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笑得灿烂,毫不吝啬的朝傅昭竖起了大拇指。
“傅大人,好箭法啊,我都还没瞧见猎物呢,你就杀了一只了。”
傅昭微微勾唇,朝三公主拱手,“殿下谬赞了,只是寻常水准。”
这两个人,一人一句的,很是搭调,余念初皮笑肉不笑,现在正拼命祈祷,如果有个机会让她离开就好了……
“哎呀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有一只歪歪扭扭射出的箭,正中树干。
谢榆满脸都写的惋惜,才跑了几步,额头上已经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这骑马射箭可太难了,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勉强孤。”
傅昭忙着行礼,三公主立刻掩面笑出了声,“阿兄,我还以为你要留在帐篷里睡觉呢!”
余念初也微微颔首,“见过太子殿下。”
谢榆啧了一声,骑马到了三人的身边,嘴角还挂着魅惑的笑。
“絮儿,你可真不厚道,有美人相伴,这等好事,居然不叫上孤~”
“真是白疼你了!”
谢絮一惊,她本就想跟傅昭独处的,现在谢榆来了正好,可以把余念初给带走。
“哎~絮儿怎么会不想着阿兄呢?现在就把余小姐借给你,好不好?”
“余小姐不太会骑马,刚好跟阿兄骑马散步。”
余念初自然是乐意的,她和谢榆互相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即使她要干什么坏事,也不用太避讳。
而且,她正打算找个机会送披风给谢榆。
“好,那就有劳太子殿下关照了。”
谢榆捏住下巴,还有些犹豫。
“啧,不好吧?万一别的美人瞧见孤身边已经有一位美人了,会吓得不敢亲近孤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昭发了话,语气有些焦急。
“是!这样不妥,而且陛下说了,让微臣带着三公主和余小姐狩猎,微臣总不好驳了圣旨。”
“啊~”谢榆感叹一声,瞬间就朝余念初伸出了手,“驳圣旨?听起来够刺激!”
“余小姐既然不会骑马,便与孤同乘吧。”
余念初想了想,很快就利落的伸出了手,被谢榆轻轻一提,就去到了他的马上。
“初儿!你……”
方才傅昭邀请的她的时候,她立刻就拒绝了,但现在对谢榆却……
傅昭心里实在是不平衡。
起初他还在给自己洗脑,上次钱袋的事,是自己太急躁了,所以初儿说了气话。
如今看来,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事!
谢絮倒是开心的朝两人挥挥手,“那余小姐就交给阿兄了,絮儿要跟傅大人去前面打猎了。”
傅昭即使再不情愿,可他终究拗不过两位殿下。
眼看着这四个人要分开了,阿云立刻冲上前去,取下余念初马上的水壶递给了她。
“小姐,您的水,带上吧。”
谢榆再度啧了一声,“你这丫头,还挺贴心。”
“孤看絮儿那边人少,你便去跟着伺候吧。”
阿云又惊又喜,这表示,她可以名正言顺跟傅昭待在一起了!
她连连谢恩,“是,奴婢遵命!”
傅昭心里憋着气,临走前仍旧回头,依依不舍的望向余念初。
“初儿,注意安全。”
说完就跟三公主走了。
谢榆无奈的摇摇头,反手就扔了阿云递过来的水壶。
“真是,天天演戏,累死了。”
“这丫头也是蠢,在你身边这么久,半点学不到你的精髓。”
余念初叹了口气,靠近谢榆的怀里,小声道,“周围都是人,你怎么能说这些呢。”
“不怕功亏一篑啊?”
谢榆噗嗤一声,再度被这小丫头逗笑了,手指不轻不重的在她鼻尖弹了一下。
“傻丫头,我敢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们都是自己人咯~”
一旁的星野连连附和,“是啊是啊,殿下也把您当自己人~”
“原本殿下不想出来的,可实在是担心您,这不,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咳咳!”谢榆白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星野不服气的噘噘嘴,“属下又没胡说……”
谢榆的耳垂已经有些红了,身前的余念初却一如既往的镇定,丝毫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姑娘。
倒是十分无欲无求。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隔远些护卫。”
星野他们走后,谢榆便直入主题了。
“说吧,坏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我都警告过你了,你却还是执意往刀口上撞,嫌自己命长?”
如今只剩他们两人,余念初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就跟谢榆说得一样,演戏是挺累的。
“殿下此言差矣,哪有嫌自己命长的?我是嫌别人命太长。”
闻言,谢榆瞬间就明白了。
这丫头,大抵还想继续追查她母亲的死因呢。
只是,那件事牵扯到的人实在太多,每一个,她都惹不起。
“初儿,一定要这样吗?”
余念初毫不掩饰,“是,我一定要这样!”
“杀害我母亲的人,都该死。”
她说的咬牙切齿的,眼眶里满满都是恨意,很是坚决。
既如此,谢榆也不劝了。
他能做的,只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与她一切帮助。
“也罢,我不阻止你,你先告诉我,这次你具体想做些什么?”
女孩儿狐疑的望着他,“我干嘛要告诉你啊?”
“少一个人知道,我可安全多了。”
谢榆啧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易捏起余念初的下巴,发狠似的晃了晃她的小脑袋。
“孤主动帮你,这成功的概率难道不会大很多的吗?”
余念初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最好还真点了点头。
“倒也是,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这很不合常理。”
“就比如,我费尽心思,百转千回,才能得到一串糖葫芦。”
“可一转身,你却突然给我一桌宴席,没有任何代价,也没有理由。”
“我……收得不安心。”
谢榆稍稍夹紧马肚子,身下的骏马便不徐不疾的跑进了前方的树林。
他拥着余念初小小的身子,思索良久才答了句,“不,有代价的。”
“孤从不做赔本儿的买卖,如今为你做的一切,以后都是要回报的,还是连本带利那种。”