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念初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双手伏在地上,头也扣了下去。
“殿下,此举不合规矩,还请殿下饶了臣女吧。”
谢准越发来了兴致,他长这么大,见过的女人多是投怀送抱的,就像余淑恩这样。
但像余念初这样拒绝的,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玩儿欲擒故纵。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不轻不重的说了句,“管什么规矩啊?本王就是规矩。”
“更何况,在太后面前,本王都已经同意让你入府为妾了,你早晚都是本王的人。”
余念初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动作,谢准再度催促,“你若是再不过来,本王可就过去了。”
他心中默默感叹,这小女子胆子是真的大啊,居然敢拒绝自己。
于是乎,谢准站起了身,一步步朝跪在地上的余念初走去。
他刚伸出手,想挑起她的下巴,就被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断。
定远侯手里拿着一方精致的盒子,里面正是给谢准的礼物。
但现在,余承光的脸色很不好。
他都决定退一步,送个礼,然后跟谢准好好谈谈这事儿了,没想到一出来就瞧见他在调戏自己的宝贝女儿。
余承光快步上前,一把就将余念初护在自己的身后,高大身躯挡在了谢准和她之间。
“殿下,这里是侯府,不是妓院,还请殿下懂些分寸。”
见状,余淑恩倒是第一时间站到了谢准的身边,还挽住了他的手臂。
“阿爹,殿下是君,您是臣,怎么能这么跟殿下说话呢!”
余承光立刻回了句,“只有陛下是君,王爷在尊贵,也是臣!”
“淑儿,你若是再口不择言,以后惹来杀身之祸,阿爹也救不了你!”
余淑恩默默歪头,看向了谢准,想要谢准替他做主。
谢准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嘉许。
“侯爷,您什么意思?本王跟未来的妾室亲近,如何就把你这侯府当成妓院了?”
“再说了,要二小姐入府的事,可是淑儿提议的,太后也是知道的。”
“怎么?你还想违抗太后?”
如今话已经挑明了,定远侯身为老臣,自然也不藏着掖着,索性撕破脸。
他丝毫不惧承安王的威压,在气势上反而更胜一筹。
“殿下,之前淑儿做了不得体的事,您肯包容她,娶她当侧妃,此事,老臣很是感激。”
“但就事论事,初儿什么都没做错,作为我这定远侯府的嫡女,她何至于与人为妾啊!”
“若殿下非要拿太后说事,那臣便与殿下一起去慈宁宫辩一辩!”
“看看老臣一身戎马,为朝廷效力,太后会不会如此糟践老臣的爱女!!”
谢准都被气笑了,难怪皇帝倚重定远侯,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连他都有些欣赏了。
够血性,也够有魄力!
若是能在自己麾下,就更好了。
“糟践?也罢,侯爷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本王也不好再让二小姐为媵妾了。”
“只是,本王发过誓,今生都不会娶正妃,就让二小姐和大小姐一样,做本王的侧妃,这总不算糟践了吧?”
定远侯依旧不悦,抓住女儿的手也越来越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老臣不妨再说得明白些。”
“初儿的娘亲早逝,老臣觉得十分亏欠这个爱女,所以婚事上,绝不会委屈她一星半点。”
“为妻,这是最基本的。”
“既然殿下做不到这点,那就请殿下莫要再念着初儿了,放过她吧。”
男人的舌头顶了顶口腔,眸中的怒意已经快溢出来了。
还从没有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啊……
其实,谢准不缺女人,只是像余念初这样的女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稀奇了。
既然,走正途得不到,那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毕竟她大姐能成为自己的侧妃,也不是走的正途。
何妨再来一次呢?
谢准作势点了点头,一只手已经拉起了余淑恩的手腕。
“好好好,都听岳父的,那让淑儿陪本王散散步,这总可以了吧?”
余承光一甩袖,“请便。”
短短的两个字,已经让余淑恩红了眼眶。
阿爹可真是偏心啊……方才还为了那个小贱人跟承安王争辩,连她被碰一下都不许。
可现在呢?
明明都是亲女儿,阿爹却把她像个陌生人一样送出去了……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节啊。
即使余淑恩心底是愿意的,可这样的落差她就是接受不了。
唯有真正毁了这个小贱人,此恨方能消除。
她被谢准带出了侯府,上了一辆陌生的马车。
但马车未动,谢准也一把搂住她的腰,有些气愤的吻了吻。
他确实是在撒气,所以吻得余淑恩的唇瓣都肿了。
良久,才松开了她。
“淑儿,可愿为本王办一件事啊?”
“若办得好,以后入了府,本王便让你管家~”
余淑恩顶着一张红透的脸,心中大抵猜到了几分。
“殿下还是想要二妹妹,对吗?”
谢准不加掩饰的点头,“是。”
“所以啊,淑儿会帮本王的,对吗?”
余淑恩心中盘算着,若是余念初跟自己一起入了府,倒也不全是坏事。
而且,王府的管家权实在是太诱人了。
方才谢准还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娶正妃,若她得了管家权,那就跟主母没什么区别了。
待谢准登基,自己照样是后宫第一人。
于是乎,余淑恩点了点头,她搭上谢准的手,作出一副极度贤惠温顺的模样。
“淑儿当然愿意,只要殿下开心,淑儿怎么样都可以~”
“不过……淑儿人微言轻,阿爹偏袒二妹妹的话,淑儿又能做什么呢?”
谢准抵住她的唇珠,低声道,“本王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到时候,你只需要……”
……
方才经历了一场唇枪舌战,余承光的头有些疼。
余念初赶忙扶他到椅子上坐下,替他倒了一杯热茶。
“阿爹,您没事吧?”
余承光摆摆手,他现在没心思喝茶。
谢准的为人他很清楚,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都会得到的。
他轻拍余念初的手,满眼都是担忧。
“初儿啊,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昭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