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气得险些晕过去,洛氏急忙跑过去将人扶好。
沈老夫人坐在红木椅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她紧握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
洛氏的眼眶泛红,她轻轻地拍着沈老夫人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娘,别动怒,身子要紧。”
周围的丫鬟们低眉顺眼,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沈老夫人的喘息声和洛氏轻柔的安慰声。
沈鸿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地走到项氏面前。
他瞪着项氏,眼中满是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蠢女人,现在可怎么办才好!我们沈家的大好前程都被你给毁了!”
“圣上亲指的婚事,你说毁就毁了?
项氏脸色苍白,争辩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还敢狡辩!”沈鸿怒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现在圣上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怪罪下来。”
随着沈鸿的怒吼,整个房间仿佛都在颤抖。
丫鬟们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沈老夫人喘息声越来越大,洛氏的安慰声也变得焦急起来。
“沈鸿!你敢动我吗?你有资格管教我吗?”
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沈老将军,她的夫君,项氏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夫君也觉得,妾身今日做错了?”
沈将军的眉头紧皱,眼神复杂地看着项氏。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项氏的责备,也有对她的担忧。
他知道,项氏虽然任性妄为,但她也是真心爱着自己,爱着他们的女儿,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沈安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此事你确实做错了,但你也要明白,我们身为护国将军府的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家族的荣誉。”
“你不该如此莽撞。”
话虽如此,可今日夫人不这么做,那就是把女儿推入恒远王府,恒远王城府颇深,知意嫁过去,整个沈府都会是恒远王的筹码,圣上那边虽说指婚,但定然会对沈家加以防备。
若沈家真的与恒远王结亲,只怕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但今日沈家这么明晃晃打了恒远王的脸,他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来人!将项氏给我压下去。家法处置!”沈老夫人。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立刻出现在门口,恭敬地等候沈将军的命令。
项氏脸色一变,心中一沉,她的夫君竟然在犹豫,呵,真是可笑。
沈安跪下来给沈老夫人磕了个头,“娘,原谅孩儿不孝,锦竹是孩儿的发妻,孩儿万不能负她,娘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此事因我而起,祖母要罚就罚我吧。”沈知意上前一步,挡在了面前。
“我是兄长,要罚罚我。”
众人:......
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有沈老夫人的喘息声和丫鬟们的微微抽泣声。
沈鹤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眼下的局势他还是不参与的为妙。
“臣妾觉得不应该惩罚。”
说话的是盛鸢,也是沈家大房沈鸿的正妻。
盛鸢自幼学习礼仪诗书,正式场合沈鸿都会将她带在身边,给自己涨涨面子,不过私底下更多的是宠爱自己的妾室洛夫人,京中各大家族谁不知道他沈鸿是个宠妾灭妻的主,碍于将军府的面子没有直接戳破而已。
说白了,盛鸢大沈鸿两岁,这些年为沈府上下打点操劳,又抚养一个孩子长大,早已年老色衰,再加上盛家早已衰落,她背后没有靠山,还不是得对自己言听计从。
妾室洛氏年轻貌美,说话做事也总是顺着自己的意思,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成天到晚被一个黄脸婆管教。
“怎么?夫人是敢违抗我了!”
沈鹤之拉住自己的母亲,想要将她扶起来,“妾......没做错。”
“娘!”
沈鹤之焦急地喊了她一声,他不敢回头观察父亲的表情,但他心里清楚,等回去后免不了一顿毒打。
他倒是能承受得住,可阿娘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
沈鸿背地里暴虐成性,在外稍有不顺心就回来殴打他们母子俩,盛氏身上还有好几处未愈的淤青和伤疤。
一行人没想到,盛氏竟然在为沈知意求情,沈鹤之只希望母亲别趟这个浑水。
“反了你了,你个贱妇!”
沈鸿一脚踹在她的胸口上,自家夫人敢当众与自己作对,真是无法无天了。
沈鹤之急忙扶起母亲,却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他心中一紧,急忙将母亲抱在怀中,抬头看向父亲,沈鸿只是铁青着脸,丝毫没有愧疚。
洛氏白了一眼面前的这个蠢女人,心中暗喜,这下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又得高上一层了。
“沈鸿,你们没有资格处置我和我的女儿。项太傅府里的人,连皇帝都要敬三分,项氏虽不及当年,但也不是能任人随意欺负的!”
沈知意心中一悸,阿娘好像有些不太一样,或者说这才是阿娘本来的样子。
项锦竹抓住沈知意的手,不顾众人对他们的审判,转身就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