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帝戴高帽,让他下不来台,捧杀!】
【甩锅忠勇侯,让口水淹死他,嫁祸!】
陆砚舟表示自己学到了怎么说话。
于是接下来一番话说得漂亮又让人无法反驳。
“诸位,定国侯府清者自清,陛下圣明,始终相信忠勇侯府的忠心,昨日已经派太医去治疗父亲,今日的事情,只是忠勇侯与定国侯府之间的恩怨,皇天在上,父亲若是醒着,也不愿意看到大家这样劳心、误会陛下,请诸位离开了,定国侯府感谢大家的信任了。”
孟听晚打了个响指。
说得漂亮!
不过,怎么跟她脑袋里想的差不多呢?
孟听晚很满意。
果然,这个儿子,救救还是能要的,想法跟她很是契合。
母子情分是有点的。
陆砚舟自从过继入定国侯府之后,一直很低调,外面的百姓也不太关注他。
如今算是他第一次出场。
这番话说得漂亮。
宫门口的百姓和读书人纷纷称赞他。
“大公子真是宽宏大量,胸怀坦荡啊!”
“就是,也只有定国侯府才能培养得出来这样的君子!”
“大公子言辞之间都是对陛下的信任,可见,这件事至始至终都是忠勇侯想要蒙蔽视听、欺君陷害!”
陆砚舟:“……??”
还能这样?
母亲真是料事如神!
宫门口发生的一切,彰武帝其实都知道。
也就是宫门的侍卫也将陆砚舟说的话,传到了大殿之中。
——定国侯府不但出面安抚百姓,还如此相信陛下,引得原本就同情定国侯府遭遇的文武百官纷纷出来求情。
这才进一步导致满朝文武声讨忠勇侯陷害忠臣、凭借一个不知真假的细作的一家之言就大动干戈,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才让彰武帝做出了那一番惩罚。
至此,得知消息的宫门口的百姓和读书人总算散去了。
薛远山却差点被气死。
可这还没有结束。
等他散朝回去之后,忠勇侯夫人说,定国侯府送来了一份账单。
“什么账单?”薛远山莫名其妙,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忠勇侯夫人李氏快被气死了:“说是侯爷您昨日去搜府,惊扰了定国侯休养,导致定国侯吐血,给了这么一份医药补偿费,以及侯府上下因此受到的精神损失,损坏物品的损失!”
薛远山:“??”
什么玩意?
医药补偿费,精神损失费。
简直闻所未闻!
他怀疑定国侯府是胡说八道的!
他拿过来一看,待看清楚了上面的名目,差点气背过去!
条条列列写了什么?
为了救陆江淮,用了十根养在深山之中汲取了天地灵气的百年人参,按每根五百两计算,一共花费五千两!
不止,为了救陆江淮,定国侯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除了百年人参,各种五十年、百年名贵药材,还有接下来养身子所用的各种补品。
孟听晚列得十分详细,详细到用的每一个药材,最后还打了个折,算他十万两。
精神损失费:按侯府上下一百零八口人,丫鬟小厮府卫每人一百两,主子少爷小姐每人两千两,总计三万两。
定国侯府的名誉受到了极大的损失,而名誉大过天,为此,忠勇侯府要赔偿二十万两用于侯府修复名誉损失。
抄家搜查的时候,损毁了不少古籍珍藏、名器书画、玉器雕刻,一共损失十万两。
另外,捣毁了一处燕子窝,那燕子是大魏珍品,从相国寺迁居过来的,十分名贵,价值五万两。
薛远山气得将那账单丢在地上。
就离谱!
“燕子窝,五万两?他们定国侯府怎么不去抢呢?”
“那燕子是天上飞来的神仙不成?”
李氏气呼呼地说:“简直狮子大开口,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反正这份账单,我们忠勇侯府绝对不认!”
薛远山气归气,虽然收到了这所谓的账单,但不会将这账单放在心上,他现在烦恼的是,自己被停职了,而且好不容易到手的金陵卫还被陛下收回去了。
陛下年纪越大,越是专权,再拿到金陵卫的统兵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另一边的皇宫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今日,高氏带着病躯,带着儿媳在宫门口击登闻造成了很大的动静,表面上,彰武帝解决了这个事情,事实上,他心里不不太痛快。
散朝之后,皇长孙萧君奕被留了下来。
“今日的事情,你如何看?”
“皇祖父对忠勇侯的惩罚,是否过重了一些?”
“重?你没见今日宫门口已经闹成了什么样子?”
萧君奕捏了捏眉心:“定国侯府终究民心太盛大,陆江淮昏迷了两年,仍旧如此,只是,既然忠勇侯出手了,就不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还没等萧君奕说完话,彰武帝便一份折子扔过来,差点打在他的身上。
“你还不跟朕说实话,如今的事,你当朕什么都不晓得?”
萧君奕立刻低头不敢再说。
彰武帝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如今已是皇长孙,又何必急于一时,做出这种事情,你让朕日后如何放心?”
萧君奕立刻一副“我错了”的样子,噗通一声跪下 来:“孙儿有错,请皇祖父惩罚。”
彰武帝似乎累极了,一手撑在书案上,对萧君奕摆了摆手:“算了,你下去吧。”
萧君奕离开了,彰武帝才扶着桌子重重叹了一口气,大太监刘能将茶盏奉上去:“陛下消消气,皇长孙还年少,还需要历练。”
说起这个彰武帝就来气。
“他都快三十了,比陆江淮也就小几年,你看看陆江淮如今躺在床上,还能有这样的民心,他呢,让朕日后如何将这大魏的天下交给他?”
“从小到大,他就会跟陆江淮争,两人一个君一个臣,有何可比较的?”
这话已经不是彰武帝第一次说了。
大太监刘能也不敢接话。
皇长孙是争强好胜之人,与定国侯是同龄之人,少年的时候曾多次共事,但民间只知定国侯世子而不知皇长孙。
加之定国侯陆江淮乃冷宫之中的高皇后的侄儿,与高皇后有几分相似的长相,定国侯小的时候,陛下就十分疼爱他。
这自然也对皇长孙的性情造成了一些影响。
皇长孙心里自然有怨气。
虽然刘能自己也觉得,比起皇长孙,定国侯更像陛下年轻的时候。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彰武帝还在生气。
“薛远山有勇无谋,朕将那金陵卫的统兵权交给他,也是为了奕儿打算,他年纪小,外头还有几个藩王,朕是在为他做打算啊!”
“太子身子不行,朕这么多年,一直给他做安排,他还是不明白朕的苦心。”
刘能恭敬道:“陛下龙体康健,慢慢养着,还能再教教皇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