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看着字条上的内容，面色凝重。
“王爷，这些都是近日里军中的重大调度以及部分的策略，如今竟然都出现在了这马肚之中！”
“咱们军中，有细作！”
王凛同样也是面色凝重，虽然自己早就怀疑了竹婉婉，但是真正看到了这字条的时候他才是明白。
竹婉婉的罪名，八九不离十。
“喂，跟你们说话呢！”那人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扬起马鞭冲着王凛和苏翊走了过来。
苏翊抬起头一看，眼前之人他也认识，是马棚之中负责这些马匹的一个马倌。他看向马倌，正想要问他些什么。可没想到马倌看到苏翊的时候，却如同看到鬼一样，往后倒退了两步。
随后，他便看向了此时正蹲在地上，面对一张字条发呆的富贵身影。
一身英武的长袍，再配上一身的泼天气势。
除了当今大夏的凛王爷，还能有谁？
假如说看见苏翊的时候，马倌只是往后倒退了两步。那么当他看见了王凛，以及王凛手上的那个字条时，才是真正转身撒腿就跑。
苏翊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
眼前的这马倌，有问题！
呼的一声破空声之后，苏翊的身影瞬间在马棚之中飞出，向着马倌逃跑的方向飞去。
随后，照着马倌的背上就是狠狠的一脚。
马倌哎呦一声，扑通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着。
在王凛身边，需要智谋的时候，苏红袖或许有时能够帮上忙，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但是要是论需要暴力的时候，还是苏翊更加让人具有安全感。
“你跑什么！”
苏翊骑在马倌的身上，开口逼问道。
“小，小的没有跑，放开我！”
马倌的身体不断挣扎着，看得出来，此时他真的很像逃脱苏翊的控制。毕竟之前王凛逼问的手段传开之后，胡人的军中就几乎再也没有敢或者落入王凛手中的。
以王凛的那些恐怖的手段，纵使你有再强大的意志，也将被那种痛苦折磨的口吐真言。
“没有跑？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和竹婉婉有勾结！”
在铁证如山面前，苏翊此时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受尽全军喜爱的婉婉姑娘，恐怕真的是胡人派来的细作卧底。
苏翊此时也是留了个心眼，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不说，我马上把你交给凛王爷，让他来审你。如果你说了，我还有可能你一个痛快！”
“怎么样，这笔交易，你愿不愿意做？”
实际上，他也知道，眼前这人作为竹婉婉的从犯，已是必死之身。
自己如今的问话，也只是给他一线希望，让他相信自己能够免受王凛传说之中让人望而生畏的刑罚。
在王凛和自己妹妹苏红袖身边良久，自己的心性也早已经得到了提升，不是那个一味只会用狠的鲁莽武夫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了苏翊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之后，马倌瞬间点了点头。
“做，做！”
很明显，苏翊的计谋已经起了作用。在马倌说出了自己愿意替苏翊做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承认，自己以及竹婉婉，全部是胡人派来的卧底。
“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为胡人卖命的！竹婉婉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苏翊一连串问出几个问题，让马倌明显有些无法回答。磕磕巴巴说了半天，竟然没有一句可以连成一句话的。
“接下来的话，我来问吧。”
王凛的声音从苏翊的身后传来，他拍了拍苏翊的肩膀，言语之中有些许的欣慰。
毕竟苏翊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终于算是有点脑子了。
只不过，心思确实是有了一点，只不过并不多。
此时周围已经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过不了多久，这里恐怕就会围满看热闹的士兵。
若是这些士兵一传十十传百的话，那么恐怕现在竹婉婉现在就算还在军营之中，恐怕也很快就要逃了。
所以，问话速度，一定要快！
像是苏翊刚刚的那种问话方式，连对方的祖坟在哪都想要问上一句。恐怕就连问到了今天晚上，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现在听好，本王只问你三个问题。”
“三个问题问完，你是死是活，要看你回答的内容。”
被按在地上的马倌，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王凛，仿佛正在看着一个恶魔。
他点头如捣蒜，就连刚刚答应苏翊的话，都没有现在自己点头这么干脆。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马棚之中有马匹常常被替换，而且马腹之内的字条，是要送给谁的？”
这一个问题，直接直指问题的要害。
同时也涉及到了这件事情的核心，那便是胡人与他们这些内奸之间，是如何进行情报传输的？
大夏的军中有严格的条例，并不是谁都可以无端的进出军营的。
就算是竹婉婉，也不行。
马倌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通，通常都是婉婉姑娘将字条塞入马腹内缝好，我再借由病马的理由出营。看似是去处理病马，实际上是去了胡人们的军营。”
“腹内藏有字条的马通常都十分虚弱，所以胡人们通常直接将马杀死，取出情报之后，再让我带一匹新马回来。原本的马，就成了他们的口粮……”
王凛听了马倌的所说，瞬间明白了一切。
大夏的军营之中虽然个人出营的时候，要进行严格的搜身。但对于马的身上，却是很少进行搜索。更别提是在马的肚子下面，十分隐蔽的位置了。
而在大夏的马棚之中，除了一些大夏原本的马匹之外，还有一些战场上缴获的马匹。这些马匹大小不一，健康状况也不一。为了防止军中发生疫病，马倌会定时将这些马匹带出去处理。
这样一来，就给了这些细作和胡人们交换情报的机会！
“第二个问题，除了你和竹婉婉，我们这大夏的营中，可还有其他的细作？”
王凛目光如剑，第二个问题同样的犀利。
“有！”马倌斩钉截铁的开口说道。
可正当他开口想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却是发出了一阵阵的咳嗽声。
“咳咳咳……”
“大人，小的患有肺疾，可否让小人起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