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这么一说,孟听晚可就不客气了,但她还得矜持地表示自己只是懂一点而已。
心想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高氏瘪嘴,心说你心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还慢慢来呢。
但她并不表示出来。
孟听晚倒是认真把脉了,昨日也只是简单看了一下,如今深入把脉,方知高氏的身体,亏损太大了,光是心结都能去掉她半条命。
孟听晚一直在心里叹气。
这听的高氏心里一个咯噔。
【哎!肝气郁结、脾虚湿盛,再这么下去,明年都活不到咯!】
【哎!气血不足、难眠易醒,真的是什么毛病磨人就得什么啊!】
【哎!脸色蜡黄、脉细软无力,我的好婆婆啊,再这么下去,你就得没了!】
高氏脸色一僵。
下一刻就听到孟听晚说:“母亲的身体,问题不大,就是平日里睡不好,吃得不好,母亲要是相信我的话,我日后调些药膳给您调理一下,很快就好的,主要是您要心情好,您想想,侯爷身子都变好,你也得保重自己是不是?”
高氏:“……”
这孩子真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啊!
不过,这懂事的样子,让人心疼,估计也是为了不让她过于担忧吧。
既然如此,那就随了她吧。
她也假装不知道晚晚心里想什么好了。
于是高氏应了下来,而后才问起了昨日的事情。
孟听晚如实说了两小只被虐待的事情:“这件事主要也是我先前处理不当,被人钻了空子,今日开始,我会肃清下人,绝对不让此类事情再发生。”
高氏叹气:“这两个孩子也是……唉,自从淮儿受伤之后,许多事情我也有心无力,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淮儿做得不对,对你不住,你若心里有怨气……”
高氏还没说完,孟听晚赶紧在心里表示。
【不不不,我没有怨气!】
【我的好婆婆,这两个孩子,根本不是陆江淮的孩子啊!】
高氏:没有怨气就好,等等!
这不是淮儿的孩子?
不然这是谁的孩子?
那模样,分明跟淮儿小时候很像啊!
这是什么消息?
高氏如今终于怀疑自己还在做梦,是否尚未睡醒。
【虽然两个小团子是陆江淮带回来的,但真正的身份还是秘密,根本没人知道,算了,这话题我也不提了,反正白得俩孩子我简直高兴死,还是等陆江淮醒来再说吧。】
高氏:“……”
不是,你怎么又不提了?
她还想知道更多啊!
表面上孟听晚却说:“我仔细想过,这两个孩子的身世,其实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什么,连在西北照顾的暗卫也死了,但是,侯爷既然将他们带回京城,而且还让两个孩子叫他父亲,那一定是重要的人,而且,我相信侯爷是不会在外面乱来的,打仗千辛万苦,怎还有心思做别的事情,我相信侯爷!”
“退一万步讲,是侯爷的孩子,就是侯府的孩子,我作为主母,自然会好好养育他们的,两个孩子长得确实十分可爱,我很是喜欢。”
高氏:“……”
她怎么就不太相信呢?
高氏感觉儿媳妇是个忽悠,但她又不能点明。
孟听晚继续义正辞严:“总之,在侯爷没有醒来之前,两个孩子管侯爷叫一声爹,便是我孟听晚的孩子,我必定要护他们周全。”
高氏愣愣点头。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要是自己丈夫带着外室的孩子回来,她可能会直接气得休夫。
然而,她接着就听到孟听晚在心里呐喊【毕竟小长策可是神将啊!小嫣嫣日后可是倾国倾城大美人啊,我赚了!】
高氏:“……”
孟听晚正要跟高氏提一提重肃侯府的事情,忽然,福寿院的嬷嬷从外面跑进来。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啦!侯府出大事了!”
高氏猛地站起来,这一猛地差点晕过去:“何事?”
嬷嬷一拍大腿:“金陵卫来了!侯府要被抄家啦!”
孟听晚:“!!!”
抄家又是什么情节,现在怎么会有这一段,原书里没有提到啊,提到的是等她被气死后才被抄家的。
怎么回事,剧情又发生变化了?
昨日她成功度过难关,还将女主撵了出去, 成功改变了剧情,所以抄家的剧情自己提前了?
不是,怎么还能这样?
谁教你穿书这么玩的?
好好好,玩的就是刺激是吧!
现场解题是吧?
“抄家!”高氏差点晕过去:“谁敢抄了定国侯府!”
嬷嬷着急道:“是,是忠勇侯府的人带金陵卫来抄家的!”
孟听晚内心:“!!!”
【哦豁,这名字怎么还有点耳熟,忠勇侯府?哎不是,那不是狡兔死走狗烹,被皇室利用完最后也成为炮灰的忠勇侯府么?】
【啧啧啧原来是那个全家只有老太爷有脑子,其他都是蠢货,可惜死了老太爷的倒数第二炮灰啊,小事!】
【炮灰对炮灰,两眼泪汪汪,这也不必太着急吧?】
高氏:“??”
晚晚知道的都是什么消息?
不过忠勇侯府刚死了不久的老太爷确实是他们家唯一的聪明人就是了。
孟听晚当机立断道:“母亲,你先别急,咱们侯府行得正坐得端,而且,没有明旨,我看谁敢抄侯府,儿媳这就出去看看!嬷嬷,你着人去祠堂叫砚舟出来,好好留在福寿院照顾母亲,我去对付人。”
孟听晚说完,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高氏甚至还能听到她兴奋的声音。
【送上门来的炮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高氏:“……??”
孟听晚到前院大门的时候,外面确实围了一批人。
为首的便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孟听晚一挥衣袖,双手放在身前,瞬间端庄大气,侯门主母的气场两米八,其实下台阶的时候差点绊倒自己。
但她是不可能尴尬的。
“我当是谁,原来是忠勇侯,不知忠勇侯大驾光临,是为何事?”
孟听晚不过一介女流,且几年前曾因为痴恋陆江淮、非他不嫁闹得满城皆知,忠勇侯薛远山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孟听晚说是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就是原书里的大烧饼,嚣张跋扈,以为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皇长孙以后就是国丈,最后自己作死的倒数第二炮灰?
看起来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薛远山冷哼了一声,抬手一扬,冷声道:“定国侯府有谋逆之心,本侯接到线报,金陵潜入了敌国细作,与你们定国侯有往来,细作交代,当年陆江淮与狄国有战事失误,乃故意为之,为了大魏安定,本侯必须进去搜!一个也不许放过!”
说完,他的身后,呼啦啦冲出来一帮人,人人穿着铠甲,就要往定国侯冲进去。
孟听晚脸色一冷,直接抽过定国侯府一个府卫手中的长棍,在手中一扫,一根长棍被她刷出了红缨枪的气势,瞬间将冲上前来的第一排士兵给打倒在地。
长棍气势如虹。
孟听晚站在门前,长棍横立身前,发丝无风自动:“谁敢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