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孟听晚的和善与热情,许梦瑶懵圈了。
她甚至还想过,若是被孟听晚知晓她今日离开庄子,到大相国寺来见陆砚舟,孟听晚可能会让她彻底和陆砚舟分开。
但她不得不出来,不能再继续呆在庄子上了。
结果,如今她这么热情?
孟听晚的改变让许梦瑶无所适从,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孟听晚当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不过,如今好大儿已经不似从前那样信任她。
也开始怀疑她存在、出现的目的。
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毕竟,先前送许梦瑶去庄子上,主要目的除了想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联系她,还在于让她先跟陆砚舟分开,将陆砚舟从恋爱脑的大坑之中拯救出来。
如今已经初显成效。
好大儿已经知道自己的头上都是青青草原,事情就好办多了。
“夫人,您,您不会怪我么,我在庄子上住了几日,实在是太想见砚舟哥哥了,所以才出来的,您若是怪我,请您责罚。”
“但是,瑶儿发誓,方才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人会来柿子林。”
许梦瑶不知道孟听晚的想法,她还是打算走柔弱路线。
她说完,十分委屈地看向陆砚舟。
哪知孟听晚直接挡住了她看向陆砚舟的视线,拍着她的手笑道:“我怪你做什么?今日是庙会,难得热闹,女儿家本就应该出门走走,不可终日待在院子里。”
“也怪我,没有想到这一茬,忘记让人去庄子上接你出来。”
“对了,庄子上住得怎么样,我听管事的汇报,你竟然从不提过增添任何东西,住得习惯不?需要增添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孟听晚十分热情,看起来好像照顾亲戚家的孩子。
孟听晚一反常态,许梦瑶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想好的所有剧本,如今都不适宜。
只能干巴巴地应下来,说一切都好。
莫非,陆砚舟已经从中周旋,让孟听晚接受了她?
孟听晚微笑,又问了她几句话之后,才说若是庄子上住不习惯,过两日将她接回城里住。
“你小时候毕竟救过砚舟的性命,无论如何,你如今无依无靠,我们侯府也应该厚待你。”
许梦瑶眼神微闪,面上却没有应下来。
孟听晚又问:“我也是后来才听砚舟提起这件事,说你为此伤了身体,如今可好了?”
旁边的陆砚舟听到这,内心震惊。
“不是,母亲……”
瑶儿小时候虽然救了他,但是并未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孟听晚却扭头,给了好大儿一个闭嘴的眼神。
陆砚舟:???
【闭嘴,你最好跟你娘我有一点默契,现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许反驳!】
【求求了,让我儿子聪明一回吧,不说话能憋死你么?】
陆砚舟:“……”
陆砚舟不说话了。
孟听晚满意了,以为自己的眼神制止住了陆砚舟。
许梦瑶垂眸:“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身体早就好了,多谢夫人关心。”
她看了一眼陆砚舟,眼眸含羞带怯:“而且那是为了救砚舟哥哥,不论怎么样,我都愿意的。”
陆砚舟一时愣住了。
孟听晚面上却没有太多表情的变化。
“你这手太冷。”孟听晚捏着许梦瑶的手说:“深秋外面凉,你的手太冷了,我让丫鬟带你禅房里休息休息。”
说完,孟听晚也不顾许梦瑶的反应,让一个丫鬟带着她离开了。
许梦瑶甚至都没能跟陆砚舟说两句话就离开了。
当然,陆砚舟也没有跟着离开。
可等许梦瑶一离开,孟听晚的笑脸瞬间就不见了。
陆砚舟正扭回头看母亲时,就看到了孟听晚上演一秒变脸。
陆砚舟:“……”
“母亲,您这是何用意,瑶儿她,母亲怎么会知晓,瑶儿小时候曾救过我,但瑶儿并未因此受伤。”
说到这里,陆砚舟顿住了:“母亲发现了什么问题?”
孟听晚示意另外两个丫鬟带着小长策和小嫣嫣去旁边玩。
有些事,不适合小孩听。
小长策:“……”
他早就听了许许多多了!
两个孩子去了旁边,孟听晚笃定道:“她会武功,有内力。”
在场:“!!!”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孟听晚。
孟听晚其实内心也不太平静。
她穿书来的那天就直接将许梦瑶送去庄子上了,也未曾碰过她。
今日是因为徐清沅的提点,她想到了更多的可能,才临时起意想要看一下许梦瑶的脉象是否有什么异常。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发现!
“不可能!”陆砚舟震惊:“母亲,是不是误诊了?瑶儿身体羸弱,怎么可能会武功,我当日见到她的时候,她差点倒在大街上。”
孟听晚还没说话呢,明月就立刻道:“大公子,您没听见金陵城内都传遍了么,我们夫人是华佗在世,医术如神,都能将被妙手堂大夫断定过不过的人救活了,怎么会误诊?”
“还有,刘大夫说了,夫人医术比他还好!”
明月绝对是第一个维护孟听晚的人。
小嫣嫣和小长策原本在旁边玩的,小嫣嫣是单纯玩,但小长策还注意听着这边的动静。
他也是维护母亲的人。
尤其早上来大相国寺之前,两小只刚在医馆里见到孟听晚给那些大夫讲学。
此刻他立刻站在孟听晚的身边,严肃地说:“母亲医术好的!”
陆砚舟:“……”
他看着孟听晚瞬间觉得愧疚。
当然,主要是因为听到了一阵骂骂咧咧。
【我误诊?开玩笑,你会误长成猪头我都不会误诊!】
【怀疑你娘,莫非开始长恋爱脑了?】
【你头上的绿你是看不见了是么?】
陆砚舟:“……”
“母亲,我错了。”
孟听晚这时候才解释道:“我给你父亲把过脉,你父亲本来就武功高强,虽然受伤了,但武功没有废,知道一个人有功夫脉象应该如何,许梦瑶确实是有功夫的,但她的脉象被强行改变过了,一般的大夫,把不出来。”
孟听晚说完,看向陆砚舟。
果然看到自家好大儿一副三观被震碎的样子。
孟听晚还要继续加料:“你们不懂武功,平时不注意,方才她走路的样子,便和完全不会武功的人不一样,是可以改变的。”
作为会点功夫但又不是很会的孟怀瑜表示懵圈。
“不是,姐,你自己也不懂功夫,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别说陆砚舟懵圈了,孟怀瑜自己都觉得姐姐的变化太大了。
嫁人七年,她怎么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孟听晚一本正经:“因为我是大夫。”
在场的都不是大夫。
只能相信孟听晚的话。
孟听晚道:“还有,我方才为何提到你小时候的事情,没有发生的事情,她为何应下来,你有没有想过?”
孟听晚看向陆砚舟,脸色瞬间变得十分认真。
陆砚舟的内心有一个想法:“莫非她……”
她根本就不是瑶儿。
为了说清楚许梦瑶的厉害之处,孟听晚打量了一下陆砚舟:“若不是她的身体被药物压制 ,她两根手指头就能将你捏死。”
陆砚舟:“……”
他的三观遭受了极大的冲击,愣在了当场。
比起他的懵圈,孟家的人更加关心孟听晚的安危。
“她若是许家那姑娘,怎么会有这样一身功夫?”孟怀瑾作为曾经的状元郎,直指要点:“而且还隐瞒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接近定国侯府,晚晚,你需多加小心。”
不过,孟怀瑾还是觉得不放心。
应该多给妹妹准备几个身手好的人防身。
徐清沅反应利落多了,她还顾及了陆砚舟的心情,只给了孟听晚一个眼神——这个女子,留不得了。
孟听晚成功接收了嫂嫂的眼神。
但她表示为难。
有系统在。
徐清沅以为是孟听晚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于是脸色严肃,又给了孟听晚一个眼神:你若是不方便出手,我可以帮你。
偌大的金陵城,让一个人消失,再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