屏南月说道。
“曲?”荷塘叶脱口而出,她与萍鸿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两人心照不宣。
“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实则风声鹤唳,一个字、一首曲便可定罪入狱。”紫罗兰的话里带着深深的悲愤。
“难道这世道连话也说不得了吗?”荷塘叶说道。
“不是不能说话,是只能说他们爱听的。”紫罗兰答道。
“也难怪他们听出来了,连梅笙那孩子也听出来了,他跟我说他便是以为那二人有反心,一时分心才洒了茶水。”荷塘叶补充道。
“这事不能让他再多涉足了,那孩子命够苦了。”萍鸿吩咐道。
休息了一天一夜,何梅笙感到身上终于有了气力,想下床走走,去寻那天的红衣大侠。
“不许走。萍姐说了,你不能出去让客人瞧见。”
“为什么?”
“不要多问了,萍姐和姐姐都是为你好,你心里应该清楚,多问无益。”
“姐姐,我想出去。”
看到他这般坚定,荷塘叶于心不忍,心生一计。吩咐他先待在原地,她去去就回。便回房去拿朱红,欲将其扮成女子。”
何梅笙根本料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便趁荷塘叶出去的间隙,趁机溜了出去。她要去寻封剑道,虽不知道他今晚可在,还是要准备碰碰运气。
荷塘叶回来后不见何梅笙,急得团团转。若那二人今日也在,碰上了可就完了。她犹豫是否先知会萍鸿,可是这样她必会受累,还是自己先去寻他,寻到了便可装作无事发生,若实在寻不到,再知会不迟。
她里里外外转了好大一圈,始终没有找见梅笙,心灰意冷,准备去萍鸿处领罚。
不想抬头竟见一姑娘,眉清目秀,出落得十分漂亮。
“这是哪来的姑娘,还这么年轻,又被哪个给祸害过来了。”荷塘叶说道。
“姐姐是我。”何梅笙对她眨眨眼。
“谁给你扮的?”
“我刚一溜出去,便被封大侠抓去了,他给我画的。”她自是百般不愿画成女子身,这样容露出破绽,可不知为何,当封剑道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她明明很想拒绝,却一口答应下来,可能她确实是将他视作救命恩人了,无条件服从他的提议。
荷塘叶承认封剑道的易容功夫确实不错,这孩子年岁还小,男扮女装虽不违和,甚至可以说是惊为天人,但是万一被楼里来的其他浪荡客看上了,可就坏了。
荷塘叶恶狠狠得说道“你这平时没少给你的妻妾们画吧,这技艺如此出神入化。”
“塘叶姑娘说笑了,雕虫小技罢了。”
“梅笙,跟我走。”荷塘叶拉起她便走,断不能让他被客人瞧了去。
“姐姐,你先走吧,我有话想跟封大侠说,昨日,是他救我于水火之中,我自当道谢。”
荷塘叶便叮嘱他说得快些,自己则在门外守着。
“大侠教我功夫可好,我想修习武功。”
“想习武,你去各门各派拜师便可,我已不再收徒了。”
“徒儿诚心想学,日后,定会为师父尽孝,让您颐养天年。”
“很好,但我不教女子。”
何梅笙愣在原地,心里本有无数的说辞想印证真心,不想竟被封剑道一句话全部堵住了。
“同你玩笑罢了,切勿当真。”封剑道仰天长笑,起初他也不能确定,只是有所怀疑,见她反应如此,心里的疑惑又减少了几分。暗自思忖,若她是女子,扮成男子,必有苦衷,且先瞒着,当不知道。但这武功,究竟教与不教,他还要再三思量。
“但你我没有师徒缘分,请另谋高就。”他答道。实际上,他不想让这孩子牵涉进他们的大业中来,那些责任压得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昨日那二人正在纠缠荷塘叶。荷塘叶百般不悦,但因为之前打伤过此等鼠辈被萍鸿罚过闭门思过,她这回便不敢还手,而是选择忍让躲避。可二人不依不饶,紧紧相逼,眼看她已经被逼到了门外的角落。
何梅笙这边眼见封剑道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心中感觉屈辱,一怒之下转身冲出房间。刚一开门,便撞见了这一场面,本能得冲过去护在荷塘叶前面。
荷塘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呦,这个小娘子生得真是美丽,我们倒是从未见过。”
“是啊,这么美的美人,萍鸿居然瞒着我,谁给他的胆子!”
他二人更加放肆,眼看就要扑上来了。
何梅笙尖叫一声,吓得竟连躲避都不了,直把眼睛一闭。
荷塘忍无可忍,正欲出手,只见封剑道飞身而来,刀光剑影,一触即发。封剑道见不得这二人苟且行径,剑气中已然染上了一丝杀气。
幸而萍鸿及时赶到,把几人劝住。
“怎么回事?”萍鸿问道。
“封老爷在我这里动手,恐有不妥吧。”见这等混乱场面,她还是先假意责难封剑道,已经给足了二人面子。
荷塘叶拉着何梅笙便往萍鸿身后躲。萍鸿未认出梅笙,一脸惊讶得望着这个陌生少女,正想发问,见荷塘叶皱着眉头,与自己使眼色,略有些明白了——虽不知这女子缘何至此,但看荷塘叶的模样,是要护她。
封剑道收起剑来,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所为乃正人君子所为,萍姑娘要打要骂封某都行,只是勿牵连这两位可怜的姑娘。”
萍鸿已然明白,委身向二人道歉。
“萍鸿,这等美人,当给我们舞一曲。何必藏着掖着。”
“二位客官说笑,这人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
“如此更好,我们自己与她说,你们不必管了。”
边说着,就要上手去拿何梅笙的衣裳。
“萍姐,她是——”情急之下,荷塘叶只能贴耳说与萍鸿听。
只是,何梅笙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出。
说是迟,那时快,封剑道一个凌波微步绕过二人,挽起何梅笙的手臂,跳上扶手,一个点地,从楼上轻轻跃下。
落地时,何梅笙险些跌到,他连忙出手稳住她的腰肢。回头道“这姑娘我封某人要了。”
说罢,拉着何梅笙出了翠英楼。
眼看他们二人出了翠英楼,萍鸿心里却生出一丝不悦,那是一种醋味。这种心里酸酸涩涩的味道,她许久没有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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