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梧帝愣住了“你不杀朕?”
钱昭冷冷的看着梧帝“臣等拼死将圣上救出,又怎会轻易杀了圣上,臣希望圣上带着愧疚自责难安过一辈子。”
“最好是一辈子都记着,因为你,一场战役死了多少的大梧同胞,因为你,臣失去了臣的亲弟弟柴明。”
梧帝猛地看向钱昭“柴明是你的亲弟弟?”
钱昭“是,圣上若心中有愧,就跪下祭拜吧。”
梧帝看了一眼战场,接过钱昭手里的酒囊,直接跪下。
元禄与孙朗赶来就是这副场景。
钱昭站在梧帝身边,梧帝跪在钱昭身旁。
“老钱!”
“钱大哥!”
他们两人以为钱昭要对梧帝做些什么,吓得急忙喊住钱昭。
钱昭以为他们要阻止,就抽剑架到梧帝的脖子上,转身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们。
元禄与孙朗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元禄“钱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钱昭淡淡开口“我只是想为柴明,为六道堂的兄弟们,为成千上万的大梧将士们,讨一个说法。”
孙朗神情焦急“老钱,你冷静点,那可是圣上啊!”
钱昭冷笑道“正因为他是圣上,所以这战场上才有那么多为他出生入死的冤魂。”
说完,钱昭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袋子。
他将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元禄看着散落在地的平安扣,上前一步道“六道堂的平安扣。”
孙朗也上前一步问道“老钱,兄弟们的平安扣怎么全在你这儿?”
“一朝离乱,我若不保留他们最后的东西,还有谁会记得他们。”说完,钱昭便蹲下身,每拿起一个平安扣就细数着他们的生平。
直到说到柴明,元禄与孙朗才知道,原来柴明竟是钱昭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元禄与孙朗看着钱昭,他们的眉头紧蹙,眼中也满是悲伤。
元禄喊道“那你也不能杀他啊,钱大哥,你忘了宁头儿离开前对你说的话了吗?”
孙朗“是啊老钱,宁头儿说过,让我们把圣上平安送回梧都的。”
于十三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钱昭的剑架在梧帝脖子上,元禄与孙朗两人在极力劝阻。
于十三跑到元禄身边,看着钱昭劝道“老钱,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杀圣上可是大罪,你要想想我们这些兄弟。”
梧帝回过神来,才开口解释“钱卿并没有要杀朕。”
于十三懵了,元禄懵了。
孙朗问道“那这是?”
梧帝“钱卿只是想让朕祭拜一下,朕也是自愿的。”
闻至此,钱昭收回了手中的剑,也转身跪下。
“兄弟们,今日钱昭无法用这皇帝的血来祭拜你们了,请兄弟们勿怪,因为钱昭要让他此生都记住,你们,是因为他的听信谗言,贪功冒进而死的。”
“钱昭想让他一辈子都记住你们,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
“阿明,不要怪哥哥。”
于十三和元禄还有孙朗都流下了眼泪,原来是他们误会了钱昭。
随即,他们也都走上前,跪在了钱昭身边。
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兄弟们,一路走好!”
梧帝眼眶微红,板板正正的磕了一个头“大梧的将士们,我杨行远罪在轻敌冒进,祸及国家,罪在昏庸无能,罪在刚愎自用,罪在贪生怕死,陷吾妹,陷六道堂各位忠心之士进退两难。”
“是我对不住你们,我也知道就算道歉,你们也回不来了,但杨行远在此对着杨氏的列祖列宗起誓,将一辈子把你们记在心里,至死不休!”
说完,他打开酒囊,将酒倒在了地上。
……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于十三和元禄还有孙朗看着钱昭尴尬的笑了笑。
元禄“钱大哥,你刚才拿剑架在圣上的脖子上,所以我们就多想了一点。”
孙朗搭腔“是啊老钱,吓了我们一跳,现在心还慌着呢。”
于十三“是我快被吓死了才对,一上来就看你们两两对立,老钱啊,你以后做事的时候能不能记得提前说一声。”
钱昭扯了扯嘴角“我说了你们能同意吗?”
元禄点头“钱大哥,我肯定是同意的。”
孙朗也点头“祭拜兄弟们,怎么能没有我的份呢。”
于十三笑道“我有那么冷血吗?我有那么不通情达理吗?我有吗我有吗?”
元禄又看了一眼在旁边发呆的梧帝,轻声说道“不过没想到圣上竟然会真的跪着祭拜兄弟们。”
孙朗也瞟了一眼梧帝,答道“可能心中有愧,然后醒悟了。”
于十三满不在意道“管他是因为什么,兄弟们高兴就好了,我们回去吧,该接着赶路了。”
话落,几人就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沙土,就要准备回去。
远处便响起了鸣镝。
元禄惊叫道“是鸣镝!”
于十三叹气“安国人又打过来了。”
元禄摇头“红白双烟,不是安国人。”
钱昭肯定道“是北磐。”
于十三一惊“北磐?北磐人怎么过的天门关?”
伶舟漾正靠在岩石旁休息呢,然后她就听到了群马狂奔的声音。
探出头一看,钱昭他们人和马都不见了,只留下一辆马车。
吓得她连忙翻身上马,然后骑马就往前跑。
钱昭他们骑着马飞快的到了左家岭的遂台。
遂台上全是北磐的士兵,于是钱昭他们拿出武器就开始厮杀起来。
伶舟漾赶到时,所有人都已经打成一片了。
她也顾不得多想,抽出马背上的剑就往上冲。
钱昭看见伶舟漾的身影,惊喜道“阿漾!”
元禄听到钱昭的声音,他边打边抽出空挡,看向了伶舟漾。
“伶舟姐姐,你回来了。”
于十三玩笑般说道“伶舟美人儿,好久不见啊。”
孙朗轻点着头“伶舟姑娘。”
“迎敌之时,不可分心。”伶舟漾在奋力杀敌,谁也没看。
梧帝看着被北磐士兵浇湿的干柴,便扬声道“得赶快找一些干柴,不然烽烟烧不起来。”
刚说完,就有北磐士兵去攻击他,他躲闪不及,差点被刺中。
是钱昭为他打开了那一刺,但钱昭也被北磐士兵用兵斧砍到了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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