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晚猛的扑过去,声音悲痛:
“侯爷!侯爷你怎么了!”
“侯爷,你不能丢下我啊!”
她表面上眼泪猛的涌出来,可见对陆江淮感情深厚。
事实上,她在陆江淮身上的穴位猛地按了几下,陆江淮不但吐血了,瞬间脸色苍白。
【陆江淮啊陆江淮,你这吐血真及时了!】
【真不愧是我的好老公,你放心,我一定坑薛远山多一点,不过你也别误会,坑回来的钱都是我的哈。】
床上不能醒来但偏偏总能听到这些声音的陆江淮:“……”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孟听晚扭头,恶狠狠地盯着搜院子的人:“你们害得我家侯爷好惨!我家侯爷若是出事,我定国侯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大夫!”
刘大夫匆匆跑进来:“哎呀,侯爷情况不好,老夫得赶紧施针!”
这事儿惊动了高氏,她拖着颤颤巍巍的身子过来,一副随时倒下的样子。
这时候,终于有士兵搜查到了东西。
“侯爷,搜到了!”
薛远山眼前一亮。
他看着手中的文集,好似已经看到了定国侯府大厦将崩。
他笑得得意:“定国侯府竟然敢私藏东朋党人的文章,看来,定国侯对陛下不满已久啊,既然如此,全部拿下,将定国侯府围起来,待本侯禀告陛下,即刻收押!”
孟听晚和高氏的脸上,瞬间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高氏更是,直接晕倒了。
整个定国侯府乱成一锅粥。
薛远山留下人,将整个定国侯府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出,门外也有不少围观的百姓。
而这事儿,自从薛远山带着人进入定国侯府开始,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时间里,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包括定国侯陆江淮被惊动,情况恶化的事情。
以及从定国侯的府上搜出了东朋党人文章的事情。
府门大关,重兵把守,一个人都不能出去。
待府中平静了下来,孟听晚才一根银针下去,高氏缓缓醒来,看到围在床边的孙儿,才慢慢收回意识:“晚晚?”
“母亲,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高氏往外看了看:“人走了?”
孟听晚点头:“薛远山走了,估计这会儿已经进宫了,外面还有人在把守,不许进出,不过,他们守不了多久。”
“母亲,您没事吧?”孟听晚比较担心高氏的身体。
毕竟原本底子就不太好。
高氏揉了揉额头:“我无碍,许久不曾有如此大的动作,一时适应不过来。”
说完,高氏又冷哼了一声:“就一个薛远山,还妄图利用一个不知真假的细作来对付我们定国侯府,他父亲在的时候我都不怕,何况是他!”
孟听晚:“……”
【牛掰!】
【您那可真是老当益壮,戏比我演的还逼真,说晕倒就晕倒,牛!】
【真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这格局、这手段,啧啧啧!】
高氏:“……”
“对了,淮儿情况如何?”
孟听晚:“没事,可能是今日用药,气血旺盛,调一调也是好的。”
高氏松了一口气。
孟听晚却疑惑:“母亲,陛下当年真的有过口谕,八大侯门互相监督,遇十大罪先押后奏之事,是真的?”
高氏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件事,当年陛下大江山,将狄国人驱逐出中原,如今缩居在北部的草原,登基之后,将追随他打天下的八个大将全部封侯,八大侯门一时风头无两。这口谕是一次宫宴上说出来的,意在让八大侯门互相监督,不可发生前朝那样卖官鬻爵、政以贿成之事。”
孟听晚瘪嘴。
可得了吧。
就这手段,说白了就是兔死狗烹,让八大侯门内斗,皇帝自己集权嘛。
高氏:“……”
她无声看了孟听晚一眼。
晚晚果然是个聪明的。
孟听晚:“这不是给八大侯门互相争斗寻找机会吗,随便找个借口都能抄家了。”
高氏继续说:“哪能如此,这权力是有次数的,只能用一次,而忠勇侯这次用来对付我们定国侯,他们已经用完了次数,下次,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说完,又叹了一声:“当年的汝阳侯就是这般没落的,他在府上宴饮,醉后失言,被抓住了把柄,第二日就被告到陛下跟前,直接被夺取了封号。”
八大侯门之间的倾轧,从未停止过。
何况,忠勇侯府和定国侯府原本就不太对付,从老太爷那一代开始,就有无数矛盾。
孟听晚冷笑:“这次忠勇侯用了这一招,显然是坐实了我们府上要出事。”
想到此处,高氏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晚晚,接下来,我们侯府该清肃一番了。”
孟听晚看向了外面。
“母亲放心,我们侯府不会出事。”
今日的事情,可都是她安排好了的!
诚如孟听晚猜测的那样,薛远山一搜到了“罪证”便立刻进宫了。
他整个人都很兴奋,甚至已经看到了定国侯府被削去封号,全部入狱的场景。
他兴奋地求见皇帝。
如今的彰武帝已经是一个将近七十岁的老头。
但他看起来身体健硕,让人怀疑,还能在皇位上稳坐三十年。
“臣参见陛下!”薛远山手里捧着“罪证”。
“哦?薛爱卿来得如此匆忙,是有什么要事?”
薛远山:“陛下,臣带着金陵卫在城中抓捕了一名狄国的细作,那细作交代,陆江淮曾与北狄有联系,定国侯府早有二心,微臣深恐引起朝野慌乱,已经连夜审判,今日一早便搜查定国侯府,已经拿到了证据!”
方才还笑眯眯,看起来面容和蔼的彰武帝此刻脸色一变。
薛远山抬手拿起证据:“陛下请看,这是从定国侯府中搜出的东朋党人文章。”
“刘能,拿上来。”
大太监刘能佝偻着身子从薛远山手里将东西拿走,不过,他看了一眼那罪证,露出了一丝丝讶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