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伤得很重,需要人不时照看。
没人愿意收留黑玫,最后是于朝娣主动提出让黑玫睡在她这边。
于朝娣睡的也是套房,她睡主卧,把黑玫安排在旁边的次卧。
一行人安顿好黑玫,就在于朝娣房间里玩上游戏了。玩到最后, 只剩下沈思溪。
沈思溪玩累了,把手机丢到一边,伸个懒腰,对于朝娣说:“我看看她醒了没。”
于朝娣说:“我也去看看。”
沈思溪:“嗯,走吧。”
两人朝黑玫所在的房间走。
一边走,沈思溪一边对于朝娣说话。
沈思溪:“这几天你稍微看着点她。”
这个她指的当然是黑玫。
于朝娣:“我记住了,姐姐。”
于朝娣叹气:“她也挺惨的,不是什么殿主吗,怎么伤成这样?太吓人了。”
于朝娣之前虽然过得艰辛,但也只是经济上拮据,没经历过这种情况。
于朝娣忍不住在心里想,那个什么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地方?
沈思溪漫不经心地说:“谁知道呢。”
于朝娣又叹了口气。
到黑玫房前,沈思溪率先推开了门。
黑玫伤得那么严重,到现在还不知道醒没醒呢,也没有敲门的必要。
“黑玫?”沈思溪叫黑玫。
于朝娣跟在沈思溪身后也走进来,转身关门。
黑玫醒着。
这一整天,她时醒时睡。
每次睡着都被噩梦吓醒,每次醒来听见沈思溪他们嘻嘻哈哈的声音,她又会渐渐感到安心。
然后闭上眼睛。
此时,黑玫又被一个噩梦惊醒。
“嗯。”她哑着嗓子回应沈思溪。
沈思溪打量了一番她的脸色。
黑玫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唯一的血色是她额头处不知怎么来的伤口。
沈思溪:“药放在床头了,一天一次。”
黑玫艰难地应声:“嗯。”
交待完,沈思溪转身准备离开。
其实,沈思溪是有问题的。她想知道光明殿发生了什么,黑玫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还想问问黑玫,有没有什么新的情报。
见黑玫说话都吃力,她也懒得问太多了。
结果,她刚转身,被黑玫叫住了。
“沈……沈思溪。”
黑玫声音非常低。
沈思溪听见了,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
“怎么。”
“你……你救了我?”黑玫问道。
“嗯。”
沈思溪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黑玫咳嗽了两声。
“你为什么……为什么救我?咳咳……”
“顺手。”沈思溪说。
确实是顺手。
光明殿那些人全部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一个小花,当时,她抓住一个像是领头的人逼问出了黑玫的位置,就大摇大摆地去了地下室。
比起其他不认识的人,沈思溪还是更希望黑玫来做这个光明殿殿主。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黑玫会免费提供给她情报。
哪怕没有关于她的情报,她偶尔吃吃瓜也很快乐啊!
黑玫愣住了。
她没想到她会从沈思溪那得到一个这样的回答。
只是顺手?
黑玫这辈子都没接受过别人无条件的帮助,每个向她提供过帮助的人,都会趁机提出一大堆要求。
黑玫喃喃地问:“你不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回报?”沈思溪笑了声。
“你现在连喝水都喝不到,还是等你完全恢复了,再跟我谈回报吧。”
这次,不等黑玫回答,沈思溪利落地转身走了。
于朝娣最后看了眼黑玫,快速对黑玫说了句有事叫我,追着沈思溪也出去了。
于朝娣去送沈思溪。
黑玫看着关上的门,神色复杂。
她欠沈思溪的是一条命。
一条命,她怎么还得起呢?
无论恢复与否,她都还不起的。
也许,从此以后,她只能把自己这条命交给沈思溪了。
……
接下来的时间,黑玫在于朝娣房里养伤,沈思溪和申屠容他们该玩游戏玩游戏,该出去逛出去逛。
沈思溪把于朝娣从欧洲带出来不是为了让于朝娣当保姆,所以很快给黑玫找了两个看护,让他们俩照顾黑玫。
申屠容不明白沈思溪为什么对黑玫这么好。
申屠容:“溪姐,黑玫之前那么骗我们,你为什么还要救她?”
“还找人照顾她。”
“管她干嘛!”
那天,看到黑玫浑身是血地被抬回来,申屠容也吓到了。
那时候她看着沈思溪有条不紊地替黑玫处理伤口,心中只有两个念头。
一是沈思溪也太厉害了吧,黑玫伤成这样,沈思溪都能把她救活?
二是,黑玫不是他们那的老大吗,怎么还能被人伤成这样?
事后她才反应过来,沈思溪为什么要救那个骗子?
申屠容之前对黑玫有多同情,现在就对黑玫有多反感。
沈思溪淡淡道:“因为,留着她更有用。”
申屠容不解。
沈思溪也没解释。
申屠容忍不住想问沈思溪,还没开口,目光不经意一动,扫到了一个熟人。
“二叔?”
申屠容微微诧异:“我二叔怎么在这里?”
沈思溪一愣,顺着申屠容的目光望过去。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们,看姿态像是在训斥下属。
沈思溪看着他,若有所思。
申屠容:“二叔!”
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听见申屠容的叫喊,身形一顿,缓缓回头。
他先看了眼申屠容,然后看沈思溪,最后又看向申屠容。
和所有慈爱的长辈都没区别,他笑眯眯地朝申屠容招手:“容容,快过来。”
“溪姐,走。”申屠容拉着沈思溪走了过去。
“溪姐,这是二叔。”
“二叔,这是我大嫂。”
因为沈思溪和申屠默没办婚礼,沈思溪与申屠家很多人都不认识,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二叔。
沈思溪眨了眨眼,跟着申屠容轻飘飘叫了声:“二叔。”
“二叔”不咸不淡地答应了一声,显然没怎么把她当回事,看向申屠容。
“容容,你怎么在这?不是跟你大哥去欧洲玩了吗?”
申屠容:“说来话长。二叔,你又是为什么来这了?”
二叔含含糊糊地说:“我呀,我就是过来谈点生意,顺便玩玩。”
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面多谈,二叔又追问:“容容,你大哥呢?你大哥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